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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知追云叟在衡岳的极高险处,便冒着百险,拼着死命仍往上走,渐渐没入雾气之中,雾气浓厚得什麽都看不见。追云叟住处常是烟岚四合,无路可通,俞允中一脚试在岩壁上面,往四外一,到处都是岩壁,连来路都寻不见了。忽见眼前不远有两道蓝光闪动,及至身临切近,已闻鼻息咻咻,腥味触鼻,被金雀洞金姥姥守洞神兽碧眼金吼新生的小吼,撞得一路翻滚,直到山坡脚下,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立刻晕倒,不省人事。等到醒来,恍如做了一场噩梦一般,已在衡山後峰珠帘洞。

那是凌浑见俞允中投奔追云叟,反被用法吓得从山上跌滚下来,差点送了小命。赌气把俞允中夹着走来洞中,想想逼追云叟收徒。追云叟业已见机先行走避,早一步带了周淳,移居到九华山乾坤正气妙一真人的别府锁云洞中去了,只留下弟子岳雯。凌浑气忿不过,便给俞允中吃了两粒丹药,将他救转,偏收他为徒,对岳雯留话,命俞允中先到青螺山去,将六魔厉吼的首级盗来,便可收俞允中为徒。那六魔厉吼乘他夫妻不在洞中,将白象峰洞中植的一丛仙草偷走。凌浑认为不值得去理会这种魔小丑,就是打算收个徒弟去寻他算帐。

俞允中向道真诚,由岳雯送到川边番嘴子放下後,独自一人前行,误投清远寺,被主持喀音沙布和梵拿伽音二擒住。此两个蛮僧正要炼那天魔解体大法,须要一个有好基,元神稳固,心志坚强,能把生死置於度外的童儿。炼时朝着西方炼上两个四九三十六天,一到子午,眼前便现出许多地狱刀山、声色货利的幻象。虽然全是一些幻景,只要不去理它,转眼消灭;但若稍一镇摄不住心神,便会走火入魔,立刻便有命之忧。两个妖僧已失去纯阳,使用不灵了,见俞允中基还厚,又是童身,於是强逼软骗,将他放在青螺对面正子午位的高峰上面,代蛮僧作替身。

允中已成了俎上之,姑且应允了,到了子正三刻,由梵拿伽音二领到一座山顶石上坐下,照所说镇静心神。允中求道心切,索把死生付之命定,凝神静心,渐渐由暗生明。那些幻象也越来越厉害,越恐怖,允中一丝也不为所动。凌浑正可借此磨练他扎一点基,只暗中护持。过了二七,凌浑忽然出现。说要借他们两面的地水火风激动天雷地火,变迁青螺山谷,好重修仙府,到时会代允中寻来替身。

魔探勘得天魔解体大法要後,心切英琼,先上峨眉看个明白。抵达时,紫玲姊妹已替英琼、若兰解了毒,在仙籁顶上寒泉凹中洗浴。

原来紫玲姊妹驾驭弭尘幡从玄冰谷飞到凝碧崖前时,芷仙刚好得袁星扶掖,到仙籁顶上冲洗了一阵,入洞换了乾衣,重新坐在崖前,忽见一朵彩云从空中飞坠,现出金蝉等一男四女。李英琼、申若兰业已委顿不堪,俱都牙关紧闭,面如乌金,两双秀目瞪得老大。金蝉去了寻芝仙要生血,紫玲将申、李二女分别扶上石床之後,便问芷仙取乌风酒,袁星即已跑进内屋,去将乌风酒取出奉上,因要留看主人如何,芷仙只得站了出去。

紫玲当下先将申、李二人上下衣服一齐卸去,才一打开乌风酒瓶,立刻满屋都充满了奇臭。紫玲将布条扎在枝上,袁星便要去把英琼扶起。紫玲知它心意,蘸了些乌风酒,先给英琼全身除前後心外俱都抹了个遍。那乌风酒擦在英琼皮肤上面,先冒了一阵蓝烟,知是往外提毒,寒萼便将宝相夫人的灵丹取出,口运真气,在英琼前後心滚转。一会蓝烟散尽,乌金色的皮肤渐渐转了红润。忽听英琼大喊一声:“烧煞我了!”接着一声响屁过处,尿屎齐下,奇臭无比。这时金蝉早已取来芝仙的生血候在屋外,紫玲跑到室外取来芝仙生血,分了一半与英琼灌将下去,嘱咐袁星在旁看守。然後同寒萼去救若兰。不多一会,英琼、若兰先後醒来。紫玲姊妹早听说凝碧崖仙景无边,急於见识见识,估量金蝉此时定然避开,便仍由紫玲姊妹分扶李、申二人,同到仙籁顶下。

