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睿放下车窗，冲陆译南挥了挥手，一脚油门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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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务车里，陆译南坐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面无表情。
杨臻小心地观察着他，确定男人没有生气，才开口说道：“译南，我约了明天中午去试婚纱，就在你公司隔壁，你有空吗？”
试婚纱这种事，作为新郎怎么可能不出席。杨臻却是一副征询陆译南意见的样子，好似他若找借口不去，她也会善解人意。
“嗯，几点？”陆译南声音淡淡的。
“十一点。”
“好，我派车来接你。”
杨臻顺手把搭在座椅扶手一侧的大衣往外推了推，亲昵地靠在陆译南的肩膀上：“译南，你知道吗？我现在好幸福……刚看到林瑶和刁睿也很幸福的样子，我的心里好像舒了口气……”
陆译南身体一僵。
杨臻微卷的长发垂落在他的肩头，温声细语继续在他耳畔响起：“如果林瑶不幸福，你也会有愧疚对不对？有时候我会觉得我是第三者……我知道的，她以前也喜欢过你，现在看到她终于得偿所愿跟刁睿在一起了，我才突然感觉到什么是圆满。”
说着，杨臻微微抬起头，看向陆译南：“译南，你也这么想吧？”
什么是圆满？
陆译南的心间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杨臻轻而易举地把陆译南的感情定义为……愧疚？
陆译南觉得胸口深处传来一丝不易察觉的绞痛，明明他很想反驳，可就像被扼住了般，无法反驳。
“她是很幸福。”他低声呢喃了句。
不幸福，又怎会给那个孩子取名叫惊喜呢？
杨臻有短暂的错愕，旋即意识到什么，轻嗯一声，嘴角勾着流畅的弧度，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