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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又下起来了,打在屋檐上,噼里啪啦地响,不免让人想起“雨打芭蕉”的情景来。
顾淮云倚在茶椅上,偏头望着窗外的雨幕。对面是人去楼空。
后面站着季博、莫非,还有常平。
“常平,你说,我这么对我爷爷,是不是忘恩负义?”
常平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就惆怅起来。也许是因为这凄凉的雨,又也许是因为顾淮云孤独的声音。
“老顾,你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忘恩负义?不存在的。”
顾淮云突得笑了,转头看后面,“你们都站着做什么?都坐下来吧,想吃什么自己点,我买单。”
早上半天,他们约见了张海、赵万理和杨培臣三个,并成功拔了这三个钉子,早已累得筋疲力尽。
顾老板阔绰,常平根本不客气,拿起菜单便点了一桌子的菜。
菜上来,四人围坐在一起,其他三人吃得欢快,只有顾淮云一筷未动,只不停地啜着一杯清茶。
蟹黄包都堵不上常平的嘴,“老顾,我说你也别有心理负担,你爷爷根本就不拿你当孙子看,是他不义在先,那就别怪我们不仁了。”
季博咬着虾饺,拼命点头。
顾淮云一笑,从桌面上捞过打火机,把玩着。
莫非知道这打火机的来路,从来都不敢借用它点过烟。
“这三人算是我爷爷的左膀右臂,把这三人除掉,就是剪除我爷爷在公司里的耳目,我爷爷估计要被我气死了。”
常平不以为然,“八十多岁的人了还有几天活头?现在不享清福留着什么时候享?”
“咔啷!”打火机被打开,跳出一簇火苗来,“话又说回来,这次能这么成功拿下张海这三个老不死的,你这个狗头军师功不可没。”
“……”
常平的筷子正伸向蒸凤爪,闻言,一脸的懵圈。
狗头军师?
常平感到委屈,“老顾,昨晚我一整晚没睡,就为了整理出最有力的证据,帮你扳倒这三个。”
“呵呵……”顾淮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凤爪放入常平的碗里,“嗯,我替陶然和孩子谢谢你。”
提到陶然,常平不免关心一句,“陶然现在没事了吧。”
陶然被顾英霆威胁的事,他还是昨天才从莫非嘴里得知的。知道后,他就怒不可遏。
欺负他兄弟的老婆,等于欺负他兄弟。欺负他兄弟,就等于欺负他!
这口恶气,无论如何他都要替他兄弟出了。
“没事,就是人被吓得不轻。”
常平嚼着软烂的蒸凤爪,“没事就好。”
接着想了想几人刚刚做过的事情,又忧心忡忡地问顾淮云,“你这么对你爷爷,万一他报复你,报复陶然,怎么办?”
“呵……”顾淮云冷笑,眉眼间寒气逼人,“他要胆敢再动一下陶然,我就让他活不了。”
那模样,仿佛要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常平看着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然后朝着顾淮云竖起大拇指,“你真是丧心病狂……得好。”
“老板,我们手里还握着顾老董事长的证据,除掉张海几人,也算是杀鸡儆猴,不怕顾老董事长不忌惮。”莫非分析股市行情一样分析道,“放心,他再傻也不敢再报复陶然和孩子了。”
“嗯。”顾淮云从火炉上拎下茶壶,给自己重新添了一杯茶,嘴角却是勾起一抹轻快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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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半天,顾淮云把工作撂了,和常平几人窝在茶楼里听了半天的雨。
傍晚,雨势才收。橘黄的光从云层间穿透下来,空气一碧如洗的干净。
从茶楼出来,顾淮云直接驱车去了省立医院。车刚在医院的停车场停稳,就接到白忱的来电。
“哥,我刚下手术台,嫂子今天怎么样?”
顾淮云心生一暖,原本疲惫的神色也微收敛,“今天没事了,我也刚到的医院,我丈母娘在病房里陪着她。”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好,去陶然病房碰面吧。”
几分钟后,两人同时出现在陶然的病房。
“白医生。”不管什么时候,陶然看到白忱都控制不住一副花痴样,眼神都贴到人白医生身上。
白忱含笑颔首,打了一声招呼,“嫂子。”
穿着白大褂的白医生确实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陶然觉得白医生就是省立一道最靓丽的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