这仙籁顶就是孤立在悬崖平顶的上面的小峰,孤峰独峙,上丰下锐。顶上只是一个三四丈方圆的浅凹,深才三四尺,四面还有二尺许宽的边沿,好似天生成的一个浴池。那水又甜又清,本从崖旁上那块龙石流到池中。

那龙石从下面看去,好似与凝碧崖相连。到了上面一看,才知两下里相隔还有七八丈远,而且石头的颜色都不一样。凝碧崖石头是灰白色同赭色的,龙石却是上下黑绿绿的,连一些深浅都不分。石形外形似龙石一般,平伸出在仙籁顶上;内里侧如半爿葫芦相似,面积并没有仙籁顶大,水却稍微深了一些,停停匀匀的,却其冷透骨。四面壁削,布满苔绣,滑不留足,只瀑布发源之处,却是一泓清水,光可鉴人。石头如碧玉一般,连一个水都无有,只东角缺了一块。若非缺口处水流稍疾,几乎不信这里是发源之处。水从那葫芦柄缺口处往下飞坠,变成一股三四丈的飞瀑,飞泉飚落,如玉龙从天半飞挂,银光闪闪,倒泻银河,瀑声轰轰隆隆,声如雷吼,声如雷轰,令人看了眩目惊心。

流水落到下面浴池内,若飞珠喷玉,顶沐寒泉,再由池里飞涌溅出成数十道细瀑布,泻落在峰下石头上面,发出来的咚隆,与流水繁响相应,真如仙乐交奏一般,永远不断。

四女清泉浸泡,观看洞天福地,非常仙景,紫玲姊妹赞不绝口。魔也赞浴池境美,衬得美人更美,也是美不胜收。四女玉体虽非首次入目,但在清泉淹漾下,另有雾里看花之妙,可堪风华绝代、艳盖群芳。

四女经过了生死之交,冲开心霏,坦诚相见,有意无意间,顾影自怜,争妍斗丽,胴体弧线,一丝不挂、互抚端摩。娇美婀娜的胴体,整体的呈现眼前,不比奸中的视野规限,可真要腰调配,才显得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腰身也有五行之别:金形肩阔,肩胛直线下腰如倒转三角。木形肩胛与腰齐阔,圈径有扁有圆,贵在脊梁挺直。水形圆润丰腴,其曲线表现得有点扑朔迷离的幻变,如水之荡漾。金形坚实,腋圈径阔於肩腰。土形向腰下塌,圈径阔於肩腋。至於肚腹,则关乎脏腑:脐下肚凸是因肾弱,难举,内感觉差;脐上腹胀则是肝衰竭,男难持久,女不耐,有呼吸困难之患。是肾肝为新陈代谢所积聚,微血管日渐瘀塞所致,所以少女多是婀娜无赘。

紫玲、寒萼不在施展天狐迷阳透骨术,少了那些妖艳蜃气,还卿本来。紫玲腰身修长挺直,是木形育於春季,婀娜的线条流放出青葱的秀傲,配合着金形兼木,坚挺结实中略向外侧茁撑的球,为木盛反驱金,茁壮中带有点刚金的肃杀之气。鲜红坚实蒂像悬出峭崖尖之外,也像饮血的刀尖,辉映着如雪亮刀身的润肌霞光,不容轻侮。

寒萼那如葫芦突收的腰肢,却是土形尚在原野,未经践踏劈削,泥岸有沙石固土,护得土基丰润。配合着木形带金,累垂饱满而中阔的球,如木匝土,显达出胁丰凸,映耀出枣大的蒂如献在厚阔的晕上,招唤采撷。

英琼体比在莽苍山时更丰满柔润,是木形处初夏的小蛮腰,柔中带韧,更纤长有劲;如蛇蟒缠人。土形兼金的椒,为木腰克土,致土稀金重,球虽鼓胀丰腴,却只盈握而金坚,有如蛇蟒的两枚毒牙的挑衅,激励剥拆。

