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新铭感觉好点儿,意识稍微清醒了些后。秦朗才说:“安新铭,带莫苒离开这里吧。”秦朗说完后才察觉到这话有多么不现实。微风吹起窗帘,带来一丝萤火虫的微光。
安新铭觉得头很痛,特别的痛,像是有一百只小虫子在撕咬自己的脑子一样,钻心的痛。安新铭用纤细的左手撑起微微低下去的头,眼神黯淡无光地说:“秦朗,我将才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听到,对吧?”
秦朗听后内心十分震惊,到现在他们之间连基本的信任感都没有了吗。秦朗捏紧了拳头,对着窗外隐约可见的凄凉的月色哭笑了一下,又深呼吸了一次,放开了拳头,“也只不过是圈里的规则在限制着你我罢了。”秦朗抬起头,轻轻做了下来,平等地对安新铭说:“对,你将才什么都没有说。”
安新铭摸摸后脑勺,抬头看了看秦朗,新铭不慢血丝的眼睛里写满了感激,但之后安新铭又欲言不止了,一头瘫倒在床上的左边,给秦朗留足了地方,赌气似的说:“不过我今天还是要留在这里一晚上,不早了,早点儿睡吧。”
“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来找过我?”秦朗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了,实话实话,对于安新铭跟自己的渐行渐远,秦朗内心还是有点儿小埋怨的。月光下,秦朗直视着安新铭的眼睛,像一只野狼在对自己的先辈深情祈求着来年子嗣依旧能在荒野里,冰山上苟活着。
但安新铭却避开了秦朗的眼光,他侧过身,看着床前秦朗跟陶小满的开心的合照,心痛了一下,嫉妒又恭喜似的说:“你有女朋友啊,小秦。啊,跟你初恋是差不多的类型啊。”
秦朗感到自己稍微提了提喉结,他咳嗽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十分清晰,之后秦朗平静地说:“回到我的问题。安哥。”
安新铭用右手遮住自己的脸,不让秦朗看见自己无助的表情,小声地说:“我不想让你知道我这几年过得一团糟。”安新铭又翻了一次身,将月光和夜风都留在了背后。
秦朗听了安新铭的答案后,在内心深处深深叹息了一次,可怜友人命运的不公,但他有什么办法呢?秦朗在另一边躺下,因为安新铭身上有难闻的酒气,所以秦朗就转过身去了,他说:“不早了,睡觉吧。”似乎简单的一句话就能掩盖水面下所有已经几乎沸腾的情感。
但秦朗压抑着自己,没有说出自己内心想要说出的话。
几年前安新铭离开后,秦朗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问题,自己唱歌或者是舞蹈素养不够好而被安学长抛弃了。日后,渐渐地,秦朗自己也放弃了大学时代沉迷的音乐。
寂寞是口味苦涩的良药,它让你知道活着的狼狈、不堪和美好。
在秦朗思绪慢慢消散快要睡着的时候,电话响了。秦朗埋怨了一声,爬起来接了电话。
幸好,是自己的女友陶小满传来担心的问候,要是其他人的话,秦朗早就发飙了。
陶小满说了一些有关张子赫姐姐的事,秦朗转了转眼睛,有了几分担心,但他还是主动鼓励着女友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不要熬夜。
挂了电话,又和同样被吵醒的安新铭寒暄了几句。之后,秦朗下意识地问安新铭:“你知道张子赫姐姐的事吗?”
“张子赫姐姐?哦,自己跳楼的那个。她不是自己跳得楼,是别人推她下去的,你不知道吗?”安新铭平静地说出了秦朗意料之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