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隐忍的哭声,在伴月斋持续了一整夜。
翌日,当太阳光透过东窗上的薄纱,洒射到了床上时,祈雨端着稀粥,进了朱妈妈的屋子:“小姐,您吃点东西吧,别让朱妈妈走的不安。”
苏溶月闭了闭倦眼,同时轻轻握了握朱妈妈的手,“放下吧。”
祈雨就把碗放在了案桌上,上前搀着主子起身。
这时,外头有小丫头隔着帘子通传,说是老夫人来了,人已经走到了垂花门。
苏溶月微微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由祈雨伺候着梳洗。
秦氏带着红梅和黄杏两个丫鬟走进来,叹着气说:“好孩子别难过,你还有祖母。”
“劳祖母挂记。”苏溶月不咸不淡的敷衍几句,想快打发走秦氏,她知道秦氏心里正偷着乐呢。
秦氏一向看朱妈妈不顺眼,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朱妈妈大约也是不想见到秦氏的。
“后续的事儿你是怎么打算的?”秦氏微笑着在一旁坐了:“一会我把红梅留下,也好帮衬着点。”
苏溶月闻到祖母有身上一股淡淡的牡丹花露味道,抬眼再瞧,秦氏的指甲颜色还很新嫩,应该是来之前刚染的。
她心里冷哼一声,端起碗吃了两口粥,才慢慢的说:“我是不忌讳的,您要是也不怕犯了忌讳就把人留下。”
秦氏脸色有点尴尬,忙说:“自是随你的意。”
苏溶月不在意的‘哦’了一声,脸色却冷了几分。
一会苏离桓派人来问问怎么回事儿,祈雨就出去把人打发了。
秦氏没话找话的聊了几句,小声问:“朱妈妈生前可把铺子里的事情交代清楚了?尤其是账目......”
果然还是忍不住要问这些。
“老夫人多虑了,东西都在我手里捏着。”苏溶月瞥了秦氏一眼,继续道:“若是我死了,那些东西自会有人送还给方家。”
见孙女对自己的称呼又改为了‘老夫人’,秦氏既无奈,又觉得没脸,讪讪的说:“随你,都随你。”
苏溶月笑了笑,没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