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快先看人。”
欲要见礼白胡子小老头听了裴务的话,便去了床边,装模作样的开始诊脉。
裴务这才看向玉芷:“本以为派你一个小丫鬟去取便不会引人耳目,倒是我低估了那些人。
辛苦你了,待会儿去账房领五两银子,当赏银。东西既已经取回来,你便先下去吧!”
就这么不轻不重的几句话,就打发了玉芷,连她满身的血衣都不问一下。
取东西是假,支开玉芷并下杀手才是真。
裴锦歌满眼风霜。
她道:“也不知二叔取的东西是什么,看玉芷这样,怕是差点回不来了。”
“军中之事,不便多说。二叔知道你心疼丫鬟,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裴务不咸不淡的打太极。
就算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取的东西无关紧要,裴锦歌暂时只能将这笔帐记下来。
她道:“既是军中之事,那沅沅便不问了。玉芷,你先回去洗漱换身衣服。”
玉芷服了服身,却没有立刻离开。
白胡子小老头一直有关注着这边的情况,见状,他喊过了裴务说道:“我瞧着老夫人的这病,颇为蹊跷,需要针灸治疗……”
玉芷赶紧趁裴务没有注意到的空隙,凑近裴锦歌耳边低语了几句。
裴锦歌听罢,凝眉片刻,迅速对玉芷所说的事做出了应对。
目送玉芷离开,裴锦歌满眼寒冰。
察觉到大侄女心情不好,裴衡不由得好奇,刚刚那个小丫鬟与她说了什么。
不过裴衡没有开口询问。
大侄女素来是个有主意的,如果她想说,就不必问。同样,如果她不想说,问了也白问。
床上的吴氏在白胡子小老头的治疗下,已经悠悠转醒,只不过面带痛苦。
“我……怎、么了?”吴氏睁开眼,只觉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她全身都好痛,像被针扎了一样。
尤其是手指。
都说十指连心,她感觉自己的手指在扯着心痛,额头已经开始冒细细密密的虚汗。
“娘,您终于醒了,是这位大夫救的您。”
裴务也没想到,这白胡子小老头真有两把刷子,也不知他有没有看出来是中毒。
吴氏听见自家儿子的声音,这才看向床前的人影,待看清仿佛散发着光的银针,她顿时就尖叫出声。
“你要干什么!务儿,务儿!让他住手!快让他住手!”
难怪她觉得自己浑身像针刺一般疼痛,原来真有人扎她。
大胆!简直大胆!
吴氏气得发抖,也痛得发抖。
“夫人不必惊慌,您的脉象极为紊乱,我虽看不清是何原因,但能让您保持清醒。”
白胡子小老头说着,又笑呵呵的晃了晃手中的银针。
虽然他是笑着的,面容没有丝毫狰狞,可立在一边的裴锦歌,怎么都有一种看容嬷嬷的既视感。
要是她待会‘晕倒’了,白胡子小老头也要这么扎她,那她……
啧!那她肯定要在事后将人绑起,扎回来!
拿着银针的白胡子小老头,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他心下颇为疑惑。
突然感觉周围温度都下降了好多是怎么回事?
吴氏被吓得连连拒绝:“你赶紧走开,我不需要清醒,不需要。”
“老爷,这……”白胡子小老头握着银针,面带为难。
裴务是知道吴氏不会有大问题的,便看着她:“娘,就算不治病了,也得先将身上的针拔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吴氏才发现,隔着衣服,她身上立着不少银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