“我知道了。”
这空落落的一句话撂下以后,江恪瞧着自家殿下的背景,竟然看出来些春风得意,顿解心结的意味来。
难得,太难得了!
于是他急忙跟上去想瞧瞧有什么好事
相里贡忽然转身,江恪急忙停住步子,差点就要撞上去了。
“你干什么?”相里贡微蹙眉道。
“我……我不得跟着殿下啊?”江恪指了指自己,‘啊’字还转了一个弯。
相里贡转眼看了看屋门,又看向江恪,“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不是殿下的护卫吗?不能跟着殿下吗?”江恪讨好地笑了笑。
“这会儿不用跟了,我放你休息一会儿,你就等在这吧,有事我会叫你。”
相里贡说完就走了。
独留江恪一人在风中凌乱,脸上都是怀疑自我的表情。
难道我江恪就这么没资格嘛!啊!
江恪愤懑地看着屋门处殿下消失的地方,抿了抿嘴,最后把这句豪壮的心声放在了心底,并且在心里默默哭泣……
弯月渐升,天色若晴穹之色,深蓝又墨蓝又近漆黑色,天际颜色渐变。
千帐灯燃,星子稀疏。
肃千秋再醒过来时,身上一阵一阵的冷意席卷了她的意识,她不自主地伸手扯了扯身上盖着的被子,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江恪奉命守着肃千秋,一见她动了动,连忙预备奔出去叫殿下,再仔细一看时她又睡过去了。
于是此次呼叫作罢,他又开始撑着下巴坐在椅子上,愣愣的发呆。
话说这千秋姐与殿下结识是在今年三月,好像自从千秋姐和殿下牵扯上以后,她就很少有不受伤的时候。
他自从跟着殿下,到后来成了殿下身边的一等一地位的护卫之后,就一直听殿下说这个肃家二郎,也奉殿下之命按时去瞧这个肃二郎日常做些什么。
算起来,他知道千秋姐总共算是四年整,而千秋姐知道他算是不够一年。
殿下呢?虽然平日里面带笑容的,但是其实心里像是被寒冰冻过了一样,寸草不生的,他江恪在殿下手里吃了多少亏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殿下早就瞄准了千秋姐,只是在今年放了绳子而已。
不过听千秋姐的话,可见他们二人之间是隔着好几年血海深仇的,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走到一起呢?怎么能走到一起呢?
所以千秋姐才会那么矛盾吗?
可是她动了杀心的时候,是真的恨不得把殿下手刃了。
殿下为何近日对千秋姐不理不睬?
又为什么听见他复述的那段话以后又看着有些春风得意?
“啧……难说,难说。”江恪抿唇摇摇头,看着床榻上躺着的半死不活的千秋姐,长叹了一口气。
真难说,更难懂。
也不知这二人是咋个想的。
还有那个孟卿,殿下一直不是很待见孟卿,在京都时,孟卿只要一出皇宫,殿下就要派人去跟着他。
听说孟卿来了这儿之后,虽然面上不显,可是凭他对殿下的了解,他知道消息那几日,心里恐怕不是很舒坦。
后来更是直接赶走了孟卿。
可见殿下对孟卿的……厌恶……
江恪正捋着脑子里那点信息,预备找出些蛛丝马迹的时候,忽然听见床榻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