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禄寺
玉书一边给裴锦歌研磨,一边疑惑道:“姑娘,上次的事既已经成功,您为何不直接拆穿二夫人呢?”
若是上次直接拆穿了,现在就不必故技重施,二小姐以后也自然蹦跶不起来。
听了玉书的话,裴锦歌手上抄佛经的动作并未有丝毫变化:“被动的哪有主动的好玩。”
她要的不是单纯的设计,而是经她设计之后,李氏能主动去做这件事,那才不枉她如此费心。
玉书仍然有些懵。
落下最后一笔,裴锦歌放下毛笔,道:“凡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二叔的职位注定他和李氏聚少离多,李氏常过甜头之后,断不会继续做苦行僧的。
那可是个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人。
“姑娘的意思是,让这件事变成二夫人喜欢的……”玉书惊讶的捂着嘴巴。
裴锦歌点了点头,赞道:“聪明。”一点就通。
李氏的这边。
将舞银打发去隔壁休息后,苏嬷嬷有些苦口婆心:“夫人,您今日不该如此的。”
李氏懒洋洋的半倚在床榻上,语气不甚在意:“嬷嬷放心,我有分寸的。”
苏嬷嬷欲言又止。
瞧夫人这样子,很明显是对那林才较为满意的,让她如何能放得下心?
寺中的金锣声突兀地响起,原来已经三更天了。
李氏摆了摆手,道:“今日我这儿不需要伺候,嬷嬷辛苦了一日,快早些去休息吧。”
苏嬷嬷动了动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离开的时候还不忘体贴地关好房门。
翌日
东方朝阳缓缓升起,与四起的早霞相衬,仿佛给天空披上了一件华丽的外衣。
倾斜而下的阳光洒在高大简朴的阁楼上,为其镀上一层光辉,神秘而庄肃。
不经意间,那光的丝丝缕缕还会透过人工巧匠特意留下的缝隙,直射入屋。
当光印于那高堂之上端坐的佛像身上,恍如佛祖在世,让人不由得起了虔诚之心。
“当——”
似无限延长的声音在阁楼的最上层响起,裴锦歌一行人今日的听经之事也拉下了序幕。
那主持是位白胡子老者,长得慈眉善目,简单朴实的袈裟和布衣穿在他身上,莫名让人有种得道高僧的既视感。
此时他正在与老夫人唐氏说话:“寺中一切简朴,倒劳施主多担待了。”
“师傅不必如此,这里受佛祖庇护,老身来走此一遭,身子骨都觉硬朗了不少。”
唐氏倒是没有说谎,虽不知是不是佛祖庇护的缘故,但近来这段时日她的确觉得精神了不少。
“施主觉得习惯那便好,现时辰尚早,距午斋还有段时日,施主可先行回去休息片刻。”
主持对唐氏说罢,又将视线转向她侧后方的裴锦歌,双手合十道:“裴施主,师弟在修禅院已等候多时。”
此话一出,不单是裴锦歌有点小小的惊讶,就连唐氏等人都有些意外。
“裴施主请跟小僧来。”一位弟子向裴锦歌做了个请的姿势。
裴锦歌看向唐氏,见唐氏微微点头,她才屈身告礼,带着玉芷一道,跟在指路的弟子身后。
行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那弟子停下了脚步:“裴施主请一个人进去。”
裴锦歌原本就有心想要寺中高僧“解梦”来着,正巧现下有这个好机会,她便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普一跨过门槛,身后的门便被引路的弟子从外面关上了。顿了几秒,裴锦歌将视线移至院中的大树。
那是一棵和银杏很像的树。
为什么说很像?因为仔细看就会发现,它比银杏树的叶子多了一个片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