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皇上说道:“朕的身体不行了,上了岁数的人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朕虽然是天子,但也是孩子的父亲,有些事你一定要给朕说实话,还记得当年的吗?朕相信你能了解一个作为人父的难处”。
“微臣遵旨”,李序然说道,现在他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所谓言多必失,更何况是现在这个情况呢?
皇上继续说道:“其实当年黑虎山的那件事,朕知道废太子成不了气候,但是毕竟他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所以朕就把这件事情给压下来了,在这件事上,你做的很好,把能压得都压了,保住了太子的脸面也保住了朕的脸面。
没想到这个东西不争气(指原太子,就是被废的太子),竟然和这个王天远也有瓜葛,而且还胆子不小,私自培植党羽,私藏官银。当年,你掌握了南江那几个主要官员证明王天远有罪的证据后,朕知道,王天远完蛋了,但这件事势必会影响到太子,所以朕就把你关押起来,后来贬为知县,就是为了免得让你陷入他们的争斗之中”。
“皇上,皇上对微臣的这片苦心,微臣怎么能受的啊”,李序然说道,这是他内心的实话,毕竟皇上是出于保护他的目的。
皇上没有理李序然,继续说道:“你在太仓县干的不错,得到了朝廷一致的认可,这都是有目共睹的,后来你官复原职做了按察使后,就破了那个泰州府的金矿案,可是没想到这儿牵扯到康王,但是,你也就没有将这件事情点破,也没有将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
前段时间,太子从北江省回京的时候,路过你们南江省。又是在盘龙岭,你救了现在的太子,尽管你知道是康王所为,但还是一直没有将这件事点破。朕没有说错吧?”。
还没等李序然回答,皇上就继续说道:“朕现在问你,废太子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就说这个康王,你说,你说朕该怎么处置这个康王?”。
李序然急忙说道:“这是皇上的家事,微臣是不便说的,还请皇上能体谅做臣子的本分”。
“朕知道这是朕的家事,也知道做臣子的本分,朕现在就是问你该怎么处置康王。你的意见是什么?”,皇上说道。
看样子是非要回答不可了,李序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为什么要问他而不是别人,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知道事情吗?
说起知道这些事情。李序然心里就有点害怕,他本来是不想知道这些事的,现在皇上难道是在试探吗?
如果皇上非要微臣说,那微臣就说了,关于这些事情,微臣只要一个原则,那就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李序然说道,其实,他已经听杨尚书说了,康王的亲王爵位已经被废了,可皇上还为什么要问自己呢?
这时,皇上说道:“说得好。朕希望你一直能坚持你的这个原则,做个高官,你的意见朕会考虑的,现在康王已经被削除了爵位,那就让他接受法办吧”。
李序然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皇上接下来要说什么,同时,他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这时,皇上换个话题:“你的恩师是杨尚书,而大家都知道杨尚书是太子的心腹大臣,但是听说你好像并不刻意亲近他们,同时,你也没有刻意靠近其他的权贵,难道你的心里就听一个人吗?这样做官可不好啊”。
李序然急忙说道:“不,其实,一直以来微臣的心里只有一个天,也只听一个人的,那就是皇上。
黑虎山那个案子是这样,王天远那个案子是这样,泰州府金矿的案子也一样,皇上说怎么做,微臣就怎么做。因为,微臣相信,皇上是最公正的,微臣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请皇上明察”。
那知皇上说道:“不要明察了,这一切朕都知道了,不然也不会专门叫你进京了,你听皇上的没错,但现在朕的身体不行了,你要好好的辅佐将来的皇上现在的太子”。
“微臣遵旨” 李序然说道,他怎么感觉有种托孤大臣的感觉,可是自己只是个小小的二品官,怎么可以受的起呢?
皇上说道:“朕已经命太子亲自去过北江省和你们南江了,这两个省对大清国来说太重要了,朝廷计划对这两个省进行一些改革,到时你的担子就更重了,希望你能坚持你的原则,坚持你的理想,就像自己在牢房里写的那篇一样,做个好官,做一个走正道行正义的好官。
一直以来,朕都想和你说说话,现在这样就挺好,咱们君臣敞开了谈,朕的心里也舒服多了,去吧,记住刚才说的话,你的路还长着呢,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朕要休息一会了”,说着,皇上闭上了眼睛。
“微臣谨记皇上教诲,请皇上保住龙体,微臣告退”,看见皇上没有睁开眼,李序然慢慢的退出去了。
出了宫之后,李序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感觉浑身都快要虚脱了,还好没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