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皇甫阳说的一样?承灵子开始对章崇更信任了一点,她咽了咽口水后低声问道:“那个…我要是跟你回去,你能帮我找找花白宁吗?这个混蛋真把我扔这儿了,我猜她已经不在城里了。”
章崇起身伸出了一只手,微笑着说道:“好,老夫帮你查,夜已深了,走吧,我们回府。”
承灵子不自然地揉了揉鼻子,然后跟到了章崇身后,并没有牵住章崇的手。章崇有些尴尬地把手放了下来,然后转身出门,一行人一同离开了同霄馆,大门前把守的两名士兵看到承灵子后都惊讶地问道:“丞相…这孩子是……”
章崇把食指比到嘴前,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两锭金子分别塞到了卫兵手中,从容地带着承灵子向丞相府方向走去。
打点好了,自然就没有了质疑的声音,夜,重归寂静。
快要行至丞相府时,章崇发现丞相府门前站着几个面色焦急的家丁,见到章崇回府,家丁们赶忙心急火燎地冲了过来,也不顾宵禁法令,直接喊道:“丞相大人您可回来了,出事儿了!”
章崇看了一眼承灵子,又看了一眼家丁,正色说道:“慢慢说,不要着急,出什么事了?”
“小姐。”看得出来,家丁的情绪很难短时间平静下来,他焦急地说道:“小姐出事了。”
听到这里,章崇的情绪也紧绷了起来:“小娥怎么了?快说。”
这个夜晚,最终还是没有平静下来,章崇带着众人快马加鞭地赶到京城里的中山王府,在一阵暴风骤雨般的砸门声中,大门缓缓打开。
没等看门人把门彻底打开章崇便已经不由分说地冲了进去,众人也跟着章崇有些踉跄的步伐冲了进去。
辗转终于找到了自己女儿的所在,章崇不顾一切地推开了门,而眼前的一切让他心碎,章婵娥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床上被褥上还有着已经干涸的斑驳血迹,她的床前,坐着脸色苍白的卫君棠,他的样子仿佛他也被捅了一刀一样。
“岳丈大人……”卫君棠有些恍惚地起身准备行礼,可是章崇却冲上前去把他推到了一边,自己则连忙冲到床前,卫君棠立足不稳,被章崇推了个踉跄,然后又被王府下属扶了起来。
“小娥…”章崇此时已是老泪纵横,他颤抖着握住章婵娥已经有些冰冷的手,想要说话,却又因为伤心过度而发不出声音,只有哽咽。
“她伤得太重了。”卫君棠的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悔恨,他绝望在知道章婵娥的情况已经是回天乏术,悔恨的是他没能尽到夫君的责任,好好保护她,他低声说道:“她中了太多刀了,全王府上下拼尽全力也只能延缓……这对她来说太痛苦了,但我还是希望能最后见上她的父亲大人一面…”
“你没有资格定她的生死!”章崇头也没回地怒吼着:“自从我女儿嫁到王府,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成天就陪你到处冒险!找你的情人!你什么时候拿她当过你
妻子?!她还不如那织布的农妇!卫君棠我告诉你,你就是天王老子,这天下也不是单单围着你转的!”
“父……亲。”
听到呼唤,章崇立刻回过神来靠近章婵娥:“爹爹在这儿,小娥,不怕,爹爹在这儿。”
“小…唔……小蕊…死了…”章婵娥皱眉的眼中留着泪,看得出来,她每流一滴泪都是撕心裂肺的痛苦。
章崇不想掀开被子看那骇人的伤口,他只想好好再看看女儿的脸,他知道,马上,他就看不到了。
“我…我就你这么一个孩子啊。”章崇深感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可是就在这最后关头,自己的女儿却要先走他一步,他不甘心,他不忍心。
“爹爹…”章婵娥流干了眼泪,并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个笑容:“我…我想吃您包的饺子了,我知道……我咽不下去,但哪怕……嚼一嚼。”
“好…好!爹一定让你吃到…”章崇发了疯一般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包…包饺子,包饺子要有馅儿…爹给你包肉的…”说着,他冲到一个下属面前拔出佩剑,然后就要照着自己的腿砍去,可是被卫君棠死死抱住。
“岳丈大人!”卫君棠强忍着打转的泪水紧紧箍住章崇:“冷静啊!不要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