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殿下能赐死弦音,对弦音来说倒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她艰难的从唇齿中挤出轻柔的一句话。
目光笃定,眼波不动。
随着她的话落之后,眸光才微微灰暗下来,空洞得像是没有任何生的希望。
凌渊半眯眸子,微愣。
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某种厌世的绝望,对于生死,像是早已看淡。
心底恼怒着,眸底浮起一层浓郁的杀意来。
可是良久,他都未想出任何更好的办法来威慑住这样一个女人。
她看似柔弱,却有着世间许多人都不曾有的坚硬外壳。
根本就找不到她的软处。
某些女人或许是因为他的一个眼神就怕了,但她没有。
她似乎,就没有害怕的事情,没有害怕的人。
最终,他缓缓松开捏住她下颚的手。
油然而生的挫败感让他愤怒,他很想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将她了结。
而对视上她的眸,莫名的下不去手。
最后他什么都没说,踉跄着脚步转身拂袖而去。
弦音目视着那抹身影离开,面无表情的缓缓走去妆台。
透过铜镜,她直视自己娇艳如花的脸,抬手摘下了所有首饰。
纤细手指掀开袖管,纤细白皙的手臂上布着条条清晰可见的伤痕,她伸出指腹垂眸轻轻抚过。
微勾唇角,垂下去的眼眸盖住眼底所有的情绪,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