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无法狡辩,陶然转了半个身,看大班桌上的文件,“看来你这个老总当得也没那么风光,每天都在给公司卖命。”
顾淮云笑了笑,问她,“季博说你只看了南七里那套?”
“嗯。”
“怎么不看另外两套?”
陶然不答反问,“这房子你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
“去年和你领证后就开始装修了。”男人的眼梢染着笑。
此时是傍晚时分,落日熔金,斜坠着的阳光穿过落地玻璃墙铺在他的身上。他的五官在夕阳中缀着一层如丝绸般的柔光。
但无处不在的阳光,也比不过他此时此刻看她的目光。
似水一般柔情,又如陈年的佳酿,一口就能醉下。
“那么早……”陶然失神了一般喃喃自语,“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他低下头,在她眉心亲了一下,蜻蜓点水般的吻,“时机到了自然会告诉你。”
那个瞬间,陶然有一种直觉,他在比她以为他喜欢上她的时候更早就钟情于她。
这种直觉很无厘头,也毫无证据,但她就是这样强烈地、不可理喻地感觉着。
“喜欢吗?”
男人唤回她的神识,陶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呆萌的表情,“什么?”
顾淮云笑笑,手紧紧地掌在她的腰上,“房子的装修风格,喜欢吗?”
“喜欢。”陶然再一次肯定,“很喜欢。”
“打算什么时候搬?”
陶然略一犹豫说道,“明天就搬进去,我晚上回去收拾行李。会不会太赶?”
男人在她耳鬓边厮磨,温热的气息悉数喷在她的脸颊,痒,又让人心动。她的呼吸不知不觉间就乱了。
“你说什么时候搬就什么时候搬,以后这个家你做主,都你说了算。”他耳语道。
她不知道有没有女人能抵挡得住这样的蛊惑,用性感的嗓音对她说最迷惑的话。
反正对这样的顾淮云,她是毫无招架之力。陶然只觉得全身的筋骨都要被软酥了。
“嗯。”陶然闭上眼睛,身体也在他手里越来越无力。
突然,他的额头抵着她,吃吃发笑。
“宝贝儿,别这样,你这个样子我会把持不住的。”
陶然的呼吸有点喘,懵懂又迷离的眼神像雾了一层水汽,黑色睫毛轻颤,又无端地裹了一层无辜、纯情的诱惑。
男人从她身后空出一只手,贴住她的后脑勺往他这个方向推过来,趁她还在失神,薄唇在她微张的唇上啄了一下。不够,又啄了一下。
用额头摩挲着她的额头,男人嗓音因不该起的情欲而变得干燥嘶哑,“想要了?嗯?”
这下陶然彻底清醒过来了,唇角勾起一抹笑,她是在笑他不够厚道,也是在笑自己毫无定力,这么容易就中了他的蛊。
“顾老板,你别老是欺负我。”
男人狡辩,“我欺负你什么?”
陶然上前,咬住他的下嘴唇,扯了一下,“你说你欺负我什么?”
“自己经不起一点诱惑,怪得了谁?”
陶然不服气,“那你还故意诱惑我?”
“好,我的错。”
他这是在承认错误吗?分明又是在撩拨她!
陶然从他大腿上站了起来,在他的文件夹上拍了拍,色厉内荏的样子,“赶紧做事情,上班时间还开小差,我看你这总裁是不想干了!”
男人失笑,伸手在她屁股上掐了一把,“累了去套间休息,我没这么快,饿了叫罗晓给你买吃的。”
“哦,好。”陶然走的时候,脸都是板着的。
气质这一块,她坚决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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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影响顾淮云办公,陶然老老实实地呆在休息室里,顺便带上门。
担惊受怕了一整天,也忙忙碌碌了一整天,她早已累了,躺在床上,闭上眼,意外的是毫无困意。
床的高度很低,比普通的榻榻米高不了多少。被单上沾染了男人的气味,有一股淡淡的薄荷迷迭香,还夹杂着似有似无的烟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