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钰绕到车的另一边,习惯性地坐到副驾驶,下意识地问道:“你在这儿等了多久了?”
褚钰没有得到回答,身旁传来一道定凝的目光,这目光自从她出现就一直贴在她的身上,像是在无声地告诉褚钰自己有多想她,褚钰晃了晃禹司南胳膊,忍不住又问了一遍,“问你呢,你在这儿等了多久?”
“没多久。”禹司南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而正式着前方。
其实,他已经等了快有五个小时了。
越是这样清清淡淡,褚钰就越是知道他已经等了很久,而且很有可能连午饭都没有吃,就在这里等她。
“事情处理得怎么样?”禹司南换了话题,微微沉着声音问道。
“我出马,肯定解决了,比我想象中的要好解决。”说到这事褚钰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是想到这七煞钉的威力,褚钰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语气变得凝重起来,“我知道没想到天底下居然真的有这样的风水师,明明知道会反噬会短寿,居然真的去做这样的事。”
禹司南显得平淡许多,轻声道:“无利不往。”
这天底下永远不缺贪心的人,不愿去做的人,只是因为筹码不够而已。
褚钰听到他说的四个字之后心底有些悲凉,她摇了摇头,不想聊这些沉重的话题,冲禹司南笑了笑,“好了,不说这个了,我肚子饿了,要不我们去吃饭吧?”
禹司南一听她说这话,眉头就紧紧蹙了起来,语气中仿佛已经带着薄怒,“中午没吃饭?”这翟家怎么回事,请人家去帮忙还不供午饭的?
“没有啦,是我自己着急回来,到了俞杭市就急急忙忙上山了,下山的时候吃了一碗云吞,可是那云吞实在太少了,根本不够吃。”褚钰边说边揉了揉肚子,脸上有些尴尬,“所以现在我又饿了……”
褚钰说完就有些后悔了……
这样显得她好像很能吃。
“走,我们去吃饭。”禹司南说着,直接发动车子向市里看去。
不知道是不是禹司南故意,他带着褚钰来的是当初两人第一次吃饭的私房菜,看到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招牌,褚钰忍不住露出笑容,眼神里满是回忆的味道,语气温柔了许多,“我还记得这里,当时从慕雅公馆出来你就带着我来这里吃饭,我当时就在想——”
“你在想什么?”禹司南眸光深深地盯着褚钰。
褚钰垂眸浅笑,灿烂的夕阳晕染了褚钰的眉眼,瞧着十分温柔,“当时我就在想,怎么会有你这么混蛋的人,各种欺负我。”
禹司南认真地说:“其实我当时是真的要请你吃饭。”
褚钰白了白眼,恨恨道:“当时那情况,我哪里敢吃?我只觉得如坐针毡。”
禹司南冲着饭店的方向挑了挑眉,认真道:“那这一次,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吃了。”
“哼哼,你等着吧,我今天肯定让你破产。”褚钰笑得贼坏。
两人选了一个包间,服务员拿着菜单进来,褚钰就直接将菜单拿了过来一通乱点,边点还边看着禹司南的脸色,可是禹司南从容不迫,完全不在意褚钰点多少。
反而是服务员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提醒道:“小姐,我想问一下,您真的要点这么多吗?浪费粮食是不好的哦。”
怕褚钰不开心,服务员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格外小心。
“好了,不逗你了。”褚钰见禹司南没有反应,点了几道家常菜就好了。
等着上菜的工夫,褚钰这才将今天发生的事跟禹司南说了说,主要讲了讲那七煞钉的事,又说了说帮翟峰布置了风水阵的事。
禹司南听了眼神微冷,哼了一声,“不入流的手段。”但说完却是看着褚钰,“你接触斗法的事不多,还是要小心。今天起,我给你的东西,都戴在身上,别摘了,还有你那位师叔给你的玉,也不要摘下。”
褚钰笑着应下,虽然她身上有师叔给的宝玉在,但她明白禹司南的意思。
他的东西上面都有他的气机,一旦她有点事,他便会知道。
褚钰还是垂了眸,她从不做轻敌的事,今天那七根钉子她带在身上呢,要通过这钉子找出对方的所在,也不是没有可能!
褚钰不知道的是,正当两人在酒店谈论此事的时候,台湾台北市中心一家私人茶座里。
曲夫人一脸着急地走了进来,一进屋,便对屋里一名略微有些秃顶的老者问道:“越大师,你说有人破了你的招法是怎么回事?”
茶座里,一名略微有些秃顶的老者坐在红木椅子里,面前的茶桌上摆放着紫砂茶具,老者正斟着热茶,茶香袅袅,看着倒是风雅。只可惜老人头发略秃,眼窝凹陷,身形清瘦,瞧着隐隐有股子邪气。
曲夫人看着他,语气神情非常急切,“越大师,你不是说没人能够破了你的招法吗?为什么现在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那位被称为越大师的人继续斟茶,声音暗哑,比起慌张的曲夫人,他反而冷静多了,“嗯,对方的确是个高手,能破我七煞钉的人已经不多见了,有点意思……我也很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