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与嘉铭拿着木牌来到了渡口,一条木板而制的小路,两边缠绕着环环相扣的绳索,走至尽头一群人在河岸凝望着,刚刚那惊鸿一瞥,令众人久久不能忘怀,到了渡口便是离佳人又近了一分,满怀期待再次望向溪水对岸。
河岸那边,灯火辉煌,光芒闪耀,绚丽多彩的花灯,悬挂在楼亭阁榭上,烛火光耀下,姹紫嫣红,色彩缤纷,光彩夺目,光影映在水面上,犹如一副琉璃而制的清水画屏,水何澹澹,山岛竦峙,光彩夺目,美轮美奂。
轻纱笼罩,暮色弥漫,谁又知楼阁之上伊人泪,望着孤窗外那一轮悬空天际的寒月,神色迷离,眸色黯淡,凝望着不远处悬挂匾额的方向。
按常理说,她望向匾额便是思慕提名之人,都知睹物思人是见到故友之物犹如见到故人一般,而她所睹物之人并非心所属,只不过是借着睹物思人由头,穿针引线牵线搭桥,她是心有所属,只是与匾额无关,又不得已为之,曾经她只是女娇娥,静坐绣楼闺阁,习文练字古韵古香,如今却越走越远,虽与他很近却是隔着千山万水。
自从与男子一面之缘后,她便倾心与他,而他颠沛流离神龙见首不见尾,见到一次又不知下次又要等多久,此时再次望向不远处的牌匾,眸带忧丝若有所思,神情落寞暗自伤神,满园琉璃光色,繁华景象,在女子看来却是莹莹之光,不能令她欢颜一笑,那份伤情带着无奈与苦涩,心中略有酸楚,缓缓吐出:“君非君,沁非沁,明明近咫尺,却远隔天涯。”
渡口的人们,拿着牌子井而有序的排着队,等待着渡口审阅人查阅,再望向波光粼粼的水面,几只花船来回摆渡于水面上,渔船上几盏明灯闪亮,倒映在水面上泛起层层碧波,崇德屹立在桥头,抬头望向寂夜悬空的明月,眸光黯淡。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嘉铭从船舱内走出来,看着瞩目凝视的崇德,感慨道。
“你也出来了。”崇德知道来人是嘉铭,依旧纹丝不动不动说道。
“恩。”嘉铭应了一声随即开口道:”今晚的明月很美。”
谈话间已经在崇德身旁,并排屹立于船头,抬眸望向那轮玄月。
半晌,摆渡人,将船靠在岸边吆喝道:“诸位公子地方到了请下船。”
崇德嘉铭两人因拿到的是首位牌,便可早他人一步凳上花楼,刚刚走到门口,四名清秀女子站在两侧,衣着打扮统一浅蓝色,看到两人行屈膝礼异口同声:“首位德公子请。”
崇德与嘉铭笑着俯首作揖一同道:“有劳姑娘了。”
女子们礼貌一笑,两人自动退于后首处,两人置身前位缓缓开口:“两位公子请。”
崇德与嘉铭笑着点头回应,六人起步向绣阁走去。
在婢女的引荐下,不一会儿功夫便已经到了地方,四名女子安排两人前厅歇息等候,便转身去了内阁。
崇德为了压住那份急切,拿着茶壶一杯又一杯的斟茶喝茶反复着,嘉铭起身整理一下衣衫,环顾四周,周围摆放玲珑有致,家具皆是上好檀香木所雕刻而成,桌凳处细刻着繁琐的纹络,四周紫纱飘荡,白丝飞扬,处处流露出女儿家独有的清新舒适。
走到梨花窗边,那檀香桌上摆放着凌乱的宣纸,纸上放着一个石砚,砚中余留着少许的残墨,砚旁梨花笔架上挂着三支笔,两支崭新一看便知不常用,一支笔身暗沉无光,像是长年使用磨合有点残旧,这支笔旁是一副墨画,画中一位女子研磨,一名男子作画,一盏明灯下,两人含情脉脉相视而望,神色逼真,画工精湛,笔法细腻,旁边提款四个字,红袖添香,看到此画便知作画之人的心思。
厅内绿茵禀退了前来告知的婢女,起身整理一番妆容,轻轻挑起珠帘,偷偷望向厅外两人,一位狂饮茶水压住那份澎湃的情绪,一位四处走动打量闺房布置,仔细一看两人思绪混乱,她不知竟然是自己的哥哥与崇德哥哥,也不明白两人为何会闻声而来,暗思:“师父只说定德字牌,可没有说是他们。”平复一下思绪挑开珠帘亲切开口道:“崇德哥哥,哥哥。”
一声呼喊,崇德眸子暗下闪过一丝失落,随即整理一下情绪笑道:“茵儿。”
嘉铭看着此人是家中的娇妹,俊眉挑着眸中带着一丝不满,不悦呵斥道:“茵儿,你不好好在京都呆着,跑到青冥捣什么乱。”
绿茵浅浅一笑:“哥哥,还说我,你不是也长年不着家。”
“我是奉命出巡,你又是何故?”嘉铭看着绿茵头疼不已开口。
崇德虽心有失落,毕竟人家兄妹重逢也好坏了兴致,随即开口:“茵儿,也有日子不见了,越发越水灵了。”
“哥,你看崇德哥哥多会说话,哪像你。”说完美目中带着一丝责备与三分疑惑。
嘉铭闻言继续不满道:“咱们李家姑娘长的美不美不重要,为何教出来的人也是这番无礼?”
这话出口绿茵疑惑不解,望向崇德时却见他嘴角上扬,忙问崇德:“崇德哥哥,我兄长此番话何意?”
崇德轻笑一声,不急不慢开口:“这事不光我知,还是让你兄长亲口告知与你吧。”
“崇德,你怎么能这样?”嘉铭一听他这是把话题引给了自己,刚刚的事他一想起就羞愧难当,再得知是家妹的人,更是不满更盛,如今让他怎么开口。
绿茵看着自家兄长有苦难言的样子开口道:“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我家兄长这番失态。”
本来已经很不悦又听了这句话,索性心一横剑眉一簇不满道:“绿茵容貌如何不应太在意,借此当由头数落家兄着实不应该。”
“是是绿茵知错了,望兄长莫怪。”绿茵虽认了错了,可她着实冤枉,她都不知自己的容貌怎么招惹他了,她也没有拿着容貌戏弄他,为何有此一说,可她又无奈,谁让她在家最敬最怕便是他,只好认栽。
崇德看着这兄妹二人,笑意更深,他知这事绿茵着实够冤枉的,又想想刚刚嘉铭急躁的样子,一时没有忍住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