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的春天向来多雨, 但近日是难得晴天。
太阳高悬于空中,温度不断上升,直到傍晚时分有风刮起, 气温才降下来。
江攸宁在办公室看卷宗, 全神贯注, 根本没注意到有人站在门口。
卷宗翻过了页又一页,沈岁终于忍不住出声,“你忙完了没?”
江攸宁这才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还没。”
最近拿到手卷宗太多了,她过段时间要休假,所以每天几乎都是加班加点在做事。
“下班了吗?”江攸宁问。
沈岁绕到她身后,长臂伸抱住她,“是啊。”
她又瘦了。
沈岁手指在她肚子上轻捏了下, “你每天能不能多吃点?”
江攸宁:“我努力了。”
只是努力没成功。
沈岁每天都『逼』着她多吃饭,但越吃越瘦,越吃越瘦。
她现在已经剩90斤了,自己上次洗澡『摸』后背,能『摸』到很棱角分明的骨头。
确实太瘦了。
“我带你去吃饭。”沈岁说:“今天别加班了。”
江攸宁想了想, “也行。”
尔后恍然想起, “漫漫呢?”
“昨晚妈就接走了。”沈岁说:“这几天放假, 让他去爸妈那儿住两天。”
江攸宁叹了口气, “好吧。”
她已经给忙忘了,脑子里都是卷宗卷宗。
如果说年龄带给她成熟稳重之外,还带给了她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遗忘。
她这会儿时常因为工作太忙, 忘掉跟沈岁约定。
沈岁会常提醒她。
两个人重新开始之后,江攸宁发现没谁刻意去经营这段关系。
就只是单纯想对对方好,这样做了,做了之后也好好表达,两人心意彼此都明白,所以减少了很多矛盾点。
这段关系起码让两人都很舒服。
她收拾卷宗资料,沈岁便抱着她不松手。
他弯着腰,也不嫌累。
江攸宁拍了他手下,“松开。”
沈岁干脆脑袋也搭在她肩膀上,还隔着椅子,他也不嫌别扭,“我不。”
他这状态很不对劲。
江攸宁眉头微皱,抬手往他额头上搭,沈岁抬起只手握住她的,“我没发烧。”
“那你怎么了?”江攸宁问:“工作不顺利?”
“不是。” 沈岁松开她,没再继续说。
江攸宁站起来收拾东西,资料分门别类地整理好。
而沈岁她身后的椅子转,自己坐着,安静等她。
他安静地有些过分。
江攸宁收拾完东西的时候才意识到,
“怎么?”江攸宁碰了碰他肩膀,“遇到什么事了?”
沈岁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你说呀。”江攸宁笑了下,戳他肩膀,却猝不及防被拉住手腕拽到了他怀里。
片刻的惊慌之后,她低声问:“你怎么了?”
沈岁她抱得愈紧,没回答她的话,却先咬了她一口。
在她脖颈间,厮磨。
他没有用力,只是轻轻地咬一口。
“痒。”江攸宁在他怀里挣扎。
沈岁却在她腰间拍了下,温柔又缱绻地喊她,“江可爱。”
“干嘛?”江攸宁见躲不过,便也不躲了,她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姿势窝着,然后把玩他手指,“你是不开心吗?”
“是。”沈岁说:“江可爱,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江攸宁愣怔了两秒,“分手纪念日?”
沈岁又在她脖颈间咬了下,“好好说话。”
“我没有好好说吗?”江攸宁笑,“你要说就说,不说……我再想想。”
沈岁蹭她耳朵,她散落下来的头发悉数落在他脸上、脖颈间。
江攸宁被弄得想笑,重重捏他手指,“你不要动我,我好好想。”
“想。”沈岁鼻息悉数吐『露』在她耳际,弄得她耳朵都泛红。
“挑婚纱?”江攸宁问。
沈岁:“……”
“那你说。”江攸宁说:“自己说,别让我猜,我好累。”
她脑袋靠在沈岁肩膀上,“我都工作天了。”
沈岁叹气。
“你又不高兴。”江攸宁说:“我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日子?”
沈岁无奈放弃,“也不是很重要。”
他看她疲累至极,还是心疼更多,他抬起手给她摁眉心,“做不完事情就分下去,实在不行就少接几个案子,不然累垮了身体。”
“我知道。”江攸宁很享受他按摩手法,闭上眼睛跟只猫一样窝在他怀里,还蹭了蹭他肩膀,用风轻云淡的语气道:“沈怂怂,你怎么还是这么闷啊?”
“嗯?”沈岁手顿。
“或者,你不应该叫沈怂怂。”江攸宁说:“你应该叫闷闷。”
“怎么?”
江攸宁轻笑,她仰起头在他脸颊吻了下。
“我记得。”江攸宁说:“今天是你生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