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簪拱手示礼,转身准备走时。
一转身,就对上一张惊慌失措,花容失色的熟悉的脸。
完蛋了。
她把身后的采星忘了。
刚才一大番话全给她听见了,她'万一去告状就完蛋了。
到时候娘亲知道她嘴里说出来的这些话,一定会把她撵到房顶上打死的。
“采……采星……”秦簪猛跨出去的脚默默收回了,“我忘了,你还在这儿。”
顾清然笑着也不说话,抬手拿梅花枝敲了她的头。
“干什么!”秦簪摸了摸自己被勾乱的鬓发,心里瞬间又燃起了熊熊怒火。
“走吧,这许久了,她俩应该也聊完了。”顾清然放眼看向不远处假山上的积雪。
秦簪直接抬脚跺了他一脚,顾清然有些吃痛地弯下腰去,他哎呦一声才算是稍稍解了她的气。
“采星,帮我把头发弄好。”秦簪笑着看向采星,采星此时脸色才缓过来一些,诺诺地点了点头。
于是画面就有些清奇了。
秦簪半蹲着身子,采星在她后头给她侍弄头发,而顾清然呢?踮着脚寻树上长得好看的花,活像是一个痴人。
“唉,顾清然,你别瞎看了,再摘一朵,仔细你的手指头。”秦簪抬眸瞪着他,像是一点用都没有。
“顾清然,那是我曾祖奶奶早年种下的,要是被我曾祖爷爷知道你小子摘了这树上的花,以他现在老来童的性子,他肯定要告御状!”
顾清然闻言果然就停了动作,看向她笑了笑,而后把那花枝递到她手里,“现在就不是我摘的了,是你兰山县主亲手摘的。”
说完他负手站着,好似真是一个无辜人,什么都没做似的,身姿坦然。
等回到前堂,采星面不改色地站在一旁,秦簪和顾清然上前回话。
康平夫人和伯爵夫人想是聊的很投机,二人临别之际又换了好多礼物。
秦簪不禁看得头疼。
那边的顾清然也是觉得无聊。
一等坐上马车,顾清然直接倚着车子开始眯眼睡觉。
伯爵夫人推了他一下,“如何?这个兰山县主怎么样?又有县主身份,又样貌可人,娶回去做妻也是长了我们伯爵府的脸面,将来我们也是和太师府有亲戚的了。”
“娘,我累了,先回去再说。”顾清然闭着眼敷衍答道。
伯爵夫人见状,又开始嘤嘤哭起来。
顾清然不得不出声去哄,“娘,你又怎么了?我只是累了想回去再说,你做什么又哭?”
“儿啊,你是我们伯爵府唯一的儿子,将来要承袭爵位,保疆护土,娘也是为了你给伯爵府添丁操碎了心啊!”
“是是是,娘你别哭了。”顾清然也懒得去看了,次次都这样,次次都是这同一番话,他都听了不下十遍了……
“儿啊,想我十七岁就嫁到伯爵府,十八岁就生了你,你爹二十就有了后,而你呢?今年都二十了,连个正儿八经的妻室都没有,整日混在胭脂场里……呜呜……”
“哎呀,娘,我娶,肯定给你取回来个儿媳妇好吗?”
伯爵夫人瞬间止了哭腔,“你说的啊,一言为定,我觉得这个兰山县主就很好,你觉得呢?你们俩出去转转的时候聊的愉快吗?”
“还行。”顾清然敷衍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