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博刚要进入房间,被人一把拉住,“我话还没说完,着急走干嘛?”
等季博的眼神投过来时,廖雨晴忍着腿麻的痛感,欣喜又期待地问,“这是新睡裙,怎么样?”
季博直截了当,“你自己穿,来问我做什么?”
对于季博的晚期直男癌,廖雨晴十分了解,原地转了一圈,然后给了他一道选择题,“现在你就回答我,是好看,还是非常好看。”
女孩穿着粉白相间的缎面和服式睡袍,领口开得很大,下面露着修长又白皙的双腿。
十六岁的女孩,因为发育得很完美,将女孩的青涩和女人的妩媚糅合在自己身上,就像六月荷塘里那支清新艳丽的荷苞,令人禁不住想窥探,禁不住想采撷。
季博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模棱两可的态度,“你自己喜欢就好。”
廖雨晴不满地撅起嘴,丧气道,“算了,就知道你不会说我好看。”
在季博一脚迈进房间时,她又拉住他的衣角,“我特地穿给你看,只想跟你证明一件事,你别去找别的女人。”
说着,廖雨晴双手托了托胸部,昂首接着说道,“她们有的我也都有,再等我三年,等我十八岁了我就给你当女朋友。”
廖雨晴强买强卖的话撂下,也不管季博答不答应,转身边搓手臂边小步跑着下了三楼。哪怕别墅里有暖气,但架不住她穿得清凉。
季博在她身后,无奈地叹一口气,反手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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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王学超被接过来给陶然看诊。
“嗯,换一边。”
陶然换上左手手腕搁在脉诊上,王学超接着给她号脉。
“舌头吐出来。”
王学超望一眼,“这两天晚上睡眠怎么样?”
“还好。”
顾世铭向陶然投去质疑的目光,随后将目光转移到江翘翘那边,希望江翘翘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他知道陶然一定会隐瞒不报,只可惜江翘翘装傻充愣地撇开了眼。
她睡着了,哪里能知道陶然睡眠怎么样,反正她是好得不得了。
只不过陶然没瞒过王院士,“小姑娘,讳疾忌医听说过吧,你要不说实话,我可没办法对症下药。”
陶然犹豫一会儿,老实招了,“大概只睡两三个小时,三四点就醒来,睡不着了。”
也许是陶然的话切中了王院士的诊断,接下来的医患关系还算和谐,“嗯,我给你加一点安神的药,还有,”王院士停了下来,看着陶然说道,“我能治好的病,我会尽我所能给你治好,但是术业有专攻,有些病不在我的专业范围之内,希望你能尽快找专业的医生看。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陶然低下头时,脸上隐隐浮出自嘲的笑,“嗯,我知道。”
王学超行医大半辈子,见惯太多病人还有病人背后的辛酸苦痛,有麻木,也有莫之奈何的叹息。
给陶然看完病,照例由送他过来的季博再将人送回唐巷路。
人走后,顾世铭和江翘翘都凝着一张脸,陶然无所谓地笑,“干嘛这样,又不是什么绝症,过一段时间就好啦。”
“我去拿药。”
王学超开的是中药,陶然一连喝了三天,一听顾世铭的话,脸比药还苦,“能不能不吃中药?”
“王医生是中医科学院的,人家可是国医大师,在附一时挂他的号都要提前半个月。”顾世铭恨铁不成钢地戳着陶然的脑门儿。
陶然觉得再跟顾世铭刚下去,她的脑门儿会被戳成马蜂窝,投降道,“别说了,我喝。”
季博带着王学超刚出小区,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顾淮云迎上前来,“又劳烦王伯伯。”
“这有什么。”王学超摆手。
“陶然现在身体好点了吗?”
王学超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顾淮云,“身体虚弱了一点,还有病人说失眠的问题,应该是你之前和我提过的经历有关,带她去专科的心理医生看看吧。”
顾淮云沉默片刻便结束问询,“季博,送王伯伯回去,开慢一点。”
王学超临行前又深深看了一眼顾淮云,“你这脸色也很差,不要只顾着操心别人,不顾自己的身体。”
这两三年王学超进出顾家频繁,和顾淮云自然熟稔。再加上他的长辈身份,还有那一份赤诚的医者父母心,王学超忍不住关心地叮嘱他一句。
“我知道,谢谢王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