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窈儿走上前去还礼,笑着说,“是,谢谢各位妹妹了。”
秋水推着她坐下,然后自己也找了个位子坐下。
“关娘子过了今日就算是十九了,也做咱们阁里头的头牌娘子做了三年了。”莫待颜倒了一杯酒然后递给了关窈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作为咱们阁里的管事,也算是自二十几岁……二十五岁就守在了这儿,也见过不少的头牌娘子,可唯独咱们现在眼前的这位,是让我由心地倾佩。”
关窈儿浅笑着问,“管事这话怎么说?”
莫待颜举杯与她碰了碰杯,而后笑着一饮而尽,才又继续说,“眼前的这位关娘子,是我见过的头牌娘子里容貌最好的,这话并不是虚说的,有不信的可以去问一问见过的人,我说的是真是假必然就出来结果了。
其次,关娘子的琴弹的好,满京都都知道。
再者,我最瞧好的还是娘子的将来,京都中无人不以成为娘子的座上宾而傲,就连太子殿下也都慕名而来听娘子一曲。”
关窈儿摇摇头说,“管事这话就是折煞我了,今日可是我十九岁生辰,我可不敢听管事再说什么胡话了。”
说罢,她笑了两声,众人也都跟着她笑起来。
莫待颜也笑着点点头,“是啊,我说的算是胡话,可是京都里为关娘子一掷千金的贵公子总不算少吧,我总觉得关娘子的出路可不止这些。”
秋水跟着笑着插话说了一句,“譬如今日的顾郎君。”
“就是,譬如今日的顾郎君,为了能让娘子休息,使出来多大的手笔请众人去江南楼吃饭?那江南楼可是动辄一口一两银的销金窟,能让顾郎君下手请这么大的客,也算是娘子的能力了。”
“可不敢,我可没让他去请这些人去江南楼吃饭。”关窈儿嗔笑道。
……
晚间时,前来送礼的客人渐渐少了一些,后来又来了一波,终于是又渐渐少了下来。
门客零落时,浮沉阁前头又停下来一辆马车,前头挂着“永宁伯爵府”的牌子。
“顾郎君来了。”
“顾家郎君来了!”
关窈儿已经预备着上去歇了,听见这句话,又往回走了一些,然后坐在了纱帘后头。
烛光微晃,时候有些晚了,浮沉阁里的乐声已经停了。
顾清然手里拿着一只锦盒,然后朝纱帘走过去,揖礼道,“闻今日是姑娘生辰,特意来送礼。”
“顾郎君今日破费了,奴家在此处先谢过顾郎君了。”
顾清然笑着说,“我只是为着姑娘能歇歇,也是不喜欢他们在这儿聒噪。”
关窈儿颔首道,“郎君好意,奴家心领了,于情于理,今日郎君这礼奴家是万万不能再收了。”
“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姑娘看过再说也不迟。”顾清然伸手掀起一角纱帘,把锦盒放在了她面前的香木案上。
关窈儿浅笑着颔首接过,然后打开锦盒。
果然不是什么稀罕的宝贝,只是一小节饱满的麦穗和一只成色一般的青玉镯。
见她未说话,顾清然清了清嗓子才说,“这麦穗是你家乡的,这玉也是你家乡的。小满时候,家乡的麦子已经熟了。”
关窈儿抬眸看向顾清然,忽然笑了笑,“顾郎君有心了,奴家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