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城朝雨忆倾城,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遄行,遄行。
长途越渡关津,
历苦辛,历苦辛,
粒粒苦辛宜自珍!”
说来,这首[阳关三叠],还是前两日晚间例行漫步的时候,老刘念与徐萌梦听得。
记得当时,后者就对此奉若天音。
没想到,这短短几日功夫,相当有才的徐萌梦,就把它谱上曲子,演奏出来了。
虽然这曲与刘悯后世听到的,大相径庭。但味道和意境,也已经出来了!
好!!
一曲唱毕,伴随着一阵高声的喝彩,何出整个人“腾”的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下一刻,只见他随手打开身边的一个两尺见方的盒子。之后,从中取出了厚厚一沓[雪花银]!
何出:“赏!重重有赏!!”
伴随着他的大声呼嚎,舞台上好似下起了一阵鹅毛大雪!
随着那双铁钳似的大手不停的挥动,数不清的[雪花银],从空中纷纷扬扬的落下。
太有钱了。。
可以说,就算是这九州大地上一般的富户,例如刘悯的首任便宜老丈人——李黛南的父亲,酒桶甲。
可以说,终其一生,经手过的财富,都不可能有刚刚何出抛洒向舞台上的那么多。
一通疯狂的散财完毕后,何出当即对着舞台中间的徐萌梦大声喊到。
何出:“[梦萝],你跟我走吧!我能给你保证的是,以后的日子,你过的一天,都是别人一世人生都体会不到的精彩!”
别说,这看似土豪到没什么文化的何出,关键时刻整的两句小词,还是挺溜的。
可似乎,他并不能吸引徐萌梦的注意。
这不,后者压根没去看,更没去捡地上的[雪花银]。
相反,抱着琵琶的她,缓缓站起身来后,随即朝着后台的方向去了。
见状,角落里的刘悯面露不解。
只听他轻声问询着身旁的杨大人。
刘悯:“她这是?”
杨大人:“噢,这就表示,这一场[梦萝]无意与台下的观众互动。想来,大概率她今晚的表演,也到此结束了。”
这话一出,刘悯当即道:“那地上那些钱呢?这算是打赏给梦萝的?还是说?”
杨大人:“噢,关于这一项,[凤来仪]是有规定的。若遇到类似刚刚疯狂打赏的场面,若台上的倌人无意与客人进行互动的话呢,赏钱是要退还给客人的。而倌人呢,只是领取这一场的演出费而已。呵呵,说来也可怜,演出费很是微薄,可能也就供寻常百姓一日生活的糊口之用罢了。”
这话一出,刘悯当即皱起了眉头。
刘悯:“这么低?”
闻言,杨大人当即点了点头。
杨大人:“就只有这么多。说起来,咱们[凤来仪]是有规定的。你能为[凤来仪]带来多少利润,那么,[凤来仪]自然也会相应给你与你付出相匹配的报酬。反之,若你像这[梦萝]一般,弃客人的疯狂打赏如敝履,让[凤来仪]根本沾不上你光的,那么,拿些微薄的演出费用,也在情理之中了。”
这话一出,刘悯随即道:“这么一说,既然这[梦萝]无意为[凤来仪]提供创收的机会,而她自己也不想赚大钱,那么,她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呢?还有,[凤来仪]留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话音未落,只听杨大人随即道:“说起来,这[梦萝]来到这[凤来仪],也不过短短十日不到的功夫。据她自己说,是家里有人生病了,急需钱用!她来此,不过是客串罢了。因为见她的整体条件实在太过出众,用惊为天人来形容也不为过。因此,这[凤来仪]的掌柜二话不说便把她留下了。”
说到这的时候,杨大人顿了一顿。
片刻过后,只听他接着说道:“说来也巧,正好前任[钗头凤]和一位朝中大员看对眼,跟着享福去了。而掌柜的正愁[钗头凤]的人选时,这[梦萝]就来了。说起来,原本掌柜的是想靠着[梦萝]赚大钱,可谁知几天下来,这[梦萝]不光没让[凤来仪]如愿赚到大钱,反而还惹得一地鸡毛!唉,说实在的,掌柜的都有心让她走人了。”
听到这里,刘悯不禁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这徐萌梦为何来[凤来仪],答案其实就呼之欲出了。
完全是为了当时身受重伤的老刘嘛!
想到因为自己累得徐萌梦差点堕入风尘,老刘不禁有些愧疚。
万幸的是,持重守节的她,到现在为止,都没被突破底线。
想及于此,刘悯当即决定,就此把徐萌梦带回去,再也不让她来这种地方了。
可似乎,有人要横插一杠子!
这不,眼看着徐萌梦即将走进后台,台下的何出在猛地一拍玉桌之后,老毛病登时就要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