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却握住她的手,强颜一笑,“没事,你夫君我运气好的很,死不了,还不快去召扁鹊来,要不然我就真的要死了。”
樊梨花这才缓过神来,急是喝令将扁鹊召来。
片刻后,扁鹊便提着药箱,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当这位神医入帐,商背心处也中了一箭时,素来云淡风轻,胸有成竹的脸,也不由微微变色。
要知背心处,乃是几大要害之一,被箭射中,就算当场不死,也极难救活。
扁鹊到底是神医,很快就伏下心情,深吸过一口气,开始替张元医治。
当他在樊梨花的帮助下,小心翼翼的把张元的衣甲解开时,原本紧皱的眉头,不由松了几分,暗吐了一口气。
原来,张元不止外面穿了一件铠甲,里面还贴身穿了一件内甲,正是这双重护甲,抵消了宋谦那势大力沉的一箭,不致于他当场被射穿了心脏。
卸去衣甲,扁鹊又为张元仔细检查了一番伤口,方才敢给张元拔箭。
拔出了利箭,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忙乎了半个多时辰,扁鹊总算是吐了口气。
“夫君的伤到底严不严重?”樊梨花迫不及待的问道。
扁鹊淡淡一笑,“夫人放心吧,主公他穿了两层护甲,抵消了大部分的箭力,箭头射中不深,未能伤及心脏,凭我配制的疗伤药,用不了多久,自然就会痊愈。”
樊梨花长松了一口气,帐中高和李定国等人,紧绷的神经也都跟着松了下来。
樊梨花在张元的臂上,轻轻的掐了一把,抱怨道:“夫君,原来你的伤并不重,你为何要装成重伤的样子,刚才可把我吓死了。”
“适才在那么多人面前,为夫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张元苦笑着一叹,话锋一转,透出了几分诡色,“若不装的像一点,怎么能让董卓上当,报我这一箭之仇呢。”
让董卓上当。
樊梨花俏脸一怔,一时陷入了茫然之中,以她的智计,自然难以猜透张元的用意。
高却会心一笑,呷一口酒,笑眯眯道:“主公,你可是反应够快的,刚一中箭,就想到要给董卓一个将计就计。”
张元既然已说出自己是故意装受伤严重,以高之智谋,自然是瞬间就领会到了张元的玄机。
“什么都瞒不过你这酒鬼的眼睛……”张元笑叹一声。
他二人一番对话,不光是樊梨花,就连李定国也云里雾里,他便挠着后脑勺,一脸憨相道:“主公,你跟这酒鬼说啥呢,明着告诉咱们不行么,别欺负我老李跟夫人没脑子。”
“呸,你个笨牛,你没脑子,做什么扯上我。”樊梨花瞪了他一眼。
李定国一怔,茫然了片刻,这才想到自己口无遮拦,又说错话了,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低头又挠起了后脑勺。
“夫君,我明白了,你是故意装作受了重伤,好让那李贼以为咱们军心动荡,然后主动对咱们发起勐攻,到时候咱们就可以杀他一个措手不及,是也不是。”樊梨花还是有些智谋的,终于是转过了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