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月不知何时隐匿在了云层中,黑夜浓稠如墨,伸手不见五指,远处独见飞檐翘角也隐没在黑暗中,某间室内露出灯光,晕染在窗子上,时不时的跳跃明灭。
咔嚓——
血玉中传来一丝微弱的响声,如什么东西断裂开来一般。
屏风后在檀木雕花座椅上肆意坐着一个赤裸着上身的人,指尖随意拨弄着浴桶中冰凉的水,他耳尖动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一顿,薄唇微勾。
这么迫不及待?不枉他在这冷水桶旁赤着上身等了这么长时间。
起身,随意的从屏风上取下自己的衣衫,慢条斯理的一件件套上,整理腰带,系上玉佩,沉着声吩咐道:“来人,把这浴桶挪出去。”
“是。”
屋外一直守着两个下人,穿的倒是下人的衣服,只是声音透着阴冷,弯着腰上前过来挪动浴桶的时候其中一人从袖间掏出一把什么东西就往那人脸上扬撒出去。
那人身体挺拔如松,伸手用自己宽大的袖口挡了一下,后退两步,脸上不见阴冷,倒是笑的好看极了,“我还以为派了什么人来刺杀我,原来竟是些个不入流的玩意儿。”
那身穿下人服的二人见状,桀桀桀的阴笑三声,他们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人物,能让他们在这里守上这么多时日,原来竟也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儿。
二人不再有什么动作,与身边的人相望一下,随后审视般的望着那人。
其中一人口中念念有词,“三——二——一——倒!”
身着玄色衣衫的人从身侧的紫檀桌上摸到自己的玉扇,一点不像他原本的样子,软骨头一般歪在檀木雕花座椅上。
刷啦一声打开扇面,轻扇了两下,墨色的长发也随之轻飘两下。
“哦?是这般倒吗?”
两人脸色大骇,“怎么可能!你这浴桶中被下了毒,刚才你又中了我们的毒,两种毒更是毒上加毒!一般人撑不过三声,你怎么这个时候还无事?”
那人轻笑一声,随意的摇了摇扇子,“这么蠢还来做刺杀的事儿?是你们太给自己脸面了,还是觉得……”他的声音蓦地狠戾起来,“别人都太蠢了?!”
指尖轻弹,一根飞针没入其中一人的眉心,那人瞪大双眼,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死了。
另外一人大惊,骇然的向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撞上了窗边的梨木方桌,才如捡了一条命一般,飞身冲破梨花木窗棂消失在夜空中。
一直未起身的人闷声笑了几声,收了玉扇,放回了原来的桌面上。
近几日来刺杀的人,果然是越来越蠢笨了。
只不过……
“出来吧,想看戏看到什么时候?”他的声音收了戾气,只剩原本好听的少年如玉松般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些性感撩人。
血玉中的人心神一荡,这声音,竟是该死的好听!
她激动的舔了舔唇珠,原本她伸手拨开衣服之后差点没把自己气到啼血,血玉在的那一面,竟然正对着外室,根本就看不见她想见的香艳景色。
什么精壮有力的腰间滴滑水珠没入股间,禁欲的眼神冷漠孤傲,再不济也得有个胸肌吧?
可是这些,统统都没有。
她气愤的捶胸顿足。
不过还好,接下来她见了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