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只得生着闷气,一句话也不敢还嘴。
反倒是禧贵妃瞧不下去了,开口道:“惠妃若是这么喜欢跳舞,本宫命人去宫中好好调教你就是了,到时候就由你在太后面前表演了那蝙蝠舞,如何?”
惠妃尴尬赔笑,“贵妃娘娘说笑了,臣妾笨手笨脚的,哪里学得来那些?”
“你笨手笨脚?”禧贵妃笑靥如花,“你对宁妃的舞艺点评到位,本宫还当你是舞蹈大家,有那左脚踩着右脚就能原地登天的本事。”
平日里禧贵妃与宁妃是少走动的,惠着实妃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她竟然肯站出来替宁妃说话。
得了训斥,她只得低声下气道:“贵妃娘娘教训的是,臣妾失言。”
“好了,都是自家姐妹,拌两句嘴也是寻常事,没必要如此拘谨。”皇后进了口茶,又道:“歌舞之技皆是下九流,这些俗技自降身份不说,也难入太后的眼。罢了,一时间让你们想出新花样来也是为难你们,日后谁若是有好主意可私下来寻本宫探讨,今儿就先散了吧。”
众妃齐声向皇后福礼,正欲告退之际,见凤鸾宫的首领太监来喜面色惊惶地跑了进来,也顾不上和旁得小主行礼,双膝砸地就跪在了皇后面前。
皇后睨他一眼,“冒冒失失的做什么?仔细冲撞了主子。”
来喜气都没喘匀,就结巴道:“皇后娘娘可不好了!皇上他......皇上他染了天花!”
“你说什么!?”
皇后捂着心口立起身来,面色霎时变得煞白。
妃嫔们也都慌了神色,一个个都拈娟捂鼻,惊悸不已。
来喜回话道:“前几日皇上和太后离宫祈福的时候顺道去了趟集市,不知怎地就从民间沾染上了这病。如今太医院的太医都在朝阳宫诊治着,太后娘娘也赶去了。”
“快去,快去给本宫备轿!”皇后慌忙向宫外一路小跑,余下的嫔妃有些也想跟着她一同前去看看情况,却被她劝阻了下来,“这病来势汹汹,又是能过人病气的。沾染病症者十之有六都会丢了性命,这个时候你们就别给本宫添乱了。”
她看向禧贵妃,吩咐道:“禧贵妃,出了这事东西六宫都得戒备着。你着人去在各宫都洒上石灰,再焚烧食醋与艾叶防着病气在宫中蔓延。”
禧贵妃领命道:“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只等皇后走后,余下的嫔妃各自议论起来,都躲回了自己宫中避嫌。
出了凤鸾宫,禧贵妃吩咐冬欢,道:“方才皇后吩咐了什么,你们照做就是了。”
“娘娘要去哪儿?”
“去探望皇上。这个时候本宫怎能让皇后独占鳌头?皇上熬不过去就罢了,若是熬过去了,此刻谁连命都不要了也肯伺候在他身边,岂不才是最贴心之人?”
“娘娘三思!那病可是会传染的,您......”
一旁立着的禧贵妃家生奴才秋喜推搡了冬欢一把打断了她的话,“去去去,贵妃娘娘如何吩咐你就如何做,哪儿来的这么多话?”
赶走了冬欢,秋喜伺候禧贵妃上了轿,媚笑着说道:“娘娘幼时生过痘,是不会再过上天花病气的。”
禧贵妃掀开轿帘,沉声嘱咐:“记住,本宫从未患过那病,今日赶去伺候在御前,全因本宫打从心底里对皇上的仰慕喜爱,明白吗?”
秋喜机灵一笑,连声道:“奴婢近来记性不大好,说了浑话,还请娘娘莫要见怪。”
禧贵妃默然颔首,动作妩媚地放下了轿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