若兰则比水涧戏水时润泽点,是肩丰背厚的金形腰胁,显露出刚建婀娜,堪乘劲。有着金形兼土的球,硕大圆鼓,得金腰的比肩,为金旺得土生,映照晕闪艳,若一波接一波的孕凸出高昂的蒂,确是珠圆玉润,引人搓。

各善胜场的荡漾的波,从优雅修长的脖颈逐渐滑下,丰腴轻盈,在水波浪上泛出脂白的霞彩,於玲珑窈窕曼妙惹火的腰际漫摇晃摆,若孤芳自赏,可望而不可即。相对虎狼年华的牝马,如招蜂惹蝶的剑及履及,煽风撮火,欲火聚而不延,燃烧只及局部。

魔隐身窥视,流连忘返,一寸也不漏地瞄遍四女那落凡仙女般的身姿,尽览天籁。毫无瑕疵、玲珑有致的一举一动都是心灵的波动,超乎目识的评鉴。在大自然的怀抱,纯出自然,不加做作,举手投足也有着天然之魅力,诱人在不知不觉间,才是至高境界。因人为造作,安排着要表现自己的最好一面,心思用了在安排,阻碍了神韵的展露,更好也只能是人做花,缺乏那生命活力的感觉。而且既是安排,就有着先入为主的观念,怎样的姿势才算诱人。那会知道意马心猿本是变化莫测,因时因境而转,无有公式。大多数人所趋,未必合乎当前的一个。也有为切合对方所慕,模拟风格,神韵则与形体有格格不入之感,好比焚琴煮鹤,大煞风境。只有无拘束的释放才是本身的最高境界。当然有诸内,才能形诸於外。苟若愚顽蠢妇东施效颦,高极也只是猪一块。至於合否当前人的眼识,则是看缘份是否合乎际遇了。只不过优秀的内涵,纵使非其类别,也是赏心悦目,超凡脱俗。

这无挑逗之动作竟比施展天魔妙舞更能引燃欲火,就是自然的韵籁。魔看得色授魂予,滋长的欲火积聚在不知不觉间,令遍体若酥。元阳亢奋,自然有磁场的静电牵引到元去。目光就不知不觉的扫到水面下,那水光淹漾下的迷人去。气化的无相法身溶入池水後再化,与池水同光同色,於四女胯下摩呵着四个的徵异。

紫玲、英琼的木形腰身长着木形的唇,条形长而幼更不外扬,黏贴紧闭的口。毛也是木形,贴而直向口汇聚黑中带亮,依稀见罅,闪耀桃红艳光。

口长则圆周大,需求阔的才能撑阔唇,擦到近会的唇下尖,泵抽会血气,不致聚拢谷道。可惜伟材难求,所以十个妇女九个痔。

金形腰身的若兰也是金形的唇,中间厚而上下尖,围成圆环的口,开在高耸圆球的阜上,阜上毛萋繁茁壮,曲卷盘缠,若重御备侵的战斗格,真是等闲之,定是被榨的尸骨无存。

寒萼的腰身是土形,有着土形的唇,如土之软柔,伸延出口外,有如片一块,掩盖着阔泻的口。毛也如土上的草,漫延四散,只疏疏落落的虚掩着阔延的唇薄片,如大地之母,有容无类。

魔周游四女的口,窥入迷人心神的幽谷,轻力澌磨着那鲜嫩粉红的小瓣,漾动着贴的毛,深深吸嗅。四女受到温和的刺激,使血脉流动,促发贺尔蒙的分泌,诱法慵倦的春情,感应到充血的唇,若有若无地吸吐张阖,泄出芬芳淡淡的处女清香,令久尝浓郁的魔,另有心荡神移之处。

那清香痒酥酥的直透入魔脑门,引动欲念,燃起全身百脉窍屯积的欲火。因是欲火由心识而生,系入意念,竟然酸痹的滞留在百脉窍,有着酸入,酥入骨中的感觉,却又无法搔到痒处,哼也哼不动,必要有元之气从头把欲火催活,箍匝它一个彻底淋漓,在挤压中、磨擦中,才能骚到那里面那种刺骨的奇痒,把百脉的欲火引导出来。存着一点意念,不想毁了他们道基,唯有回梨花峡妖洞,找史春蛾行。

