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王府
北宫雄还不知道这位是谁,可看这她气势,应该也是身份不简单,称呼顾相思为奶奶,这人到底会是……西兰城那府的贵人呢?
顾相思虽然年纪大了,可也不是好惹的老太婆,她被孙媳妇扶着坐回罗汉床上,指着北宫琏对独孤娇说“娇娇你给我教训她,出了事,我老婆子背着!”
“老王妃……”北宫雄想再恳求顾相思息怒,可独孤娇这边却是已经出手了。
北宫琏眼底杀气一闪而过,与独孤娇打着出了花厅。
北宫雄真的快急死了,这叫什么事,本来是登门道歉的,可琏儿却差点把人家花甲之年的老王妃给推倒了,这不是存心挑衅找茬吗?
北宫琏用的不是鞭子,而是一把精巧的弯刀。
独孤娇直接拔了一名侍卫的剑,剑法十分凌厉霸道,是她大哥教她的那套杀招,招招都能要人命。
北宫琏逐渐落于下风,她用刀格挡住独孤娇这一剑,火花四溅,她被逼的倒退了四五步。
“夫人手下留情啊!”北宫雄也不知道这女子是什么人,可她梳着妇人髻,应该是已为人妇的女子了,称夫人总是没错的。
独孤娇手中的剑距离北宫琏的脖颈只有一寸的距离,要不是北宫雄及时出声求饶,她这一剑就能直接穿透北宫琏的脖子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北宫琏还放不下她的高傲,一脸的桀骜不驯看着独孤娇冷哼道”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让我低头道歉,妄想!”
独孤娇手腕轻转,剑身贴在北宫琏漂亮的脸蛋儿上,勾唇笑的冷酷道“你这是在有恃无恐吗?哈哈……或许这招放在别人身上,的确有用,没有谁会冒着得罪北俱国的危险,而去杀你这个郡主。可我……呵呵,我就算杀了你,你的皇祖父也不会来责怪我一句,你北俱国的百姓,还会说一句你死的好,你信不信?”
北宫琏怕独孤娇会毁她容,可她还是有恃无恐的怒瞪她道“你敢动我一下,北俱国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
“你错了,她就算真杀了你,你也是死有余辜,北俱国绝对不会有一人,会为了你而来责备她一句,更不要说兴师问罪了。”顾相思由孙媳妇搀扶着走出来,她懒得理北宫琏这个蠢货,而是看向北宫雄淡笑道“她是独孤氏的大小姐,一代只一位的大小姐,在独孤氏,她的地位仅次于族长,惹了她,你们就不怕独孤氏的船队,再也不去北俱国了吗?”
北宫雄的脸色都变得有些惨白了,他看向这个持剑走回来的小女子,怎么也没想到,她就是独孤氏都大小姐——肃北王妃。
北宫琏的脸色也是瞬间变得很难看,她眼神因恐慌而闪烁,因为她也知道北俱国许多物资,都是靠独孤氏的船队运输的。
要是独孤娇一句话,不让独孤氏的船队去北俱国了,北俱国的百姓还不得想活撕了她啊?
皇祖父又绝对不可能因为她一人得罪独孤氏,到时候,就连父王也救不了她了。
“跪下,向顾奶奶道歉。否则,我独孤氏的船队,将永不进入北俱国的海域。”独孤娇把剑还给了侍卫,她一手扶着顾相思,眼神冰冷的逼迫北宫琏,丝毫退让之意都不可能。
北宫雄走过去,推了北宫琏一把,压低声音对她说“你不想死,就赶紧低头。”
北宫琏顿时感到无比的羞辱,她双眼通红的屈辱弯膝跪下,低下高傲的头颅,咬了咬牙,沉声道歉道“北宫琏,向……向老王妃,请罪。”
“起来吧。”顾相思本来就想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就想以长辈的身份责骂北宫琏几句,让她知道她任性妄为的结果,会是多么的可怕。
谁知道这丫头如此刁蛮任性,差点把她老婆子给推倒了。
她身子骨再硬朗,也是个六十岁的老人了,她就不怕一推之下,把她这老婆子摔出个好歹来吗?
两国本来是邦国又是姻亲,她这一推,不是要破坏两国的邦交吗?
巧丽扶起她家郡主,心里替她家郡主委屈,这些人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顾相思吩咐人,去京兆尹和刑部撤案。
北宫雄暗松了口气,上前拱手一礼谢道“多谢老王妃宽宏大量!”
