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让我去见将军,就失去了让山春城所有人活命的机会!”井三有些抑制不住的说道,直视怒气冲冲的武士,“至少让我见到将军,将木村大人的尸体交给他,然后告诉他那些异邦人的军队是什么样子吧。”
听闻此言,武士的警惕有些松动,迟疑了片刻,便说道:“交出你的武器,我放你入城。”
看到守卫足轻的靠近,井三没有反抗,顺从的将身上的武器全部交了出来。
木栏被推开,井三骑马驾驭着拖动木村三藏尸体的木板车,缓缓在小路上朝山春城前行,随行的还有之前质问他的武士。
山春城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小堡垒,一眼看去,通往目的地的小路不仅长,而且窄,即使是大部队想要围攻,也只能在地势相对平缓的地方往上聚集,行军十分不易。
新卫军分兵把守住了山春城内侧下山的所有道路,而朝向英格兰城镇的方向则有吕布的并州军负责围堵。
原本游弋在隘口附近的东瀛骑兵,目睹隘口被占领后,极速撤回到了山春城内,不敢有任何出击的军事行动,即使是想要送信的轻骑,也纷纷被埋伏在半道的新卫军士卒所袭杀,这使山春城成为一座名副其实的孤城。
“孤城一座,孤城一座。”简陋的天守上,森兰丸抚动着弓弦,皱眉苦思着,连续不断的报告让他感到一阵迷茫,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让人没有一点准备,被委任了守城的重任,成为诸事的奉行,统领所有留守军队的将军,此刻却感到毫无办法。“我的对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雷霆般的手段拿下隘口,却坐拥压倒性的兵力对山春城围而不攻,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允许村民收敛亲人尸体,派兵封锁所有道路,这是要逼迫我投降,然后不战而胜吗?”森兰丸是清楚城中兵力不足以抵抗的现实,一切的线索都指向着这唯一的可能。
“大人,有一名足轻声称带来了异邦人军队的消息,他同时还带来了木村大人的遗体。”门外,一名武士半跪朗声道,顿时让森兰丸眉头舒展开来。
“果然如此,这是来劝降的吧。”森兰丸心中想道,然后转过声来,对报信的武士说道:“安葬木村大人的遗体,召集城中的旗本武士,然后带那个足轻来见我。”
山春城的大门打开,井三从战马上下来,跟随指示一步步靠近天守,直到他走上那个代表权力的阁楼。
这高高在上的天守阁,是井三还在懵懂时期期待的地方,那是在村子里的田地上耕作,擦着汗水遥望的梦幻之城,一个让人充满想象的地方,井三对这个地方幻想过很多次,但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靠近这个地方,心中不由得有些激动和紧张。
路过一个个的守卫,一道一道的门,一段一段的阶梯,终于,井三来到了那个位于天守阁之上,最具神秘色彩的房间。
淡雅花纹的屏风之前,坐着甲具齐整的森兰丸,而两旁盘腿而坐的,则是山春中颇有地位的武士们,一脚探入其中,井三便不由得紧张的跪坐在地,低下了头颅。
“你叫什么名字?”森兰丸看着井三出言道,随着森兰丸的出言,两旁的武士全部看向井三,这样的审视让他的额头微微出汗。
不知为何,此刻井三回忆起来在萧家镇的一幕,回忆起陈小楚的声音,以及自己用竹枪捅杀武士的一幕,顿时直起身来说道:“我叫井三,是木村大人麾下的一名足轻,驻守平原支城时被敌军突袭,不幸被俘。”
“大人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刚刚问了你这么多问题吗?”井三的话立刻被一名坐在上首的武士所打断,顿时所有的武士脸上都露出了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