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将他的手腕托住:“渊儿不必多礼,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府中商议事情,怎么来哀家这里了?”
“事情已经安排下去了,”凌渊道,“正好得空,便来母后这里陪陪您。”
太后欣慰的点点头。
自己的血脉才是最会心疼自己的,一空下来,他便会想着来她这里坐坐。
而那个自襁褓中便寄养在她膝下的皇帝却像一只活脱脱的白眼狼。
不过,他现在气数已尽,便没必要拿他与渊儿作比较。
“渊儿瞧瞧,这些花看着如何?”太后指了指摆在店里的精致花束。
凌渊扫了一眼,敷衍道:“还行吧。”
这三个明显很心不在焉的字说出口后,太后敛了些唇角笑意。
“渊儿,弦音到底哪里入不得你的眼?”她缓缓走去座椅旁边坐下来。
凌渊坐在下首位,想都没想退口而出一句:“她不是儿臣喜欢的人。”
闻言,太后微微一沉眸子。
她自然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
说起来,那丫头也是真有福气。
她疼了她那么久,进宫后也得皇帝的一段盛宠,还有渊儿这么个对她死心塌地的男子。
比起年轻时候的她,或者是,她年轻时候所见过的宫中的那些女人们,那丫头是最幸运的人,没有之一。
可是,有些事情终究要做得狠绝一些,这条通往皇权的路上已经筑满鲜血,停不下来了,停下来的话,等着他们母子二人的便是死亡。
皇帝自小便是个杀伐果断的,他这些年吞声忍气,也只是因为害怕牵一发而动全身,乱了整个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