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别人,我说过,只要我们不离婚,这辈子我都只有你这一个女人。”
“不离不离,打死你我也不离。”陶然把自己缩起来,往男人怀里钻。
男人闷笑道,“打死我你也不用离了,直接守寡。”
陶然整个人都飘了,想入非非,“守什么寡,带着你的孩子和还有你的钱,再找一个!”
话音刚落——
“哎哟,我都快当妈的人了,你还打我?”
薄薄的被子里,她的屁股被一只大手毫不客气地招呼了一巴掌。
男人把话撂在她面前,“不听话,就算你以后当奶奶了,我也要打你。”
“……”
人生真的是多灾多难。
“打就打,谁怕谁,就是,以后能不能不要当着孩子的面打?”
“行,这个答应你。”
她的人生中最不平等条约就这样诞生了。
“睡吧。”男人揉了一把她的头发,暗哑的嗓音在朦朦胧胧的视线里被拉扯得很有质感,像一只手无端拨弄着她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她的欲望来得快,去得也是匆忙。月夜静谧冗长,陶然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没心没肺地睡了过去。
等身边的女孩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顾淮云才睁开了眼,眼里一片清明。
从女孩身下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顾淮云起身,走到了卫生间。
没多久,卫生间里响起了“哗哗”的流水声,间隙夹杂着一两声男人压抑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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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半夜醒来,想喝水,还没动弹,先感觉到腹部被压住了。不是很重,但能清晰地有知觉。
刚醒,眼皮太沉,半睡半醒间,她伸手去摸。
“顾老板?”等她知道是什么压在她腹部的时候,陶然短促地笑了一声,手指绕着他的耳廓转,“你躺我肚子上干嘛?”
男人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把你吵醒了?”
“没有,”陶然想起来,身体却使不上劲,最后只好作罢,“我渴了,想喝水。”
闻言,男人掀开被子,落地,走出卧室。
应该是给她倒水去了。
陶然心安理得地躺着,等着他来伺候。
果然,顾淮云端着马克杯进来,“起来喝。”
见有人照顾,她全身上下的细胞都矫情得要死,“起不来,你抱我。”
男人坐在床边,抬起她的上半身,陶然这才配合着把水喝了。
“还要吗?”
“不要了。”躺下后,喉咙的干涩瞬时得到了解脱,陶然又问回原先那个问题,“大晚上,你不睡躺我肚子上做什么?”
顾淮云帮她掖好被子,端着马克杯,把剩下的水喝完了。
知道他这是在逃避,陶然没让他得逞,“顾老板,你是不是太高兴了,高兴得都睡不着了?”
今晚的夜色太美,月光从窗户倾泻进来,铺满了整个房间。
陶然看到男人眉眼都沾满了笑意,唇角高高挂起,嗓音顽皮,“我刚刚和孩子打了个招呼,告诉他我是他老子。”
“……”
陶然也是服了他这清奇的脑回路,“他现在才多大,还打招呼。”
男人又是笑。
月光下,他笑得跟个孩子一样。
陶然心疼,“赶紧睡觉去,明天再跟你孩子卿卿我我,培养感情。”
顾淮云收了笑,终于肯顺顺当当地上床睡觉去了。
陶然想,第一次当爹当傻了,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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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陶然跪在马桶边吐得撕心裂肺,边吐边控诉,“你这什么破小孩啊,我不知道怀孕的时候,啥事儿没有,现在知道怀孕了,就可劲儿地折腾我。呕……”
“等他出来,看我打不死他我,呕……”
差点没把胆汁吐出来后,陶然终于感觉好点。
今天要去医院做检查,她还得空腹去。可是,就算让她吃,她也吃不下什么东西,搞不好刚吃下去又得全部吐出来。
哪怕她饿得眼睛都在发黑了,陶然也不敢吭一声。因为身边的男人的脸色看起来比她还糟糕。
自己痛苦其实不算最痛苦,真正的残忍是明明自己最在意的人在受苦,而自己只能束手旁观。
大奔里,季博在前面开车,顾淮云拥着她,神色凝重,“想吃什么,等检查完我就给你买。”
陶然想起小时候打预防针,陶利群就是这么哄她的,“等预防针打完,爸爸给你买好吃的。”
现在,她都这么大了,还有一个男人也愿意这样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