才飞过峨嵋後山,却见素棠的弟子桃花仙子孙凌波,在飞雷洞前涧溪上偷捕逆鱼。魔转世前曾见她与赤城子同行,勾起旧恨,当然无用怜惜,是宣泄欲火的工具。可怜此奸女功力,虽与靠裙带支持的赤成子,不相上下,但与魔相比已是强弱悬殊,何况更受魔暗算。魔把颠倒迷仙大法借逆鱼施法,把全心捉鱼的孙凌波带入幻境。孙凌波自动撤防,招入先天真气,被五行挪移迷魔障羁囚六识,连敌人是谁也全无印像,就任由播弄。

魔多奸绝色,见此女一如其师,瘦长马面全无血色,额凸腮缩,只眼帘红艳,鼻旁两边凹陷,压下的颧骨横伸面郭外,颊面虚而无,尽显其人毒。魔嫌她这奸巫嘴面碍眼,也懒得为她解衣,只把她当死狗般拖起,推她的面孔贴地,将她的屁股抽起朝天,却见外袍堕地後,这荡女竟是袍内空无一缕,现出虚松的球,薄扁而垂,吊着乌黑的大蒂。唇竟是最贱的弱土形,两块黑黝黝的阔片向外张开,任溢盈的骚水湿透那丫露的口,隐隐闻得腥臊之气,从疏黄短的毛逸出,真是倒尽胃口。

魔抓托起她的盘骨,着手竟是肌肤糙,腰松弛却筋僵硬,更是臀扁无,显得壁气血不畅顺,虽好却是无匝弹之力的薄皮布。在企立中,魔将她双腿盘围自己腰际,以又又硬的巨对准道入口,就连腰力也吝啬,把奸女整个贱躯拉过来,使套过来。

奸女虽是壁松弛,因未曾经历巨物,被空前的火烫巨楔入,撑裂下体而顶入腹中,如凿透骨。火辣辣的撑裂感由下体传入灵台,痛得魂离魄散,却又头埋水中,呼叫不得,只能嚼入水中的污泥,臭入心肺,吹出满口气泡,上升不绝。内膣将紧紧包裹住,仍是箍得甚紧,只是无弹啜之力。强猛的迫力将化成泡沫,自那粉红透张的嫩壁细缝涌出。

魔把奸女任意拉推,抽磨着奸女壁,又深又重地抵顶着子内壁。奸女的敏感地带不断受到冲击,花心被头塞若裂开一般,被硬磨的创痛直撕元灵,反应出全身抽筋,双手紧抓,肌粟抖,又被魔抓紧腿骨,扭动不得,无意识下血盘大口,嗑在地面上动嚼泥。

一轮急剧澌磨,户的水,引出魔体内百脉窍的欲火,慢慢地延伸入,化成炙热阳刚的欲焰,使阳具猛胀,变得奇热无比,热气直达妖女花芯来。猛顶一次,妖女子里的酥麻就使心房颤动一次,渐渐瘫痪了妖女神经中枢,从子最深处,放出一股股温热腻滑的,如山洪暴发般汹涌而出,热腾腾的浇在魔头,魔的欲火才得转静。

魔把欲火归纳控制後,却见奸女虽是像个玩物似的被折磨、摧残,却在捱过初期创痛後,竟渐入佳境,强奸对她,竟出乎意料之外,现出享受的神色。那受虐的身体产生反应,变得火热。恶之欲其死,魔那甘任她因祸得福,必要见她生不如死,方称快意,起心试用虐夺元法,摧毁孙凌波泄忿。於是施展重手法,聚气指上如长针深刺,入奸女全身本是敏感动情的道。这些位,轻抚犹是震颤不堪,在狂截下,剧痛凿入奸女三尸元神,痛她得眼珠泛白,面色青苍,冷汗如粟豆大,抽搐癫,惨号凄厉。连惨叫也狂喊不了数声,就意识爆炸粉碎,在六识粉碎下,任由魔真气注入花芯,贯透百脉窍,扫荡血髓、、元气。

魔收功後,诧见她谷道竟然鸿蒙未凿,便顺手拿起一节千层树干,硬而入。孙凌波在魂魄悠悠荡荡中,转醒之际,给撬得屎并尿流,磨得肛门血模糊,魂飞魄散,浑身如片片撕裂。魔的五行迷仙法气,能迷人,也能醒人,孙凌波就剧痛得连凄惨的叫声也发不出来,如一团烂在抖擞,直至魔兴趣索然,才收法任她晕死过去。

