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诚也没有强求,让同事将褚钰送出警局。
褚钰走到警局门口,就看见禹司南正靠在车旁边,背对着自己,褚钰向身边的警员点头示了意,便一路小跑着过去,禹司南像是没有觉察到褚钰过来,一直被对着褚钰。
这并不合常理,因为褚钰知道,禹司南对外界的感官非常敏感,不可能没发现自己过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生气了。
因为自己站在行动的事情。
面对生气需要哄的男人,褚钰不由分说地从背后抱住禹司南,她可以感觉男人身体一顿,似乎是没有想到她这么直接,在警察局门口就抱住褚钰。禹司南低沉好听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沉重透着沉沉的担忧和淡淡的怒气,“褚钰,你不是说只是你的第二条命,你要比任何人都惜命吗?”
“我、我这不是没事吗?而且我知道他们是奈何不了我的。”褚钰怔了一秒,言简意赅地回道。
气氛似乎沉静了一下,淡淡的沉默散开,两个人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禹司南缓缓道:“我总希望你时时都是安全的。”
这一句话乍听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并不是什么甜如蜜的情话,但确实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褚钰的心为之一跳,难以诉说的悸动在心胸扩散,像是石头击中了平静的湖面,涟漪久久不平。
褚钰低着头,仍用额头盯着禹司南的后背,黑眸中漂浮着暖意:“你也是。”
又是一阵沉默。
“对了,翟宁于怎么会来,是你通知的吗?。”褚钰轻声问道。
褚钰知道,什么事都瞒不住禹司南的双眼,所以是他安排翟宁宇来救自己的吗?
禹司南淡淡道:“不是,我只是从手镯感觉到你有危险,才出现的,和他也是碰巧遇上。”
哦。
褚钰默默地点头,小声着说道:“可能是安庆集团和陈力有仇吧,你可能不知道,赵昌龙和陈力已经不睦很久了。”
禹司南淡淡嗯了一声,对翟宁宇的事情并不怎么关心。
褚钰绕到禹司南的面前,撒娇似的拽住禹司南的胳膊轻轻摇着,一脸诚恳认错的模样,举手保证:“我给你保证,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听到褚钰的保证,禹司南的脸色才好了一点,可依旧不爱说话。
褚钰又说:“我担心徐子阳,邵帅这个人复仇心太强,我们之前几次三番得罪他,他肯定是要找回场子,而且之前我就发现徐子阳印堂发黑,一看就知道会出事,所以我才会和他一起去。”
禹司南冷声教育道:“你的行为,真的很危险。”
自知理亏的褚钰不说话。
“你不用担心,这个后顾之忧我帮你摘掉。”禹司南淡淡道。
褚钰习惯道:“我自己可——”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禹司南硬生生打断,他的声音有点酷、有点冷,低沉迷人,但却是透着十足十的温柔:“褚钰,你知道许墨彦的爷爷是谁吗?”
“……不知道啊。”
“许墨彦是京城人。”禹司南只说了这些。
可是褚钰好像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表情有些莫测地说:“许墨彦他好像有点东西。”
“有这层关系,不用白不用。”禹司南一锤定音,这一次他要将富华科技连根拔起,让它在苏市乃至整个商界彻底消失。
绝不可以,绝不可以再让褚钰受一丁点危险。
褚钰的心瞬间变得柔软无比,像是棉花糖似的,在胸腔里飘来飘去,最终落到面前那人的身上,软软道:“嗯,都听你的。”
这就是有人宠的感觉吗?
褚钰觉得自己仿佛要飞到天生,连脚尖都是轻盈的。
禹司南将褚钰送到家门口,临到家褚钰才想起来今天这件事也不知道爸妈知不知道,应该不知道吧?
禹司南知道褚钰在担心什么,直接明了地告诉褚钰,“放心吧,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你爸妈也不会知道,安心回家吧。”
褚钰这才放下心,点点头说:“那我先回去了。”
刚一进门,母亲吴芳就走到玄关这里,见褚钰身上的衣服有些脏,还有些破漏的地方,皱着眉头问道:“你不是去公司吗?怎么弄得这么狼狈,是去做别的什么事了?”
没想到吴芳的嗅觉这么敏锐,褚钰换拖鞋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露出笑脸,极其地自然说道:“嗯,慈善基金准备去乡下扶贫,我就和徐子阳一起去了,可能是不小心的弄坏的。”褚钰还顺带把父亲褚岚带上,让他给自己‘证清白’,“爸,你也知道这件事吧?”
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父亲褚岚点了点头,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放下报纸,夸奖自己的女儿,“是有这么回事,咱们小钰是又孝顺又有爱心,都已经是公司老总,这些事还要亲力亲为去做,爸爸以后也要和你学习这种精神。”
褚钰笑了笑,下意识地说道:“这些事,总是要亲力亲为才觉得安心。”
吴芳也没有想太多,只是将褚钰脱下来的羽绒服捧在手心,看在衣服上破漏的地方,心疼地说道:“这羽绒服坏了是最麻烦的,买的时候这么贵,扔了又不舍得,以后洗的时候里面的羽绒都会飞出来,这衣服就没有以前那么保暖了。”
褚钰扶着母亲的肩膀,将她推到客厅,“好了,妈,别再说衣服了,我肚子好饿,家里有没有饭吃啊。”
吴芳冲餐厅扬了扬头,示意褚钰饭菜都在餐厅,“现在天冷,吃的时候记得热一下在吃,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褚钰边挥手边向餐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