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咂舌，像是有点不理解褚钰的做法，“你说说你，以你的能力，想整富华科技简单得很，何必要搞得这么复杂。”
褚钰眼神犀利，笑容轻柔，“要自己亲手摧毁才有乐趣。”
“还真是变态。”
李然凝视褚钰良久，哑然笑道。
两人相视而笑，不必言说却以明了。
“其实，富华科技的事情我还要谢谢你。”褚钰忽然道。
李然伸手撑着下巴，眸光流转迷离，在璀璨的灯光熠熠生辉，开口问道：“褚钰，你对禹司南也说谢谢了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褚钰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看样子是说了。”李然了然点头，松开撑着下巴的手，整个躺靠在沙发上，目光像是要把褚钰这个人看透，“原来你也没有多爱禹司南嘛……”
这就是褚钰不愿意和李然来往的原因。
这个人实在太爱揣摩人心，他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一个人的内心，不管你有多厚的伪装，都禁不住他看一样，和这样的人交往实在太累，他可以很轻易地读懂一个人，但是你永远不懂他在想什么。
难怪前世都三十好几了还没有结婚，这样的性格有人嫁才怪！褚钰腹诽道。
“晗晗，你是在心里骂我吗？”李然的凤眼中盈满笑意，狭长的眼睛看上去妩媚而漂亮。
褚钰忽然发现今晚的李然居然没有带眼镜，认识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李然拿下眼镜的样子，少了几分书卷气，更添几分妩媚凌厉，和平时的模样大相径庭。
褚钰一直沉默不语，李然瞅了两眼她，忽然问道：“你什么时候去靖州市？”
“今天夜里的飞机，等这个酒会结束就准备走了。”褚钰淡淡回应，说完这句话她忍不住侧首看了一眼身边的李然，好奇地问道：“你好好地回靖州市做什么，我听说你现在已经是学生会的骨干了，平时这么清闲吗？”
李然笑容可掬，缓缓道：“褚钰同学是我们学校的重点学生，回家乡办点事，我作为学生会干部，肯定是要陪同的，万一怠慢了就不好了。”
褚钰皮笑肉不笑地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褚钰，我有事和你说，等下我们单独谈谈吧？”李然忽然道。
单独谈？
褚钰斜了李然一眼，慢悠悠开口：“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难道还非要私下说？”她转而将目光转向别处，婉拒道：“今晚太晚了，我已经准备走了，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吧。”
褚钰这并不是敷衍的话，今晚她要乘坐飞机回靖州市，所以一早她就已经和徐子阳、钱德旺说过，这场酒会她中途就会离开，由他们主持到结束。
李然不愿意错过最后的机会，站起身目光紧紧地盯着褚钰，“那我送你去机场，等下路上跟你说吧。”
看来今晚是拒绝不了了。
褚钰有些无奈，她看不见自己的面容，如果她现在能够看到自己的面容，一定要看看此时自己的眉心是否粉红闪耀，红鸾星动。
“好吧。”
虽然是春天，但是到了夜晚，昼夜温差大，出了门还是能够感觉到一丝凉意的。
李然怕褚钰冷着，想要将自己的西装外套给褚钰穿，却被褚钰婉拒了。
春风习习，对于褚钰来说，既然不想再和李然有任何的牵扯，就要拒绝他的任何好意。
李然看着手中的西装外套，神色瞬间黯淡了下来。
两人坐到车里，去机场的路上，褚钰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两个人沉默地坐在车里。
“褚钰。”
不知道走了多久，李然终于出声。
褚钰并没有回应他，只是回头看着他，示意他有话直说。
“可能这些话说起来很莫名其妙，连我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的，从认识你之后，我总是时不时地想起你，我一直以为这只是同学间的相互思念，可是那次在许宅看到你，我才知道这不单单是同学间的四年，是你莫名其妙地就在留下我心了里，我想忘忘不掉，想找又不敢找，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我知道今天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我再说就没有机会了。”
“褚钰，我、我可能喜欢上你了。”
“你能让我喜欢你吗？”
少年带着不安和局促，呼吸也慢慢变得着急，目光甚至不敢在停留在少女的身上，只得望向别处，等到少女给自己回答。
李然的坦白让褚钰怔住，这样意气风发的少年，居然会用卑微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褚钰缓缓开口，语气冷淡：“对不起，李然，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是的的确确有喜欢的人了。
冷月下，李然嘴角露出惨笑，眸光里闪烁着惨然的情绪，他看着褚钰，努力不让眸光里的水珠露出来，只是点头道：“没关系，我早就知道了，但是也影响不了我做下的决定。”
褚钰有些发懵。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李然将褚钰送到机场的门口便驱车离开。
在转身之前，他努力微笑着保持自己最后的仪态，转身离开。
却在转身的那一刻。
脸色和眼神顿时灰败了下来，
褚钰沉默地在机场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走进机场，给父母打了电话报平安之后，她的手机又响了。
褚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想要看看是谁给自己发的信息，才发现这是一条短信，而且是禹司南的短信。
问褚钰有没有到靖州市，褚钰告诉禹司南自己还在苏市的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