第三十二节拆魔障

魔回归凝碧崖,众女已洗完下来。李、申二女本想跟着紫玲同返青螺,及至驾剑光试了试,竟是非常吃力,驾驭不了,才答应在山中休养。因紫玲姊妹初来,离破青螺还有馀闲,便由金蝉引导,游览仙境後,三人才展动弭尘幡,化了一幢彩云,直回青螺飞去。

刚走不多一会,忽然一道金光闪处,飞下刘泉,将于建、杨成志、章南姑、虎儿四人送到,说道齐灵云道友回来自有交代。便留下四童,把手中拿着的一面符一扬,化成一道金光,冲霄而去。

李、申二女於前往玄冰谷时,亦闻得四童被救之事,略问了四童经过,便命袁星带入太元洞安置。芷仙心头上泛起了同病相怜之感;加以南姑聪明伶俐,挨向芷仙如依人小鸟,甚得芷仙欢心,把她安置在自己一起。

那猩猿清洁洞府後,继续满山乱扒,就是因每晚常见那块龙石和仙籁顶上宝光冲起,倒有些和莽苍山那座石洞相仿,要寻出光源抵,看看到底发源之处藏有宝贝没有。因神奉有连山大师法旨,守山护宝,严禁袁星探勘,难得管头都不在家,所以袁星定要寻出端倪来。

虽然说是洞天福地中,藏着仙佛留下的宝贝,真要仙缘凑巧,得来是极容易,却要顺其自然。这猩猿一点都不安份,禁不胜禁,着意搜寻,就是妄求。谁能千日防贼,而且是家贼,若无英琼当时得令,足以荫庇,光是神就足以要它死上千百次。所以每见英琼有难,袁星无不如丧妣考。

魔也被宝藏引起兴致,施用神光搜探,亦只探得山腹底部竟然法气重重,知道事关重大,不敢触法。那些秘径无一不是用符封闭,以袁星之能,摆在它面前也教它不知所以。只是径内藏宝合当为它所有,才会恰好扒上这太元洞西面,崖壁尽是些奇花异卉,碧嶂排天,并无上去的道路。

魔在梨花峡妖洞聚众荒时,已知妖人要攻打峨眉,怜它无护身法宝,特意以先天真气解除禁法,任袁星在十多丈高下的半山,踏下藤蔓香草封蔽的一块光滑莹洁如玉的石板上。那块白石有七八尺见方,前面薜萝香草密布,隐隐现出一个洞,洞门只有一人多高,三四尺宽广,门上竟是“飞雷秘径”四个篆字,朱色如新。洞内深处,隐隐看出一些水光,里面轰轰作响。这猩猿也知自身寒微,不敢独行独断,刻意结交芷仙於微时,恰好芷仙也带着四童游山到来。

这芷仙自知本领最为有限,遇事都羞於出面,平日和众人在一起,总是随在众人身後。这时见四童均系初次入门,初尝领导滋味,便以识途老马自居,领了这四童满崖游玩,忽听袁星大叫道:“裘姑娘快来,在这里了!”

芷仙便舍了四童,施展壁虎游行,攀到了袁星面前,知道这里是洞天福地,洞中决不会藏什麽猛兽怪异之类,便随在它身後往前行走。洞内寒气袭人,涛声震耳,到处都是光滑滑白玉一般的石壁。尽头处,洞壁西边角上,还有一个三尺多宽的深沟,沟下面有两三层三尺高下的台阶。下面银涛滚滚,声如雷鸣,也不知从什麽地方发来的泉水。石阶尽处,又现出一条石梁,折向西南,有一眼五六尺高的小洞。

才将身钻了过去,便觉一股寒气扑面侵来。玉龙似的一条大瀑布,从对面石壁缝中倒挂下来。也看不清下面潭水有多深,只见下面瀑布落处,白涛山起,浪花飞舞,幻起一片银光,再映着山谷回音,如同万马奔腾,龙吟虎啸,声势非常骇人。再看自己存身之处,仅只是不到尺许宽的一石梁,下临绝壑,背倚危,稍一失足,便不堪设想。把这十馀丈长的一条独石梁走完,折向南面,忽然面前现出一片石坪,迎面两端各有一间石屋。走进其中一间屋内,见石壁上有光亮闪动。袁星忙唤芷仙道:“姑娘留神,石壁里面定然藏有宝贝哩!”

