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见信好。一晃两年未见,甚是想念。”
维扬写来的信,陶然只看开头一行,眼眶便微微酸胀起来。她压着情绪继续往下读。
“上次你帮我寄来的书本和材料均已收到,我代孩子们谢谢你。然然,有些话我知道你不喜欢听,但我还是想对你说,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也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偿还给你。”
陶然撇撇嘴,感觉这人千里万里地写信来,尽写一些没用的废话。
“对了,上次你说想看于悦的照片,上周我特地去镇上的照相馆里把照片洗出来,寄给你看。”
看到这里,陶然又一次看了随信寄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中,维扬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头发很短,模样还是她印象中清隽俊朗的模样,笑容却多了一抹真心的快乐。
他的身边紧紧站着一个女孩,一身火红的呢大衣,留着一头短发,长相清甜。
他的身后是苍山绿木,天高云阔。
维扬去山区支教后半年,廖润玉终于答应他离婚。就在那次他匆忙回来办离婚手续时,他们见过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相见。
这个名叫于悦的姑娘,也是一名支教老师,对维扬一见钟情。追了他一年多时间,终于是打动了他的心。
维扬上次写信来的时候告诉她这件事,陶然便想看看像她一样走进维扬心里的女孩长什么样。
挺好。
她一看就觉得两人很般配。
他们来自不同的省市,却在千里之外的玉林乡相遇,这样的缘分,如果不把握住,怕是月老都要被气死吧。
“很普通的一个女孩子,但性格和你很像,也是坚强上进的好女孩。在玉林乡支教,没少吃苦,但她也都扛下来了。”
陶然又一次将视线放到照片中女孩的脸上去,女孩笑容矜持,但可以看得出来,她心里应该是幸福的。
“还在看维扬的来信?”
男人什么时候进来,陶然浑然不知,思绪也被他的问话打断。
“嗯,顾老板,维扬找到女朋友了,给你看。”
顾淮云稍稍倾过身来,语气平淡,“嗯,长得还行。”
陶然收起相片和信纸,“我觉得挺可爱的,和维扬很配。”
顾淮云绕到床的另一边,“你不觉得这女孩长相很熟悉么?”
“熟悉?怎么会熟悉?她是海南人,我这辈子都还没去过海南呢。”陶然打开床头柜抽屉,将信封塞了进去。
还没等她起身,便听到顾淮云阴阳怪气的声音,“你不觉得这女孩长得跟你有几分相像?”
“……”
听他这么一说,陶然细细回忆照片中女孩的面容,确实有点像她。
陶然揪起鼻头,装腔作势地用力嗅了嗅,“什么味道?”
顾淮云转过头来看她,“有味道?”
“嗯,酸酸的味道。”陶然郑重其事地回道。
男人一下明白她这是在涮他,没好气道,“睡觉!”
陶然乐了,“顾老板,你怎么这样啊?这种醋你也吃啊。真有你的。”
“睡不睡?不睡给我出去!”
这暴脾气。
陶然认命,开启每日一哄老公模式。
“顾老板,顾老板?”
“干嘛?”
嚯,脾气还不小。
陶然的心里开心地在冒小泡泡,“你怎么这么小气呢?还怕你老婆跟人跑了呀。”
“他维扬敢说他没惦记着我的老婆?找了一个跟你长这么像的当女朋友,到底是什么居心?”
“没错,我就是怕我老婆见到自己的初恋爱上别人,一时犯傻,抛下我们爷仨,跑去追人去了。”
用最傲娇蛮横的态度说最怂的话,这样的顾老板也是可爱得没话说了。
陶然兜着甜甜的笑意,翻身爬上男人身上,模样既委屈又难过,“顾老板,本来呢,维扬也是喜欢我的,现在他有了女朋友,肯定就不再喜欢我了。怎么办,少了一个人爱我?”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陶然撅起嘴,“那这样好了,以后你多爱我一点,把维扬少去的那一份给我补上,好不好?”
男人狠狠地掐了一把她的屁股,“我对你还不够好?你个小没良心的。”
“好好好,我知道你对我好的。”陶然低下头,鸡啄米似地在他唇上一个接着一个亲,“现在心情好点了没?”
“你说呢?”男人冷冷反问道。
陶然心中一颤,她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果然,男人命令的口吻,“自己把裤子脱了。”
陶然:“……”
“好好算算,几天了?”
几天?从他去运城那天晚上算起,统共也就三四天的时间。
男人耐性告罄,“主动一点还是我动手?”
陶然默默翻下来,心里暗骂一句,“流氓!”
……
夜晚,陶然在男人强悍坚实的身体下时不时逸出两三声娇喘。
一个多小时后,一场抵死的缠绵才缓慢收场。
事后,陶然躲在男人的怀里,苦口婆心地劝道,“顾老板,三十三岁了,都快奔四了,悠着点好吗?”
男人笑了笑,“三十三就奔四了?你的数学老师当年是这么教你的?”
“你管我数学老师是怎么教我的,反正你就快奔四了,我才二十七。”小女人得意地算着。
“二十七?你不是二十八么?”
陶然:“……”
这个钢铁直男再这么冥顽不灵,迟早有一天要失去她的!
“顾老板,我说的是周岁,周岁!”
顾淮云:“嗯,给我算到快四十岁,你自己按周岁的来?”
陶然气着了,“我说了算!”她嘟哝着后半句,“我下面还痛着呢。”
“现在还痛?”顾淮云吃惊道。
“痛啊,怎么不痛?”
顾淮云彻底拿她没辙了,“好吧好吧,我快四十了,你才二十七,我配不上你了,这样行不行?”
“嗯,没错,就是这样。顾老板,你的觉悟咋这么高呢?”陶然笑倒在男人的怀里。
男人看着她笑得手舞足蹈,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往上翘起。
不过两天未见,陶然便将厂里的,店里的,还有两个孩子的事事无巨细地跟男人讲来。
半个小时后,男人见枕边再没了声音,低头去看,小女人已然睡得香甜。
在她鬓间亲吻一下后,顾淮云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先到顾星的房间。
借着走廊外微弱的灯光,顾淮云看到了小男孩安静的睡相。伸手一摸枕头,果然是湿的。
他暗暗叹口气,帮小男孩的被子掖好,然后退出房间,将房门关上。
从顾星的房间出来,顾淮云旋身进了双胞胎的房间。
一米八的大床上,顾笙盖着被子,顾苇则穿着淡黄色的睡袋。两人头碰着头,正睡得酣甜。
他小心地翻开顾苇的手腕,看到伤口处有结痂的痕迹。
在双胞胎的房间里没呆多长时间,顾淮云就回到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