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和身形一震,蓦然抬头,惊见周延正纵马舞刀,向自己狂杀而来。
瞬间,杨和便吓到脸色惨白,暗呼倒霉。
想当初,他被张元所俘,被周延给割去耳鼻,原以为逃得了一条性命,却不想,才短短几天之后,就又落到了周延手中。
此时此刻,杨和连抵抗的胆量也没有,只顾抱头狂逃。
下一秒,周延却已狂射而至,手中战刀电扫而出,杨和斗大的人头,便是飞上了半空。
杨和被杀,岸上残存的闽军,更是崩溃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被周军狂辗狂杀。
天光大亮之时,张元也踏上了西方南岸的土地。
环扫四周,他成千上万的将士们,正源源不断的蜂拥上河滩,整个兵营一线已是血流成河。
包括留守于营中的杨和所部,近一万五余的闽军水卒,被杀得片甲不留,几乎丧尽,只有不足一两千败卒,则狼狈不堪的逃往旱营去。
南岸兵营,就此攻破,杨秋所统的襄阳水军,几乎全军覆没,斗舰艨冲等大小近数百余艘战船,统统都落入了张元之手。
浴血的戚继光,手提着一名俘虏,狠狠的扔在了张元跟前,拱手道:“大王,此贼就是杨秋,末将为大王将他生擒了。”
看着这员白水将,张元是去兴到无法言表,重重一拍他肩膀,“子胥,此番灭闽,功非你莫属。”
“为大王效力,子胥万死不辞,万不敢居功。”戚继光便是一点都不自满,很是谦逊道。
张元哈哈一笑,又夸赞了他几句,目光一凝,才转向趴在地上的杨秋,“杨秋,你不是很嚣张,以为自己的水军无敌么,现在本王尽灭你的水军,不知你作仲感想。”
“呸!”杨秋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捂着断臂,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张元,我杨秋水战桀骜不驯,今日只不过是一时轻敌,中了你的奸计而已,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杨秋倒是很狂,非但不服输,竟然还敢公然辱骂张元。
他是活不耐烦了。
张元脸色立时阴沉如铁,鹰目中杀机如刃,沉声道:“输了就输了,还敢嚣张,杨秋,你是自己找死。”
猎猎的杀意。瞬间如火狂燃,那令人恐怖的杀气,几乎压得杨秋喘不过气来。
眼见张元起了杀心,本是慷慨的杨秋,这个时候,反而是有些慌了,不由想起张元残暴之名,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惧意。
他便清咳了几声,道:“周王,你想要我投降于你,倒也不是不可以,我杨氏乃凉州望族,你就算是攻灭了闽国,也非得有我杨家支持,才能在这凉州站稳脚根。”
杨秋这是畏惧于张元狠毒,想要归降张元以保性命,却又还死要面子,刻意提醒自己的身份,想让张元对他礼贤下士。
可惜,在对张元的认识上,他还是太天真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