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妖妃回去之后,就很认真的琢磨起了该给宁执期回什么礼。
说实话,想给战力天花板的青要道君送礼,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他渡劫期大圆满的修为就是一道看不见的坎儿,其次,他因为活的足够久而极其富有,见识多,眼界广,如何让这样的道君产生意外之喜?
偏偏姬十方还是个小学鸡,为了和道修争一口气,坚决不要再送什么别出心裁但不太贵重的东西。
他就要又重又有情谊!
因为这事关圣修千万年来的追求和尊严!
被叫来帮忙参详的灵卫长:“……”魔修追求的不是攻占北域,复兴魔门吗?
哦,不对,是圣门。只有道修才会叫魔修为魔修,魔修一般都自称圣修的。南域圣修那边有什么至宝,是道君不知道又能看得上的呢?
“乾坤钟?混沌鼎?阴阳五行旗?”姬十方一连把圣域的三大至宝都给说了个遍。
曾经这三大至宝都是戮至圣尊的,如今却被四分五裂的南域圣主们共同持有,不过不知道为何,从未有人见过他们使用这三样至宝,供奉起来的意义远大于实用价值。
自戮至圣尊之后,南域就再没有修士敢自称为尊了,千万年前大一统的局面被一分为七,由七位圣主共同执掌。和姬十方有联系的,便是七大圣主中的某几个。但很显然的,圣域那边不怎么讲究尊敬前辈,他们和姬十方更多的是一种合作关系,没有人会在走向权力的巅峰后,甘心再次底下臣服的头颅。
灵卫长心想着,要让他们把圣域至宝拱手相让,还是被姬十方拿来讨好道修的头头,这不是开玩笑嘛。
“不行,”不等灵卫长想到该如何进行委婉的劝说,姬十方先给否了,“那些严重破损的二手货,我当年都看不上,怎么能拿来送给执期呢。”
灵卫长:“……”我好像知道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东西。
“而且,他送我一件法器,我再回他一件法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这是在演绎以物易物的原始交易呢。”姬十方歪在榻上,挑剔的看着远声玉外放出的魔尊“遗物”,满脸写着“就这”的嫌弃。
虽然姬十方是魔尊的转世且拥有记忆,但这一点也不耽误他不把上辈子的自己看做是自己。魔修大多自我又傲慢,因为这就是他们的道。在戮至圣尊成为圣尊之前,南域根本没有这种说法,他们和北域一样,叫的都是圣君(道君)。但戮至魔尊却觉得“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君”之一字,已配不上他。这辈子的姬十方则觉得,戮至魔尊配不上他。
姬十方好不容易才从浩瀚的前世回忆里,找到了一件他觉得还算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这玩意各方面都还行,唯一的麻烦是得姬十方亲自去取一趟。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书院传遍了姬家独子病情加重,连地都下不去的消息。
明明子这个后勤主管贴心的连玉葬棺材都给准备好了。
宁执倒是有心去看,却被灵卫长舍身拦在了门外,他哆哆嗖嗖、战战兢兢,始终不敢去看道君的眼睛,生怕被对方看出自己的身在曹营心在汉:“我们少主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如此虚弱的一面。”
“但我们是朋友啊。”
“尤其是您……这样特殊的朋友。”
“???”宁执满脑袋的问号。
灵卫长开动“机智”的小脑袋瓜,想到了一个历史典故:“您知道西汉武帝的李夫人吗?”
宁执一愣,我当然知道,但你为什么也知道?两个世界的历史都有互通的地方吗?
“李夫人病重,蒙被辞别武帝,始终不愿以真面见君。盖因她当时觉得自己容貌憔悴,颜色非故,所以,您忍心叫少主为难吗?”
宁执就这么被劝走了,虽然他总觉得这话里的因果有点不对。
时间匆匆而过,十六强赛还没开始,白玉京的节气已经变成了初春。
某日醒来,宁执开心的发现进度条又动了,而且是大动,足足……进步了0.5%。他虽然还没有彻底搞明白这进度是怎么来的,但他算是自此坚定了自己要走修真界人人平等路线的想法。
不等宁执上问道查看有关长公主家书的讨论,赤炎子就已经先一步来告状了,准确的说,是替谢家姐弟激情辱骂玄田生:“这个学人精!!!”
“怎么了?”宁执递了一杯灵茶给赤炎子,很怕他吐沫横飞的骂渴了。
“就是问道上的事啊。”赤炎子终于把他的“读后感”发上去了,也一如宁执所料,名人效应是可怕的,中间又发生了一些事,总之,就是总算因为这个话题,而让大家关注起了谢观妙的个人实力。
就很奇怪,一个女人一旦扯上感情问题,她在其他方面的能力就好像会凭空消失,不管她有多么厉害,在大众看来,她也只是一个情感的失败者。
但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男人身上,却不会这样。
宁执正在力图在修真界改变这件事,眼瞅着就要卓有成效,不死心的玄田生却出招了。“只可能是那个孙子,不可能有别人赶在这种时候蹦出来针对谢观妙。”赤炎子气的把桌面拍的震天响,“本来昨晚的舆论还好好的,今天莫名其妙就蹦出来一个人说——既然要讨论公平问题,那不如掰扯掰扯白玉京法会的赛制,它真的公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