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有王爷守在一旁吗?又能出得了什么事。”
“王爷不可!”
却见北辰焱珏终是蹙眉,抱着人上前,将人放在裴玖几步之外。
不远处,青娟手中青色软剑却是紧握,唯恐人耍什么阴招。
裴玖望着人,满眸苦涩。
“王妃,我知道你恢复了一些记忆。我也知道你恨澜九。可是,你不该恨她,她待你如此之好。”
“真正的相府千金是她,她才是李阙巽的胞妹!!你呢,至始至终,不过是一外族!!两疆叛族的孽种!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十七年前该逃亡的那个叛族遗孤就该是你。她才是那个安稳待在相府,陪我们追着纸鸢的李阙玥!!
“你呢,大病一场,皆相忘!!!你以为,忘了,便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阙玥缓缓抬眸。望着那模糊却明显在疯狂的人影,眸光微垂。
“之前发生的种种,都是你以她名义来的。”
裴玖莞尔,摇头。
“不错,除了眼睛,皆是我做的。你夺了她的一切,本就该死!
因为你,她有家不能归。年纪尚幼,便被相府夫人狠心留在南疆替你死。因为你,她成了南疆蛊奴,叛逃白灼,被追杀,整日活得提心吊胆。因为你,她好不容易有新人生,却终是为了你,与心爱之人阴阳相隔!”
“原来,是这样……”
望着面前一如既往平静的女子,恍如这世间的一切皆与她无关。
裴玖嘲讽苦涩摇头,满目泪花。
“她不过毁了你一双眼睛,不舍,便还你;你却毁了本该属于她的一生……她还真是可悲,到死也还护着你。”
……
不远处几人蹙眉望着不远处两人,却见那裴玖突然疯了般笑了。
突然一把抓过李阙玥,猛然往身后悬崖坠去,众人目眦欲裂。
“小姐!!”
“李姑娘!!!”
“裴玖!!!”
山风呼啸,拂过面颊,温暖的阳光洒在面颊上。阙玥却是觉着刺骨的寒。
“李阙玥可怜,一生救了你两次,却从没有救过自己,哪怕知道你不是她。”
你总说王爷心如寒石,捂不暖。你呢,只怕早便没了心。”
耳畔的凄凉讽刺苦涩笑声越来越远,直至听不见,消失在风中。
山间,云雾缭绕,山风呼啸,一声清脆鸟啾传来。
断崖对面,云雾遮掩处,峭岩处,一只手接住了落下的青雀。
青黑色劲装男子抽过雀足处的竹筒,拿出信纸一看。
恭敬望着几步外断崖处负手而立的金色华袍男子。
“主子,南疆密信。小皇帝接到了。”
峭壁处,迎风而立站着一金色凤纹华袍男子,衣袂飘摆。
镂空金色凤纹面具下,浅金色的深邃狭长凤眸,温润如玉,眸色微沉望着那渐渐远去的一行人。
转身,离去。
黑色劲装男子即刻跟上。
山下,望了眼那被熊熊烈火燃烧了的慕容复别院,望着面前草地上昏死过去的婢女。
王捕快唏嘘不已,同静静候在马车旁的夷诗感慨。
“这要在捅准点,可得去黄泉走一遭了,”
夷诗扬眉,点头。
抬头却见不远处自家主子抱着一身是伤的王妃回来,微惊,上前,没敢多言语。
见自家主子阴沉着脸抱着人径直上了马车后,方才不动声色走到面无表情的清明身旁。这还没开口,便听身后传来一声颇为戏谑调侃。
“少白啊少白,本王这可是特地为你抓的野兔。啧,不喜欢,行,诺,这蛇也扔给你了,替本王好生养着。”
望去,果见六王左手一野兔,右手一青蛇,一个劲在那挑逗虞捕头,眉头微跳。
苏昧抬头,却见不远处半山腰的慕容府别院,此刻已是火光冲天。
“捕头放心。已经全部处理好了。那一密室的荷蛊,都给烧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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