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刘暗自腹诽之际,船头甲板上,站出了一个异常高大的身影。
此人身长九尺,身着亮银色连体甲,头戴同色红樱盔,远看气势着实不凡。
然而,手中握有土望远镜的刘悯,把头盔下那张苍老的面容,看的是一清二楚。
与第一眼印象反差颇大的是,头盔下的那张脸上,满是斑驳岁月留下的痕迹。
甚至于,好几缕不安分的雪白长发,从头盔的底下钻了出来。
廉颇老矣!
这四个字,瞬间浮上老刘的心头。
英雄风流,早被雨打风吹去。
不出意外的话,船头那人,便是陶谦无疑了。
放下手中的土望远镜之后,还没等老刘开口,甲板上那人,主动开口了。
只见他执着手中长剑,对刘悯连连拱手作揖。
陶谦:”若我没猜错的话,岸边站着那位少年英雄,便是[暴雪军团]的军团长——刘悯吧?”
刘悯:“我是刘悯。敢问阁下,可是[徐州牧]——陶谦,陶大人?”
陶谦:“正是下官。嗨呀,真是想不到!这凶名满天下的[暴雪军团]军团长——刘悯,居然生得如此。。嗨,真是貌比潘安呐!想不到想不到,果真应了那句古话——风华绝代,总是乱世生。”
刘悯:“陶大人过誉了。若您再年轻些,定不下于我。当然,现如今的您,依稀可以看到当年那个英姿勃发的身影。”
这话一出,陶谦开怀大笑。
陶谦:“军团长折煞我也!噢,对了,您旁边那位,应该就是董相国的千金小姐吧?说起来,在小姐您小的时候,我曾与你在那洛阳城,有过数面之缘。那时候,我与董相国相交甚笃,曾多次同游长安呢!”
说到这的时候,陶谦似有无限感伤。
陶谦:“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真叫人不胜惶恐。蓦然回首,和董相国同游仿佛还在昨日。但睁眼一瞧,容颜不再,两鬓斑白,不中用啦!”
闻言,刘悯身旁的董思思,非常豪气的对着陶谦拱了拱手。
董思思:“见过陶伯伯,我父亲他老人家,也曾多次提起过您。而且,他曾不止一次的和我说过,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当年在洛阳,与一众少年朋友骑马观花的同游时光。”
闻言,陶谦忙开口道:“董相国他,真这么说的?好好好,没忘就好,没忘就好啊!”
就在陶谦回忆过去之际,触景生情的刘悯,低声吟道:“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时。”
时光——静止!
不夸张的讲,老刘在念出这十个字后,时间停顿了好几个刹那。
之后,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彻云霄!
这其中,船头上的陶谦,在鼓掌之余,不由得老泪纵横。
甚至于,刘悯身后的大法师,也不自觉的抬头仰望着天空。
陶谦:“谢谢,谢谢。敢问,这两句箴言,是军团长您,想出来的吗?”
闻言,刘悯连连摆手:“不不不!这是元。。噢,我无意中从书中读来的。”
陶谦:“噢,是这样。我记下了,记下了。”
说起来,老刘和陶谦之间的开场白,或者说第一环节,有些过于感性了。
也许,是陶谦那两鬓的华发,感染了老刘吧?亦或许,是[爱民如子]那四个字?
嗨,一半一半吧!
一通感怀之后,陶谦知道,接下来,就该进入正题了。
陶谦:“敢问刘使君,此番来我徐州,是来做客的吗?”
面对陶谦如此委婉的发问,老刘非常干脆的回道:“并不是!不瞒陶大人,我[暴雪军团]此番前来,目的只有一个,便是拿下徐州!”
这话一出,陶谦面色微变。
陶谦:“我与刘使君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知您,缘何要图谋我徐州?”
刘悯:“汉室大厦将倾,朝代更迭已是在所难免。我刘悯上应天命,尽起无敌之师。目的只有一个,廓清寰宇,还天下一个太平!”
这话一出,陶谦当即道:“不知使君口中的太平,具体指的是?”
刘悯:“这个嘛,说来话长。具体的话,可参照我[暴雪军团]治下的那些州郡。”
闻言,陶谦连连点头。
陶谦:“使君治下之所,愿本便是民生富足之地。这点,天下皆知。不过嘛,据闻,在使君接手后,轻税赋轻徭役,百姓的幸福感,可以说是空前绝后。这一点,我好生佩服!只是,我徐州百姓的幸福感,同样不差,缘何使君你,要来破坏这现有的平静呢?”
刘悯:“陶大人此言差矣。我这不是破坏,而是整合资源。毕竟说起来,徐州若能为我所保有,比在你手中,那要好得多!”
这话一出,陶谦面露愠色。
说来,老刘刚刚那番话,直白的跟强盗无异。陶谦堂堂现任徐州牧,大权在握的封疆大吏,能容你这般放肆,已属于极有涵养了!
陶谦:“这么说来,刘使君是非谋我徐州不可了?”
刘悯:“大势所趋!还望陶大人,不要做那[螳臂当车]的愚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