芷仙一时福至心灵,跪下默祝。忽然哧哧几声过去,石壁中分,石中现出两长一短三柄宝剑,剑下面还压着一张丹书柬帖,上面写着:“短剑霜蛟,长剑玉虎。留赠有缘。大汉光武三年四月庚辰,袁公归仙。去今三十二甲子同年月日,石开剑出,得者一人一兽。”

芷仙心花怒放,叩谢一番。细算日期,今日正是柬帖上所说石开剑出的那一天。既说是“得者一人一兽”,那有缘者必是指着自己和袁星了。短剑长有二尺九寸,剑匣非金非玉,绿沉沉直冒宝光,剑柄上有“霜蛟”两个字的朱书篆文。

宝剑出匣,银光四,冷气森人毛发。芷仙与袁星退回外面石坪上,按照灵云所传剑法略一展动,剑上面便发出两三丈长的白光,光到处,斗大的崖石便如腐泥一般坠落。

长剑通体有七尺,剑柄上各刻着半个老虎,是一双成对的长剑。轻轻一抽,一道青光随手而出,略一舞弄,觉着吃力,更佩带不便,知道自己无福享受。又听灵云等平日说,各派飞剑以金光为上,白光次之,青光又次之,黄光还要次些。芷仙把另一口拨出一看,发出来的光华竟是黄的,越发觉得两长不如一短。当下便把短剑佩在身旁,长剑暂时由袁星佩带,将柬帖上袁公遗书对袁星说了。

袁星闻言,喜得直跳道:“袁公他老人家还是我们的老祖宗呢。从商周时便炼成了剑仙,只在列国时候同越女比剑吃了亏後,便不再履人世。我的一双眼睛最能看得出宝贝藏的地方,也许还藏有别的宝物。何不把它走完,看看还能得到什麽仙缘不会?”

芷仙被它说动了心,也存了希冀之想,高高兴兴地觅路,再往前走。魔见一人一兽贪得无厌,定必闯祸,有需要及早治愈英琼,才管得住这只猩猿,便发动仙音坂竹林深处,天然石台後灵翠峰的阵法枢纽,解开门户封禁。芝仙曾被合体沟,注有元阳,受五行迷仙法与元阳里应外合,不知不觉间漫游到仙阵入口处,一脚错落,把封门玉块撞了下来,才得看见那接近洞口的一稞异果,采与英琼若兰进食。

英琼与若兰自中毒以後,神疲倦,行气归元,非常吃力。英琼首先忿怒道:“这些妖僧妖道真是可恶!我平生还没吃过这种亏呢。只要有那一天,若不把这些异派妖人斩尽杀绝,我便不是人!”

若兰笑道:“不羞,小小年纪,一出世便遇见许多仙缘,自然凑合,便以为修成仙人是容易的吗?哪一个不经过许多灾难?那些不但吃了别人的亏,并且因而送命的,还不知有多少呢。像我们吃了一点亏苦,不但有多少人解救,还有人替我们报仇出气,总算便宜而又便宜的了。”

英琼嗤道:“算了吧,这种丢脸又吃亏的便宜,你下次多捡几回吧,我是不想再要的了。”

那些未逢劫数的幸运儿,只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说伸手、张口是用了不少努力,那理知得道,那些觅尽千山万水,却是滴水也无,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的苦处。所以有说: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对断肠人。只会是有着共同经验的朋友,才有共同的语言。

若兰叹息道:“你倒会打如意算盘!劫数到来,由得你吗?况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焉知不是我二人心狂气盛,自恃本领,不听嘱咐,掌教想玉我们於成,特意警戒警戒我们,想教我们异日不奉师命,不准轻举妄动吗?”

英琼本是妖蛇,千载修为皆因长眉真人师徒要并吞基业而丧失,连丹气红珠也沦落不知何处。今日托庇峨眉,还不是峨眉做成!些许成就,比所失去的,堪称九牛一毛。对教祖的崇敬,当然比若兰微薄得多。略一思量,便答道:“若是掌教能洞烛先机,安排支援,何不直告危机,令弟子知所取舍!要是刻意引入陷阱,为的是令弟子不敢逾规,树立自身威信,可真令人心寒了。你老是那麽谦恭,虽不作假,倒显得不亲热了,这是何苦!”

