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笑笑眼底一片青黑,褚钰一看就知道自己的这三位室友根本没有好好休息,想想应该是因为自己的事所以才没有休息好。
“害你们替我担心了,我心里很过意不去。”褚钰真诚道。
杜笑笑不好意思地挥了挥手,故作轻松道:“没有啦,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反而是吴曼文她一直在认识的人打电话,托关系想要先把你捞——额,不对,是救出来。”
捞这个字眼,好像在说褚钰真的刺伤了林晓一样。
“我知道的。”褚钰的心头溢满感动。
这两天在曝光和处理林城这件事的时候,褚钰发现在靖州市办事似乎顺畅了很多,这里面可能有禹司南的原因,此刻听到杜笑笑这么说,才知道原来还有很多人为了自己的事情努力着。
杜笑笑想了想又说:“其实现在想一想,有老禹在你身边,你肯定不会有事的,当天晚上我们没想那么多,就是担心你真的被林晓诬陷……你出来得这么快,应该是老禹帮你的吧?他那么宝贝你,肯定不会让你出事吧?”
“是啊,有他在,我才很顺利地从警察局出来了。”褚钰又想到当禹司南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以律师的身份出现在警察的时候,那一瞬间,褚钰就像是看到天底下最亮的那颗星星。
褚钰说的是实话,她在靖州市一无人脉,二无势力,她相信警察可以查清楚这件事,但是这件事后续造成的影响和负面舆论,可能会对盛煌集团有影响。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对于褚钰来说是更要命的,而且她最担心的是被远在苏市的父母知道,本来自己独自一人来靖州市上学父母就不放心,要是这件事传到父母的耳朵里,褚钰是真的不知道要做什么来安父母的心。
幸亏禹司南即时扼制了这件事的发酵,并且用林城贪污的事盖过了这件事的热度,才没有传到父母的耳朵里。
褚钰笑了笑,轻轻拍拍杜笑笑的肩膀,推着她让她的座位上走,“行了,准备上课吧。”
杜笑笑被半推半就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忍不住回头问道:“对了,林晓这么诬陷你,你就这么算了?不是你风格啊褚钰。”
此刻班主任正好走进教室,褚钰轻声道:“这事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你好好上你的课,不要关心那么多。”
杜笑笑内心很八卦,但是褚钰不想说她也没有办法,只能老实地回到座位上等待上课。
林晓。
褚钰眼中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
其实那天在医院离开的时候,褚钰就已经悄悄用玄门之力更改了林晓自己原有的面相,使她的面相有些不太明显的变化,但只是这细微的变化,也足以影响林晓以后的人生。
原本的林晓眉毛过短,拥有这样的面前代表其主人脾气急躁,为人强势,个性固执,独断专行,做事思虑不全,但是林晓的眼睛细长,自小到大衣食无忧,生活富足。
褚钰动手之后,林晓的长相没有任何的变化,眉毛依旧短稀,可若是有真本事的风水师一看,就能看出来林晓的下巴微微凸起,拥有这样面相的人,不论是哪一方面,人缘都是极差,凡所做之事无一可成。
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以后的林晓不仅倒了血霉,而且一事无成,最惨的是,余生她都要背负着这样惨淡的命运,无论是亲情、爱情、友情,她都没有办法再得到别人的真心相待。
褚钰觉得自己下手有点狠,但是听到禹司南说要把林晓丢到非洲最穷的地方,让她自生自灭,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做法更人道一点。
如果真的把林晓丢到非洲,等待她以后的日子怕是要比现在惨上几倍都不止。
那天通宵审讯褚钰强撑一个晚上,回到禹司南家里之后褚钰困得都没有洗漱,就直接睡觉,她心里想这些事等她醒来再处理。
他醒来的时候禹司南正坐在电脑面前,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从他的侧脸看上去,他的心情似乎很愉悦。
褚钰揉了揉眼睛走到禹司南的身边坐下,身上穿着睡衣,不过是很Q的儿童睡衣,她打了个哈欠问禹司南,“你在看什么呢?”
“林城贪污受贿的报道。”禹司南语气平淡,就是像在看一件很普通的事。
“你这动作也太快了。”褚钰打哈欠的动作停住,她怔怔地盯了几秒禹司南,然后抢过禹司南面前的笔记本电脑,自己阅览起了此刻正最受人瞩目的林城贪污案。
现在的SOSO已经是国内第一大搜索软件,只要打开SOSO的官网就可以看到林城贪污案放在网站最显眼的地方,还有SOSO名下的SO博和UU都在对林城贪污案做报道,本来只是一个靖州市的小官,却闹到了全国上下,几乎人尽皆知的程度。
关于靖州市一中校园伤人事件的报道变得消失匿迹,电视台不敢播,报刊也不敢再出版,因为唐茹表哥经营的报刊社报道了这件事,继而遭受到严重打击,几年的辛苦经营毁于一旦。
彼时的唐茹只敢躲在家里,连门都不敢出,生怕被林晓连累。
禹司南抚了抚女孩有些杂乱的头发,仿佛是想替她理顺,温柔道:“这件事必须压下去,小钰,我知道你不想你父母担心你。”
褚钰心有戚戚说:“是啊,幸好有你,要是我爸妈知道我在靖州市读书的日子这么水深火热,只怕会急得直接买张票来靖州市。”
禹司南伸手将褚钰耳边碎发温柔地别到耳后,目光如大海般深邃,“没关心,一切有我。”
胸膛的心在狂跳,褚钰飞快地眨了眨眼,故意移开目光,转移了话题,“那林晓呢?你把她怎么样了?以你的个性,只怕她以后的日子很惨吧?”
禹司南眉目清冷,“丢到非洲,让她自生自灭。”
褚钰惊讶地瞪了瞪眼,非洲那个地方贫穷落后,林晓过去语言也不顺,这不是等于送她去死吗?
褚钰并不是心软,她不想徒增禹司南身上的业障,拒绝了禹司南的办法,“今天早上我已经改了她的面相和后路,以后没有了父母的庇佑,她的日子不会过得那么顺遂了,对于她这样享福享惯了的人来说,也算是一种惩罚吧。”
禹司南不解道:“就这么简单?”
褚钰语气沉重又略带深意,“有时候,生理上的痛苦真的比不过心理上的痛苦,她以前靠着父母过得放肆又蛮横,以后她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而且她得罪的人肯定不止我一个,到时候墙倒众人推,肯定有她受的。”
“其实有的时候,不做比做太多,更有用。”
“真的?”禹司南表示不相信。
褚钰一时语结,思忖道:“这样吧,我给你打个比喻,我如果不让你吃饭,你会难受吗?”
禹司南认真地想了想,老实地摇了摇头。
不吃饭而已,反正吃不吃东西,对于自己来说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