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平笑着接过,而后谢道,“夫人太客气了,我等为陛下做事,自当是尽心尽力,夫人不必如此客气。”
“您收着吧,整日侍奉在陛下身旁,辛苦总管了,为天下人照顾好陛下。”
“是,都是应该做的。”
……
待郑平走后,林浣宁收了笑容,看向身后的侍女问,“国公爷走了几日了?”
“四日了,想是今日才到了平川。”
林浣宁微蹙眉道,“可是陛下明日要来,怎么让国公爷知晓这个消息?明日见了陛下,我又该怎么说?”
“夫人,您近日心思不宁,郎中都交代了,说您不能再这样了,好好养胎就不能总是思虑过重。”
“可是素兰,我如何能不多想?身在这儿,肩上担着这偌大的国公府,有谁能替我担着呢?到了不还是我自己过问府上大小事务?”
“是,可是夫人如今有着身孕,再如旧那样辛劳,恐怕对孩子不利。”侍女素兰微皱眉眼道。
林浣宁轻笑了两声,似是对她的这句话十分不屑,而后又尽数收了笑意,一丝愁容爬上眉头。
“听说宫里的容妃娘娘昨日请了太医去瞧公主,太医说公主体带弱症,陛下忽然忆起我们国公爷,是不是因为公主生病了?”
“这……婢子也不知道,或许是吧。”
“好,走吧。”林浣宁轻点了点头,鬓发间穿插的银质步摇微微晃动。
……
“娘娘,陛下派郑总管出宫去国公府了。”真儿端着一盏茶进来,容妃接过茶盏,只见里头茶色清澈,滋味沁脾。
“去做甚?”她一边瞧着身侧酣睡着的小公主,一边端着茶盏和真儿说话。
“说是去传口谕,传陛下明日带着娘娘和公主回国公府去看看国公爷。”真儿缓缓退了几步,站在一旁,恐扰了公主的睡意。
“真的?”容妃放下手中的茶盏,满眼的不可思议。
“的确是,这是奴婢方才遇上郑总管时,他亲口跟奴婢说的,怎会有假?”真儿笑答。
“算了,带不带的,有什么关系,哥哥现下是不想见我的,更不要谈见我这个女儿。”容妃淡淡的语气话尽了失望,目光沉静如水,静静瞧着安睡的女儿,连什么东西也不想说了,甚至一步也不想挪动,只想静静地看着她,就这么看着就很好。
“您是国公爷的亲妹妹,他又怎会不想见你?娘娘,国公爷多次不赴宴,听闻是身体抱恙,陛下也是听说了他久病未愈,才决定要去看看国公爷的。”
“病了?”容妃微蹙眉,而后又扯出一个笑,似是有些释然。
真儿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容妃身上,沉声回答说,“是啊,娘娘。国公爷恐怕也是为了娘娘的事情操心了。”
“呵?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做。”容妃抬手抚上女儿的小摇床,轻轻晃动着说,“哥哥身体抱恙,嫂嫂身怀六甲,我也的确是要回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