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屁、事!”裴锦歌一字一句道。
她神情淡漠,声音清冷,那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尊贵气质浑然天成。
茶棚因在郊外,四周都是花枝乱颤的小树,风一吹来,带起沙沙声。
伴着裴锦歌的声音,好似在嘲笑乌耐如跳梁小丑一般。
乌耐听了她的话,也果然气得跳脚,面色铁青:“你!你一个闺阁女子,怎可说如此粗鄙之语。”
裴锦歌斜了他一眼,哑着声音道:“我是不是才说过,关、你、屁、事?”
湛蓝的天空很美丽,碧绿的嫩草很亮眼,红衣的女子,也很张扬。
“……!!”乌耐就这么一口气被堵在喉咙,不上不下的,憋得脸都红了。
众人见状,原本有些想开口说两句的,都忍了下来。
人就是这样,柿子专挑软的捏。
他们与裴锦歌不熟,也不了解她这个人,但就刚刚的事看来,怕不是善茬。
有人在前面打头阵受了伤,他们自然也不会轻易蹚这趟浑水。
见好友战败,一旁的裴尤辉只能亲自上前,痛心疾首道:“不过是几日未见,二妹怎的就礼仪全无了?是因为大伯不在府上,无人能约束你吗?”
又是礼仪问题,之前李氏与嫂夫人便是如此。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么?
裴锦歌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搭话,示意他继续。
邹了邹眉,裴尤辉又道:“外间不似府里,平日你在自个儿家中没大没小的闹就罢了,出来还给大伯丢脸吗?”
“你算什么东西?”裴锦歌从容不迫。
“你!我是你兄长!”裴尤辉也被气得不轻。
这臭丫头果然像变了一个人。
他不过是几日不回府,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人性情大变?
“大公子这话严重了,锦歌虽然是女儿身,但对律法还是有所知的。咱们大景嫡庶严明,你一个……”
“裴锦歌!”裴尤辉猛然提高声音打断裴锦歌的话:“你休要胡说。”
他也是这时候才发现,从头到尾,裴锦歌对他的称呼都是大公子。
绝对不能让裴锦歌说出口。
这是裴尤辉脑袋里无比清晰的想法。
荣国公在满是百年世家的京圈里算得上是新贵,入朝为官不过才十几载。裴务是由他提携的,因此上京人人皆以为他们是亲兄弟,压根没有想过裴务是庶出。
裴尤辉自小在上京长大,早就习惯了荣国公府的庇护,也习惯了身份带来的一切好处,若是突然被别人知晓他是庶出……
他的眼神突然看向不远处的墨衣公子,求救一般。
墨衣公子原本是在观察裴锦歌,收到裴尤辉的信号,他才正色走向前。
“裴大小姐,好久不见。”
公子清新俊逸,品貌非凡,一身气度华贵异常,站在人群中极为显眼。
众人听了他的话,眼里都流露出惊讶,纷纷在想,裴锦歌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二皇子,听他的口气,二人好似还比较熟稔。
裴锦歌早就注意到了他,那日从茶楼掉下被她扇了一巴掌人,也是当今圣上的第二子,景墨,她的仇人。
裴锦歌:“果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公子尽认识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和小毛贼登徒子。”
所有人听完,皆是面面相觑。
这裴锦歌,果然胆子够大。
“……”连景墨都有些怔忡。
只不过他没有多想,只当裴锦歌不知道他的身份。
裴悠然听完,则是暗道自己机会来了。如果裴锦歌得罪了二皇子,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