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他,准备看他如仲处置。
袁尚沉吟片刻,忽然间无奈的一叹,转身下城而去,下令打开城门,策马直奔向对楼。
“还不快把我大哥弄下。”袁尚站在对楼下,望着上面的尸体,悲愤的喝道。
左右士卒一愣,赶紧争先恐后的爬上对楼,将袁谭的尸体,小心翼翼的放了下,交到了袁尚手中。
“大哥啊,为弟也是迫不得已啊,为弟若不这么做,咱们袁家的基业,河北四州百万军民的性命,就都要被张元毁于一旦,这一切都是张元造成的,你放心吧,愚弟在此发誓,终有一天会亲手杀了张元,用他的鲜血祭奠你的在天之灵……”
袁尚怀抱着袁谭断臂的尸体,悲愤的哭了起,泪泪满面,泣不成声,俨然射死袁谭的是张元,而不是他这个亲大将。
身后等袁军士卒,一个个也渐渐被袁尚感染,一时间也忘了刚才发生的杀兄一幕,个个咬牙切齿,跟着袁尚一起骂起了张元。
袁尚哭了好一会,几次三番差点哭晕过去,直到再也挤不出一滴眼泪,方才抱着自己主公的尸体,颤颤巍巍的还往安城。
看着伤感悲愤的袁尚,耳听着身边的愤慨大骂声,张合却一言不发,眉头紧皱,并未有一丝动容。
四天后,安城。
南门城楼上,张合正背负着双手,目光深沉如铁,凝视着前方。
南面,周军大营连绵起伏,战旗遮天,彰显着浩荡。
周军气势如虹,令张合狐疑的却是,自前日那场攻城之后,四天的时间里,周军再无动静。
周军的按兵不动,反而令张合心里愈加不安,他清楚张元诡计无比,对安城也是志在必得,不可能就这么无所作为,几万号人马空耗城前,白白浪费粮食。
“张元,无论你玩什么诡计,有我张合在,我绝不会让你攻下安城,这一次,我不是为了袁尚,是为了我张合的荣誉。”
张合拳头暗握,雄武的脸庞上,渐渐洋溢起丝丝傲色。
正当这时,城外一骑从周营驰出,飞马直抵城前,大叫道:“我乃周公信使,奉命前来见张合将军,请放我入城。”
张元的信使?
还是来见他张合?
张合眉头一凝,眼中再起疑色,一时犹豫不定。
身边副将马延却叫道:“吕将军,下令一箭射死那厮便是,就当跟张元示威。”
“不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张合却一摆手,“打开城门,放他入内吧。”
吊桥放下,城门大开,那一骑信使进入城中,在十余名袁军士卒的严密监视下,被押解上了城头。
张合刚想要把他押解去给袁尚,那信使却道:“不必了,我此来是专程来见吕将军,转呈我家周公的一封手书,请吕将军过目。”
说着,信使从怀中取出一封帛书,很恭敬的双手递给张合。
张合顿时一怔,却不明白张元派了使者来,不见袁尚,却偏偏来见自己,还写了亲笔信给自己,这其中到底是玩的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