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刘表连连摆手。
刘表:“公祺啊,你把我比那先皇,可谓是用萤烛之火去与日月争辉喽!折煞我也,折煞我也。”
张鲁:“明公太谦虚了。说起来,这偌大个荆州在您的治理下,数十年来民生安定,文强武盛。放眼整个天下,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呢?”
刘表:“唉。。说起来,这都是过去的事啦。不瞒公祺你说,我老了,体弱多病,很多事,都力不从心啦!方今天下,已然乱成了一锅粥。这荆州眼下的太平日子,想必是持续不了多久了。那些个如狼似虎的世之枭雄,恐怕早已对我的荆州,磨刀霍霍了!”
这话一出,张鲁挣扎着就要起身。
但由于身体条件制约,撑着桌子的他,连续好几次都没能起来。相反,由于用力过猛,差点还把桌案给推翻了。。
见状,刘表面露疑惑道:“公祺啊,你这是做甚?”
张鲁:“某此次是真心诚意想要投入明公麾下,绝无半点不臣之心,还请明公明察!”
嚯哈哈哈。
这话一出,刘表愣了一愣后,当即笑出声来。
刘表:“我还当什么呢!公祺啊,你误会了!我刚刚那话,可没半点影射你的意思。说起来,你能投我荆州,我刘表,开心还来不及呢!”
闻言,张鲁不禁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张鲁:“明公圣明。”
刘表:“哈哈,来来来,满饮此杯,满饮此杯!噢,对了,你这伤?不碍事吧?”
闻言,张鲁立马摇了摇头:“没关系,关中男儿,靠烈酒止痛疗伤。这喝酒能活血化瘀,伤还能好得更快些呢!”
刘表:“哈哈,好!豪气!”
说话间,二人你一杯我一杯,着实喝了不少。
要说这北方人呐,酒量确实是要大一点。
这不,张鲁的脸色还没怎么动呢,刘表已经开始眼神迷离了。
看起来,再喝下去,他就要醉了。
见状,张鲁一边慢下了和老刘表干杯的速度,一边在心里准备着措辞。
时机,已经到了。
张鲁:“明公,在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闻言,刘表连连摆手:“哎(第二声),公祺啊,你这不就见外了吗?咱们如今已经是一家人了,怎么还说两家话?有话,你直说就好嘛!”
张鲁:“那我就畅所欲言了。”
刘表:“嗯,说,说。”
张鲁:“启禀明公,这妖兵魁首——刘贼,与你我两家都有不共戴天的血仇!这笔账,是时候和刘贼清算了。”
听到这里,刚还眼神迷离的刘表,瞬间恢复了澄澈。
只听他不动声色道:“此话不假。可那刘贼的妖兵,属实厉害啊!你我两家都和他交过手,无一不是损兵折将,大败而归。”
听话音就知道,短时间内,刘表并无意与那刘悯再发生什么冲突。
但张鲁不信这个邪!
张鲁:“不瞒明公,妖兵虽然厉害,但也不是无法战胜的!别的不说,我汉中大军,就有几次差点将那些妖兵打残!可惜的是,终究还是因为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以至于功亏一篑!”
听到这里,刘表端起酒杯,微微泯了一口。
刘表:“这个,我也听说了。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应该是你麾下的[轰天营],差点把那刘贼,全歼吧?”
闻言,张鲁面露悲色。
张鲁:“明公所料不差。可惜,我那[轰天营]一万精兵,尽数丧于那刘贼之手!而我这条左腿,嗨,不提也罢!明公你说,这等血海深仇,我岂能不报??”
想不到绕来绕去,这张鲁又把话题绕到报仇上头来了。
于是乎,似醉非醉的刘表,也就懒得和他多扯了。
直接摊牌!
刘表:“公祺啊,算起来,我已经六十有一啦!你也看到了,我这两鬓,早已是遍生华发了。呵呵,时日无多,时日无多。”
听到这里,张鲁忙想开口劝慰刘表。
可后者,压根没给他这个机会。
刘表:“公祺啊,你也知道,或者说,天下人都知道。我刘表,并无远志。我唯一的一点念想,或许就是这荆州。前次与那妖兵一战,我荆州军损失相当惨重!为此,我屈尊降贵,俯身亲自向那刘贼求和。后来的事,你也都知道了。那股子妖兵,去了益州。而我荆州,也得以暂时太平。公祺啊,相对于这来之不易的太平,你说我会不会再去惹那股祸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