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罗娜办公室，其实她也是害怕的，她害怕的是对方并没有被自己的这些话给唬住。毕竟自己是仗着蒋先生对自己的信任和帮助，再长着阿泽前几天来的时候，拉自己手的情形被她看见了，才敢虚张声势，但如果她叫住自己一顿训斥的话，变成渣渣的一定就是她本人了！
她刚进入办公室，就看见蒋先生又给花瓶换花了。
自从自己回来之后，蒋先生好像化身花匠，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变着花样地摆弄着鲜花。这一次还亲自修剪插花。
“听说你跟罗娜吵架啦？”蒋相儒看小丫头回来了，手里并没有抱着什么文件。
“你消息倒是灵通，我刚进办公室呢，你就听说了！”杜以沫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眼角溢出一丝狡黠的目光，问道，“你是不是安插了你们的眼线啊？还是装了窃听器啊？”
“想什么呢？”蒋相儒也不恼，嘴角上扬，说道，“看你回来的样子我都能猜到七八分，刚才从外面回来，听到其他职员窃窃私语，无意间就听到了几句。”
“哦！”杜以沫也没有多想，看了看蒋先生的插花技术，嗯～，确实是比自己弄的要好看很多。
“就是因为我没给你签那两份文件吧？”蒋相儒继续弄着花，嘴上也不闲着。
“我承认我是罗娜的棋子，但我不是傻子。”杜以沫一边欣赏着蒋先生插花，嗯～，修长白皙的手指和插花的审美放在一起，还真是一场视觉盛宴。
“我现在的位置很微妙，一边是高盛的职员，一边是Eagle的联系员，破天荒拿着两份薪水，经常还有补助提成什么的，这不管是在高盛还是在Eagle，都是令人眼红的一份好差事。在很多人眼里，我就是那个活靶，容不得有一丁点错儿。一旦犯错，身后时刻垂涎准备替代我的人一抓一大把。”杜以沫欣赏归欣赏，但是还是难得的人间清醒。
“一来我长得不算漂亮，二来没什么背景，三来嘛，还处于这么微妙的位置，当然要为两边给我开工资的老板多想想啦！再说了，我让你签了，我也没有什么好处，你也落不了什么好处，看着好像是高盛占了便宜，但是对于长线发展来说也是不太好的。既然对大家都不好，我为什么要当这个傻子，任由罗娜摆布呢？”
也不知道是杜以沫看蒋先生插花看入迷了，还是本就对他没有什么防备，所以才会将自己的想法倾囊而出。对于这一点，蒋相儒也是很惊讶的，毕竟，他知道在她心里，肯定是有一些不好的印象存在的，而这次能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给他解释那么多，出乎了他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