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地睡到晚上, 房间彻底地暗了下来。
睡了半个下午, 浑身都是软的,意识却先回笼了, 她挣了挣手臂, 虚虚搭在被子上, 轻轻地凝眉。
她捞过来干净的睡衣, 赤脚踩在地毯上, 身体上没有了明显的不适,但依然有淡淡的酸痛, 她缓了一会儿,感觉腿隐隐地打颤,猛地往床上一坐。
脑海里浮浮沉沉昨晚的场景,她脑袋一垂,双手捂着脸, 绯红从脸一直延伸到耳廓,咬着下唇,声音半软着啊了一声。
忽地,耳边有浅浅的笑意。
她抬眼, 看到倚着门框的陆时羡。
他的眼神揶揄, 似乎是知道她正在想什么, 缓步朝她走过去, 他身上穿着和穿在她身上的睡衣同样的白衬衫,眉眼清隽,含着细碎的笑意。
陆时羡往她眼前一站, 揶着笑意:“想什么呢?”
林珥语气一顿:“啊,什么也没想。”
陆时羡勾唇:“我怎么觉得你在回味什么呢?”
林珥:“……”
少女红着脸,撇过脸不再看他,陆时羡收回视线,不再说什么了,『揉』了下她的脑袋才问:“不睡了?”
林珥慢吞吞地说:“睡了很久了。”
『迷』『迷』糊糊想到陆时羡似乎始终在搂着她睡,她一哽,不自在地『摸』了下颈侧皮肤:“我睡觉没有『乱』做什么吧?”
闻言,陆时羡偏头:“也就是拼命往我怀里钻吧。”
“……”
林珥想到被林母吐槽的睡相,懊恼地低头,又听见陆时羡说了句:“挺可爱的。”
嗓音裹着淡淡的沙哑,莫名让她想到白天压在耳边的低喘,她才后知后觉有些害羞,打算去浴室时,酸痛感让她冷吸了一口气。
下一秒,陆时羡向前俯身,摁亮了台灯。
把她整个人往床上一抱,手臂压在她身体一侧,俯下身去:“『药』膏抹过了。”
说完他手指往里探,轻轻碰了下:“还疼吗?”
林珥脑袋炸开了,她抬腿蹬了下陆时羡,衣服下修长的腿嫩白细长,脚趾嫩红,腿上布满清晰的痕迹,她说话都不连贯了:“你『摸』哪儿啊!你别问了,疼不疼你不知道吗……都到下午还在……”
她话还没说完,听到他沉沉地笑。
陆时羡收手,拉上她的衣服:“下次会小心。”
“……”
这就开始想下次了。
陆时羡是等她醒来,确认无事之后才回公司处理事情,林珥洗漱完扯着『毛』巾往外走,渐渐的,不适感消失。
她抬眼看了一眼阳台,阳台上深『色』床单和她的某件衣服晾着,洗了衣服却没洗衣机的响声,忽然想到应该是他手洗的。
她搓了下手指,低头,才想起来陆时羡戴上的戒指。
似乎有些设计感的戒指,她取下来看了眼,里侧似乎还刻了字母。
陆时羡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拎着食盒,都是她喜欢吃的。
好在这两天学校比较忙,她和林父林母撒谎留在学校后,两人也没说什么,到了晚上,不可避免地睡在了一起。
隔天陆时羡要送她回家,临出发前看了眼手机,才偏头问她:“带你去见我家人,去不去?”
林珥看了一眼自己简单的穿着,看了眼衣服:“等下,那我要不要换衣服?”
陆时羡垂眸:“要换吗?我觉得挺好看的。”
坐在车上往城郊走,她一路紧张兮兮,双腿并拢,双手搭在膝盖上,正襟危坐,等车辆在一处四合院前停下时才因为被陆时羡牵住的手而缓了下紧张的感觉。
到了才知道,住在这里的是他外公外婆。
外婆看起来年纪很大了,但仍然精神奕奕,见到两个人,放下了手边即将完工的旗袍,摘下了金框眼镜,笑着朝她看过去。
林珥这才想起来,曾经某次为了画民国画积攒素材时,在报道上看到过陆时羡外婆的名字,年轻时候的她似乎被冠名为“旗袍美人”的称号。
打完招呼后,林珥小心问了句,果然听到了肯定的答案,她眼神里溢出惊奇,说出了曾经了解的信息。
他外婆温婉笑了下:“都是年轻时候的事情了。”
她又说:“以后有什么想了解的,直接让阿羡带你过来就好,你自己来也行,阿羡平时可是好久才来一次的。”
林珥募地笑了下,回头陆时羡将两个人往房间里带:“我以后多带她来。”
房间里干干净净罗列着各种旗袍布料,外婆刚泡上茶,里侧房间绸缎门帘被掀开,掀开帘子的女生有双细嫩滑腻的手,她从里侧房间走出来,旗袍包裹着『性』感有致的身材,旗袍开叉处勾勒出笔直的腿和线条,踩着一双高跟。
脸也很漂亮,大概是为了旗袍特地勾勒出的妆容,柳叶眉看起来纤弱漂亮,让林珥突然觉得旗袍美人也很适合她。
那人和外婆和陆时羡笑着打了招呼,才施施然离开。
她听到外婆叫她的名字:“清欢。”
等人离开,外婆才喝了口茶:“这是比阿羡大一岁的表姐,沈清欢。”她看了一眼林珥:“来我们家的小姑娘都漂亮。”
陆时羡视线看向林珥,勾着笑:“也是你的表姐。”
林珥被叫沈清欢的女生吸引了视线,她又从外婆这里拿了两件旗袍,似乎说是为了拍摄,而后才朝外走,院门外有个军装肩上挂了几个肩章的男人正斜靠着院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