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身子不舒坦?”
“朕无事。”
说话间,三福捧了一盏汤色浓稠的药躬身入内,奉在了李墨白的龙案上。
那汤药的味道十分浓郁,光是闻着就觉得苦。
李墨白瞄了一眼,“什么东西?”
“回皇上话,这是太后宫中给您送来的汤药。”
他像个孩子一般皱起了眉头,“朕闻着便觉得恶心,拿走。”
“皇上可别为难奴才......”三福哭桑个脸,道:“太后娘娘吩咐奴才必得盯着皇上喝下去才行。伤寒事小,但久病伤身,还请皇上以龙体为重。”
受不住聒噪,李墨白端起碗盏来屏息一饮而尽。
三福又立马拿出了清口的蜜饯递给他,瞧着自己主子受苦,忍不住心疼道:“这几日下了几场夏雨,民间多传播伤寒之症,太后反复劝说让皇上莫要去市集凑热闹,皇上偏不听。瞧瞧,如今遭殃的可是自己的身子。”
李墨白抬眉瞪了他一眼,他忙识趣收声,收拾了药碗便退下了。
“这个给你。”
李墨白从龙案屉子里面取出了一个锦盒,随意丢在桌上后便继续批阅奏折。
“什么呀?”沈辞忧好奇拿过锦盒,启开后见里面安静躺着一支白玉发簪。
款式和材质,都与那日小坨坨送给自己的那个如出一辙。
【他晚回宫了一日,三福又说他去逛了集市,难不成就是为了给我买这根簪子?】
“那日珞嫔刻意为难你,损坏了你的贴身物。她是朕的后妃,也是因为误会了朕与你之间的关系,才会迁怒于你。朕此番离宫,恰巧见到了此物和你所佩的十分相像,于是顺手买来给你。”
“奴婢多谢皇上赏赐。”她将自己发髻上的素银簪子换下来,心里莫名对李墨白又添了几分好感。
【他好像也没有历史上描述的那么坏。对我一个对他没有利害关系的宫女他都能做到不偏不倚,又怎么会做出那些残害忠良枉顾人命的事来?】
她就这么盯着李墨白看,他有意或无意对她的那份好似乎为他整个人蒙上了一层滤镜,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身上仿佛有一种特殊的魅力。
忽地,李墨白停下手中的笔,目光不经意间与她撞上。
他看见了沈辞忧的慌乱,于是问道:“你看什么呢?”
“奴婢是看皇上生得好看。”沈辞忧打趣道。
李墨白倒是毫不脸红,对于她的夸奖照单全收,“这是公认的事实,无需你赘述。”
【还真是个会顺杆爬的小不要脸呢......咦?他怎么站起来了?他干嘛盯着我看?他冲我伸手干嘛?】
眼见李墨白的手就要落在她的脸上,沈辞忧下意识躲避,却被李墨白喝住,“别动。”
沈辞忧听话的定在了原地,任由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自己的发髻上。
他扶正了她发髻上的玉簪,动作很轻很缓,像是怕扯痛了她。
如此暧昧的动作,惹得沈辞忧红了脸颊。
李墨白余光扫见她红霞似的面色,敛正容色一本正经道:“你是御前伺候的人,仪容不整丢的是朕的脸面。”
“可是奴婢也没说什么呀......皇上在解释什么?”
李墨白被她噎了这么一句,登时觉得脸上臊得慌。
看着他有些发红的面颊,沈辞忧暗自发笑:
【狗皇帝原来也会害羞呀,跟个小姑娘一样,还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