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
“男人都有保护自己老婆孩子的义务,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还是男人吗?说实话,这次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常平心跳加速,不敢置信这些话是从季博嘴里说出来的。
作为一名律师,他实在无法了解有些人说话怎么这么随!心!所!欲!
话音刚落,廖雨晴的脸色果然登时就变得不好看了,“季博,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季博耿直的脸也急得泛起了一点红,“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
常平的心落了下来,刚才他真是替季博捏了一把汗,还好,还有一点点智商在线,不算无药可救。
“但我们也不能不讲道理是不是?”
常平:“……”
石锤了,这人就是来裹乱的!
“那个……”常平咳一声,决定拯救一下季直男,谁知下一秒就被人粗暴地打断,“你先别说话!”
廖雨晴一双大眼都能喷出火来,一巴掌重重甩在桌面上,“你!给我说清楚,谁不讲道理?”
常平垂首扶额,无言以对,反正这事他是管不了了。
没法管,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说话还这么直。
“有话好好说,拍桌子干嘛?”季博牵过廖雨晴的手,轻轻揉着,“疼不疼?”
廖雨晴委屈,“你说疼不疼?”
“摸一下,不疼了。”
常平:“……”
“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你还看不出来吗?为了你,我都跟老板闹翻了。”
季博低头敛着眼神,口吻是无奈和挫败。
“要不是老板,我可能就随随便便找个工作,也不会遇见你。”
“当时陶然从楼梯上滚下来,孩子没了,她也因为大出血差点没命。将心比心,如果是你,被人从楼梯上推下来,我也会跟人拼命。别说是告她坐牢,就是杀了她的心都有。”
不知道是因为被他揉得舒服了,还是因为他说的这些老实的大白话,廖雨晴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目睹全过程的常平目、瞪、口、呆。
“你还小,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学习。不用你多努力用功读书,但至少得接受教育,上完高中,上完大学,到时候你才有能力立足在这个社会上。”
季博像个老妈子,如果这些老生常谈的话换成顾温蔓来说,廖雨晴能听得下去她都不姓廖,但季博说的话,她全盘接受。
“高中加大学,得七年时间。”
季博似乎听懂了她的顾虑,豁然笑开,眼睛里是很明媚的春色,“那只能等你七年了,还能怎么办?”
“你真的等吗?七年后你都快四十了,想想都觉得好老。”
常平感叹幸亏自己定力好,才没爆笑出来。
这是什么人间极品活宝?太好玩了。
季博仿佛看穿他的心理活动,一个警告的眼风适时丢了过来,“不然等你二十周岁,我们可以先领证。”
“……”
廖雨晴唰地脸红透了。
其实她只是想安安静静地谈个恋爱,也没想那么多。
奶茶做好,被送过来,廖雨晴咬着吸管喝奶茶,良久后吞吞吐吐地问常平,“律师哥哥,我妈的案子,能不能跟我表哥说,让他撤了,别告我妈?”
“你表哥拿到视频证据后便立即到公安机关报案,开庭时间也确定下来了。相信顾经理应该收到法庭传票了。”
常平的话很明确,第一顾淮云完全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协议调解,第二案子已经进入司法诉讼阶段,一切都是势在必行。
早已预想到会是这样,廖雨晴的表情麻木,喃喃自语道,“那……那我妈这样会被判几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闻言,廖雨晴痛苦地捂上脸。
三人的谈话持续半个小时,走出饮料店时,因为街对面的一辆黑色大奔齐齐停住脚步。
廖雨晴还不太确定,但季博和常平一眼就看出来那辆大奔属于顾淮云。
车在这里,那人应该也在车里,至少离得不远。
果然,就在三人停留的闲暇里,大奔的车门被推开,穿着黑色西装的顾淮云从车上下来。
眼看着顾淮云穿过马路,向着这边走过来时,紧张的不只是廖雨晴一个,季博也是。
那种心情非常复杂,说是百感交集,一点也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