“行了,你也不用多礼了,走吧走吧!”顾相思现在是看到北宫琏就烦,和独孤娇说一句让她也回去吧,也就由孙媳妇搀扶着走了。
独孤娇吩咐人去告诉鬼渊,她先回肃北王府了。
北宫雄一路上与这位肃北王妃同行,可是真感到压力很大。
独孤娇一路上也没说什么,只是分开之前,她看向北宫雄淡笑道“回去告诉雷霆王,这次我是看我大嫂的面子,才帮你们度过难关。若是下次,她再敢没脑子的招惹顾奶奶,我可就没那个闲情逸致保她小命了。”
北宫雄一脸的不解,不明白独孤娇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独孤娇已经走到肃北王府的马车前,踩着车梯上了马车。
北宫雄一头的雾水,也让北宫琏主仆上了马车,他骑马前头走,怎么想,还是想不通把北宫琏为难惨的独孤娇,怎么就成了北宫琏的救命恩人了呢?
北宫琏坐在马车里,恨的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郡主……”巧丽刚开口想安慰北宫琏两句,却被北宫琏连甩了两个耳光,她委屈的眼泪汪汪,却是不敢哭的。
北宫琏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独孤娇,她记住她了。
……
鸿胪寺
北宫雄把北宫琏送回了住处,他也没离开,在这里等皇叔回来,总要向皇叔问清楚,独孤娇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吧?
北宫雳也是回来的快,没到午时就回来了。
北宫雄一见到他皇叔,便起身迎过去,把在镇国王府发生的事,与他皇叔说了一遍,末了还是不解的问道“皇叔,肃北王妃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北宫雳都懒得打北宫琏了,他走过去坐下来,对北宫雄解释道“顾相思是西陵滟最在乎的人,甚至是胜过在乎他一手带大的西贺国太上太皇。若是真有人伤了她,西陵滟才不会管对方是什么人,定然会立时取了对方的性命。”
北宫雄总算是明白了,独孤娇出手看似狠辣,很羞辱北宫琏,实则却是在救北宫琏。
否则,这口气顾相思咽不下去,西陵滟更是不可能让顾相思受委屈,到时候……
北宫琏不会感激独孤娇,因为独孤娇提起了梵伽,又是梵伽,他们为何一个个的都这么看重梵伽了啊?
“皇叔,后头……这位老王爷,不会还不放过琏儿吧?”北宫雄更担心西陵滟不会轻易罢休,毕竟,北宫琏对顾相思动手的时候,顾相思的孙媳妇可就在旁边看得真真的呢。
“应该不会,西陵滟就算不给我面子,也会给你姑父这位好友一点面子。更何况,这回还有独孤娇的面子在,这事儿,他应该不会再秋后算账了。”北宫雳对此倒是不担心了,就是北宫琏……这个丫头太能闯祸了,他必须要把她所能用的人,全给她拔出了。
以后,她就带着巧丽一个小丫鬟闹腾吧!
如此一来,量她也再闹不出什么浪花来。
唉!要不是北俱国与西贺国隔着一片海洋,他早就让人把这丫头送回去了。
瞧瞧,这刚到西贺国帝都两日,就闯了多大的祸啊?
北宫雄送走了北宫雳,留下来,又是好一番说北宫琏,希望她这段日子安分一点,别再闯祸了。
否则,下一次,可不会再出现个独孤娇当恶人救她了。
唉!真是慈母多败儿,幸好梵伽不是他大嫂养大的,否则,也不会有今日身为皇后娘娘的梵伽了。
巧丽在北宫雄离开后,便去关上了房门,忙去找药给她家郡主处理身上的伤势。
那位肃北王妃出手太重了,郡主虽然没有手皮外伤,可身上一定有不少淤伤。
北宫琏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望着镜中这张嘴角淤青还没完全消散的脸,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夺走梵伽的一切,把梵伽踩到淤泥里去。
“郡主,王爷一定会把您带的暗卫给控制住了,以后您身边,铁定只有奴婢一个自己人了。”巧丽是嘴不好,也是个贯爱仗势欺人的,可她对北宫琏,却是真的一片忠心耿耿。
北宫琏没有说话,她在想着,如何能进宫去。
反正,东月国和南琰国的人还没到,她进宫去看看姐姐,也不为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