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阿瑟拿了主意,说还是买地。
又说到他返回英国之前,绕弯去沙勒维尔待了两天,见了妈妈和小妹妹。弗雷德里克还在部队,要到明年初才能退伍;等大哥退伍后,他可能就要去参加民兵训练,但如果他一直在国外,可能就不需要履行兵役义务了,或者看看是否能花钱免除兵役义务,但兰波太太不知道要怎么去办这些事情。
他讨厌军事训练,更讨厌军营,他模糊的提到在军营里的不好的回忆,发泄的胡乱咒骂了一通。
“别着急,我可以写信给居伊,让他去陆军部打听一下,他在海军部当了好几年文员,总该认识一下别的部门的人吧?我让他帮我们想想办法。弗雷德里克已经服役了,你不用再去服役。”下一场战争在几十年之后,阿瑟不想服兵役一点问题也没有。法国兵役法也还是有可操作性的弹性的。或者他可以一直待在国外,不回国定居,总之一定有办法。
要认真说起来,加百列也该服兵役……她忽然发现,还没有问过未婚夫这个问题。
阿瑟带她出去吃了午餐,加百列下午过来接她回去,阿瑟本想让维塔丽留下,想想算了,他们都订婚了,也不用这么防备。加百列确实深爱着维塔丽,这是他最高兴见到的事儿。
自家的妹妹很好呢,加百列这个臭小子!
“你现在是入了英国国籍吗?”马车缓缓行驶,维塔丽忙着问。
“不是,我本来就是双国籍。怎么忽然问这个?”
“你不需要回法国服兵役吗?”
他笑,“怎么突然说到兵役的事情?”
“法国跟英国不一样,英国是募兵制,法国是义务制。”她认真的说。
“你别为了这个瞎操心!是阿瑟要回去服兵役吗?我记得弗雷德里克不是已经在服兵役了。”
“大哥还没有待满3年。”
“别担心,他只要不回法国常住,没人会关心他到底有没有服兵役。你要是不放心,我找人帮他办理一下。”他一副轻描淡写理所当然的语气。
“怎么办理?”
“我也不知道,我只要告诉那个人我想要什么结果就行了。”他笑嘻嘻的捏了捏她脸颊,“这不是什么难事。要是皇帝还在的话——没准现在会是欧仁当皇帝,拿破仑四世。”他一挑眉,“我可能还真的会去军队服役,但当然,我会是军官。”
“阿瑟只能当个小士兵。”这就是阶级差异啊。
“没关系,我会把阿瑟要到我的军营里,这样你就能放心了。”
“不会的,要是法国还有皇帝,你根本不会认识我。”
加百列抿了一下嘴唇,有些恍惚的想了好一会儿,“你说的没错,我不会认识你。”
他有些怔忡,“哎呀!你说,难道皇帝在色当的失败,是因为上帝想要我结识你吗?”
“我还没问过你,你……你那时候为什么会在阿登?”
“皇帝在色当打仗,父亲和母亲忙着转移财产,没空管我,我跟着管家先去了勃艮第,色当战役过后,又去了阿登。”
真是世事难料啊!要是那时候他没去沙勒维尔下面的小村,他们是没有可能认识的。她或许会跟德拉埃结婚,也或许会选择保罗·维奥多。
他开玩笑的说:“要是我不认识你,我现在肯定不会订婚,而你应该还会像现在这样,成了一个有名气的女作家,那我总会有机会认识你、追求你。我会每天给你送一大捧玫瑰,求你看我一眼。”
她被逗笑了,“你这么英俊,我肯定会看到你的。”
“只看我。”
“好,只看你。”
他情意绵绵的吻她的脸庞,轻轻的舔她的小耳垂。她软软的,香香的,甜甜的。
他爱她,想要她,为此愿意等待。
人们都知道,等待是令人难耐的,但等待的意义就在于这件事情是可以期待的“将来”,不远的“将来”;等待的时间不能太久,太久会消磨耐心;但也不能太短,太短就没有那种累加的热切期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