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边鹤来说,梁舒小小一只。
香香的,软软的。
他四肢僵硬,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
耳边甚至有个疯狂的声音再呐喊:你喜欢的姑娘就在你怀里,上啊!拥抱她,别犹豫,否则,你会后悔的。
下一秒,冷静的声音跟着说:你始终是个将死之人,还很危险,会伤害她,根本没资格占有她。
前者是欲望。
后者是理智。
它们在激烈的撕扯,不争个你死我活,决不罢休。
边鹤隐没在黑暗里的眼睛,眼圈泛着红,痛苦又隐忍。
梁舒。
他该拿梁舒怎么办?
她就在他身边,触手可得。
边鹤闭上眼,记忆如潮,汹涌袭来,一下子回到三年前的岷江酒店。
那个火势滔天的夜晚,他们哀嚎,逃窜,边鹤身受重伤,没有人愿意朝他伸出援手,只有梁舒···只有梁舒帮了他。
她笑容明艳,手很温暖,声音好甜。
“你流好多血,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好了,我带你出去。”
“我们再坚持一下,马上有救了!”
“你要是呼吸困难的话,记得告诉我,我给你做人工呼吸呀。”
后来,火势蔓延,将他们围住,没有任何退路,她不离不弃,笑的跟个小天使一样,又说:
“一个人死,会很寂寞吧。”
“要是出不去的话,我留在这里陪你好了,你不会孤单,我不用活的这么累。”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他是被救之人。
她是救命恩人。
如此世俗,且,救过边鹤的人不算少,毕竟,隔三差五遭追杀,再怎么防范,也会有意外的时候。
但唯独梁舒,他念念不忘,从此放在心尖上。
他渴望碰触,却又不敢,于是索性不去想。
一晃三年,命运的齿轮,再次让他们相遇。
边鹤的手抬起,几乎快贴近梁舒的腰,最后,慢慢无力的放下。
凑近车窗的一张脸在无法看到里面任何情况后挪开,陈淑芬嘀咕一句:“有钱人开的车就是不一样啊,玻璃都是特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