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指着沈辞忧的发髻,问道:“你头上这支簪子,可是皇帝给你的?”
“是。”
“岂有此理!皇帝便是为了你跑到市集上去,才会沾染上这样的重病!你这贱婢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勾引皇帝,害得皇帝如此,实在该死!”太后拂袖怒道:“来人,将这宫女给哀家拖出去,即刻杖毙!”
侍卫围上前来要与沈辞忧动手,而她却强定心神,沉声道:“太后,奴婢有土方可以治疗皇上的病症。太后即便再动怒,也请太后以皇上龙体为重,容奴婢试一试。”
太后身旁的青竹姑姑出言训斥道:“你这婢子是疯魔了。试一试?你当皇上的龙体是什么,岂容你试?皇上若有个什么差池,你担当得起吗?”
“奴婢此举定能救皇上性命,还请太后信奴婢。”
“哀家为何要信你?”
“太后细想,若奴婢对皇上的病症无从下手,奴婢又为何要冒死来朝阳宫给自己寻不痛快?容太后给奴婢一个机会,若奴婢治不好皇上,便由着太后处置,绝无半句怨言。”
沈辞忧这话说的信誓旦旦,不免让太后听了有几分动摇。
这太医都束手无策的事,一个小小宫女竟敢这般言之凿凿?
她若不是活腻了,恐怕还真有可能有几分真本事在身上。
于是便道:“好,哀家给你这个机会。你且去一试。可你若是救不得皇帝还敢存心诓骗哀家,哀家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沈辞忧颔首应下,起身戴上面纱就朝内殿小跑进去。
禧贵妃看了皇后一眼,问道:“皇后娘娘,想来她就是在尚书房伺候皇上笔墨的沈辞忧吧?”
皇后微微颔首,似有神殇。
太后瞧出了端倪,“怎么?这婢子还做过什么些好事是哀家不知道的?”
“说来可是皇后娘娘的伤心事......”禧贵妃频频摇头,叹道:“太后潜心礼佛向来少过问后宫中事,这事儿闹出来也有些时候了。前阵子皇上翻了皇后娘娘牌子的那天晚上,回过头却带着那沈氏跑去观星台看了一夜的星星,闹得沸沸扬扬合宫皆知。”
“胡闹!”太后愈发怒不可遏,“那观星台是祈求国运昌隆,风调雨顺的地界,历朝历代除了皇帝和哀家,就只有皇后有资格登上去!怎能随随便便让一个宫女玷污了那里?说不准此番皇帝重病,就是因为带了不三不四的人上去,影响了国祚!”
她眼风犀利扫过皇后,“皇后知道此事?为何不规劝皇帝?”
皇后屈膝下去,眉目惆怅瞧着十分委屈,“太后教训的是,臣妾知错。只是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规矩也是天子定下的规矩。皇上心意如此,臣妾又能说什么呢?”
“你说不了,哀家可能说!那狐媚子不好好儿当差,脑袋里想的都是如何攀龙附凤扶摇直上!仗着自己有两分姿色就敢勾引皇帝?下贱血统养出来的女儿就是不要脸!”
“太后莫要动怒,若是她当真能医得好皇上的病,也算是大功一件。”
“大功?哼!”太后轻嗤一声,眸色变得阴鸷,“皇帝的灾祸皆是由她而起,她哪里有什么功?今日她夸下海口,若当真能治好皇帝便罢了。若是治不好,哀家绝不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