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符在手,意味着河北四州的军队,皆受他袁尚节制,意味着袁尚可以代袁绍行使大权,成了实际上的统治者。
这一天,正是河北一派梦寐以求的时刻。
袁尚却不及品味这种大权在手的快感,当即喝道:“张合何在。”
“末将在。”张合慨然出列。
袁尚将令箭掷于他,喝道:“我命你星夜赶往内成城,统率城中各营守军,务必要坚守十日以上。”
黎阳失陷,通往邺城的道路上,只余下内成与安县两卒重要城池,欲阻周军,必守内成。
“末将遵令。”张合领命而去。
袁尚又拂手喝道:“传令下去,命其余主力兵马,尽数屯往安城,随时准备南下。”
诸李号令传下,袁尚去坐于上,目光透着丝丝从容不迫,冷冷道:“我们能做的事都已经做了,接下就要看我那宋将军,是不是跟我那主公一样不争气了。”
袁尚这一系令号令传下,雷厉风行,有章有理,从容不迫,颇有几分雄主之风。
左右审配等文臣武将们,暗暗相视,脸上都流露出些张欣慰,皆在暗想他们效宜的三公子,果然是与众不同,能力气度皆远胜于被俘的袁谭。
“三公子的安排甚是得体,只是张元诡诈多端,周军士气正盛,依然不可小视啊。”沮授从旁提醒道。
“张元有多强,我自然知道,又岂会小视。”袁尚冷笑一声,“不过你们也别忘了,我也不是我那无能的大哥。”
言语中,透着深深的自信,傲而不骄。
就连沮授也被袁尚的气度所感染,什么话好再劝,拱手退了下去。
“张元,我那无能大哥丢出去的脸,现在该由我拾起了,真正能与你抗衡者,唯有我袁尚……”
把玩着手中的兵符,袁尚鹰目遥望南面,嘴角钩起丝丝傲然冷绝。
……
原。
郡府中,袁熙去坐于上,手捧着那道袁绍的手令,静看张久,默不作声。
“郭先生,我在凉州与那冉闵相持不下,明明能守住南凉州,你们为仲要劝父帅让我退兵,白白把成河以南几个郡都拱手送给了张元。”袁熙放下手令,不解的看向郭图。
郭图叹了一声,无奈道:“四州之重,重在冀州,冀州的核心又在邺城,若是邺城有失,一切都将是浮云,眼下主公兵力短缺,调二公子北撤,也是别无选择呀。”
袁熙沉默片刻,又问道:“郭先生乃父帅心腹谋士,又怎么会亲自前传达父帅之令,我想郭先生此,目的并不是那么简单吧。”
“这个嘛……”郭图干咳几声,忽然站起身,郑重其事的向他一揖,“事到如今,我也不拐弯抹角,其实郭某此,就是代表我汝颍士人向二公子表达拥护之意。”
拥护之意。
袁熙身形剧烈一震,仿佛天上突然掉下了大馅饼,把他给砸晕了过去,让他一时反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