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玛尔斯拿起药膏准备抹在纳兰的手腕上时,纳兰这才知道药箱是为了她准备的。
可是这也未免太夸张了,她的手又不是真的受伤了。虽然是有点刺痛,可只是红了皮肤而已,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她可不觉得有上药的必要!
玛尔斯忘了纳兰并不是柔弱的女人,他只是出于本能去心疼她,所以才紧张兮兮的要给她的手腕上药。
不过,让他很没面子的是,纳兰根本没有乖乖的接受他的大惊小怪,她抽走自己的手没让玛尔斯把药膏抹在她手上。
玛尔斯倒是不奇怪纳兰的举动,但是一旁的安德鲁和其他几个佣人却暗暗倒吸一口凉气。他们都是长期伺候在玛尔斯身边的人,可他们从来没见过玛尔斯对谁这么上心过,心疼一个女人还要亲自帮忙上药那更没见过。
当然,这么漠视玛尔斯心意的女人他们好像也没……不对,不知死活漠视玛尔斯少爷的女人还真有。至少这个叫纳兰的女人已经不止一次漠视玛尔斯少爷了。
可奇怪的是,永远被捧在金字塔顶端的玛尔斯少爷似乎不但不在意纳兰的漠视,反而还有纵容的倾向。
管家安德鲁看似毕恭毕敬的守在一边什么声音都没出,可他的眼睛和耳朵可是醒着十二分精神看着、听着……!
纳兰不愿意抹药,玛尔斯也作罢。但安德鲁又暗暗一抽嘴角,因为纳兰就那么坐在马尔斯身边一起吃起了早餐!
啧啧,不对劲啊!
这个纳兰明明是以玛尔斯少爷的安保助理身份待在这里的,换句话说,纳兰只是一个普通员工。
可玛尔斯少爷什么时候跟普通员工一起同桌用餐过?
这就算了,玛尔斯少爷竟然还亲自帮纳兰倒牛奶和果汁,连餐包他也顺手夹了一个放到纳兰的餐盘上,然后是煎火腿,接着是抹了高级鱼子酱的俄式薄饼……。
纳兰并没有留意到玛尔斯顺其自然为她做的一切,因为她的心思被心中的疑惑缠住了。
她刚刚一着急就想立刻追问玛尔斯关于镯子上的花纹,要不是她的急切不知怎么被打断了,她可能会问出对玛尔斯来说很莫名其妙的问题。
她想找出林晚棉的生父,可不管是为了让林晚棉有一个完整的生命,还是希望林晚棉可以多一个依靠,纳兰都不能天真对待。
先别说林晚棉的生父是不是可以找到,即便可以找到,那他又是什么背景,是好人还是坏人?
如果他是一个可以给予林晚棉帮助的人那自然最好,可如果他反而会伤害到林晚棉的人生,那还不如不要让他知道林晚棉的存在来得好!
万一那条手链真的跟玛尔斯有什么关联,那多多少少也证明林晚棉的生父和玛尔斯也许也是有某种关系的。
到目前为止,她都还不知道玛尔斯到底来自哪里,又有什么背景。在还没有搞清楚一切之前,纳兰决定不能贸然,她必须不动声色的查清楚以后再说。
如果真的那么凑巧,那条手链和戴蒙家族有关系,那玛尔斯强留她在他身边一年反而是好事,她可以利用这一年的时间深入了解。
要是林晚棉的生父真的和戴蒙家族有关系,她至少可以先确定林晚棉有没有必要去认生父,如果没必要,就算找到了她也会当没找到……!
“嗯……。”
纳兰嘴里一阵恶心,她回神看了看盘子里的食物,原来她吃了最不喜欢的鱼子酱。
“怎么了?”
玛尔斯刚刚就发现她在神游,估计她都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这会看她的深情,明显是她嘴里的食物让她食不下咽。
纳兰本想把嘴里的食物吐出来,可是又觉得那样更恶心,她忍着鱼子酱的腥味把食物强吞下去,她刚想伸手去拿水漱口,玛尔斯就把一杯鲜橙汁递给她道:
“别喝水,那会让鱼子酱的味道更浓,喝橙汁,可以去腥味。”他已经看出她吃不下的是鱼子酱。
纳兰实在不想受着满口的腥味,她接了玛尔斯的橙汁一口气喝了半杯,果然口中的腥味淡了很多。
“抱歉,我不知道你不爱吃鱼子酱。”
纳兰愣了一下,她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盘子,盘子里还有一个餐包和半块沾了鱼子酱的薄饼。
她刚刚根本没在意自己吃的是什么,更没发现是谁给她夹的早餐。
一派自然的玛尔斯把纳兰盘子里的那半块薄吃了,然后还把她喝剩的半杯橙汁也喝了。
纳兰惊愣着看着他,她吃的……难道都是他放到她盘子里的吗?可是,他为什么要吃她吃剩的,连橙汁也喝她喝剩的?
玛尔斯不合常理的行为不止让纳兰惊住了,从头看到尾的安德鲁更是愣得无法搞懂他的玛尔斯少爷到底撞了什么邪?
整个餐厅里,大概只有玛尔斯没觉得他干了什么不应该的事,他自自然然的拿餐巾抹了一下嘴,然后对纳兰说道:
“你在中国还有事需要安排吗?如果没有,后天我们要去一下美国,等我办完事再回英国。”
“后天?”
纳兰知道未来一年她都要跟着他,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会离开中国,可突然要她说走就走,她还真没想象中的那样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