二女正在谈笑辩难之际,芝仙从外面捧着两片朱草进来。那朱草通体透明,其红如火,一叶二歧,尖上结着珊瑚似的一粒红豆,清香透鼻。二女吃下,顿觉得神清气爽,身子复原了一大半。芝仙便往门外跑,朝二女将小手招了招。英琼、若兰便跟在芝仙後面,往西面崖旁飞也似跑去。

这时南姑姊弟与于、杨二童正在崖前等得心焦,忽见远远跑来一个赤条条尺许高的小人,其疾如飞,後面追着英琼、若兰。杨成志喜事,估量讨好二女,便迎着小人拦了上去。待英琼娇叱,要他快些闪开,芝仙早已一纵丈许高下,从杨成志头上纵过,往崖上一跳,晃眼之间不见踪迹,也完成了把英琼、若兰引来的任务。英琼却气得粉脸通红,指着杨成志没头没脸地埋怨。

这本来是一件小事情,芝仙也不是杨成志所能吓得怕的。但仙家也不异世情,轻重全在个人的斤两。人并不一定比草木娇贵,所谓打狗须看主人面。芝仙是掌教爱子的心头宝,救过好些同门的命,费了多少事,说了多少好话,才从九华将它移植到此,谁也不敢动它一寒毛。相比下,杨成志只是个勉强受容纳的外人,无依无靠,招惹不起任可不快,要问禁忌也无处可问。若不能皆大欢喜,必定求荣反辱,得不偿失。不知自量,妄望公平,结果必是处处碰壁,严重摧折归属感,成离心离德的恶循环,积恨成仇,摆脱不了叛徒命运。当然成败论英雄,一旦外间有着更强的对头,把他招为内奸,把他师门定为祸害,成了祸害的内奸,就负负得正,於倾覆了本来源後,就是大义灭亲的伟人了。

若兰见杨成志被英琼说得颊红脸涨,一句也不敢作声,觉得怪僵的,起了点不忍之心,也奇怪芷仙哪里去了,问了出来。众童本是被吓得不敢言语,虎儿到底年纪还轻,未识兔死狐悲,易为环境所转,便指着西崖上说道:“适才那个大猴仙跑到崖上,把裘仙姑也叫了去,钻到山里面去有半天了。”

英琼、若兰闻言,都动了好奇之心,双双将脚一点,便到了上面,洞口藤草已被袁星分开。二女过了瀑布、石梁,借着剑光在洞中飞行,顷刻间便走完那通飞雷洞的甬道,忽听潮音盈耳,声如雷轰,见芷仙、袁星已在洞外,向着对崖眺望。

那是芷仙和袁星得剑後,再从石坪过去另一间石室,见两扇石门半开半掩。

里面像是一条石甬道,不透天光,甚是黑暗。芷仙便将霜蛟剑拨出,剑光好似一道电闪一样,於黑暗之中,比适才外面所见还要显得光亮。借着剑上光芒,觅路又往前走,越走路越显得狭窄。也不知走了多少里路,忽然走到尽头,迎面好似被山石堵死。芷仙贪念失落,转而埋怨袁星道:“都是你这猴子,得了这样好的宝剑还贪心不足,白走了多少冤枉路,害得外面几个人在那里死等。还不快些往回走呢!”

忽见有一丝青光从对面石头缝里一闪,先怀疑是袁星也将剑拨出。及见袁星夹着双剑站在那里,那一丝青光又再从石缝中连闪了好几下。袁星也看出这尽头处的山石和洞中石头并不一样,一心想着里面还藏着宝物。奋起神力,狂啸一声,朝前推去,连推几下,并无动静,竟然妄动,抽出长剑。一青一黄两道剑光同时出匣,直向山石上刺去,只听几声,剑到石开,磨大的石块纷纷往下坠落。过了顿饭时间,已将这两三丈深的石壁洞穿,洞外面天光直进来,开辟出一个可以过人的小洞,便听到洞外涛声震耳。

好个不安份的孽畜,贪心不足,还要蛮来,把云封雾闭,固若金汤的凝碧崖开了一个缺口,暴露了本重地,招来了烈火攻山,几乎毁了凝碧崖。自私的人物,多是平步青云,但与自私的孽障团结的人,无异自取灭亡。群体生活,重要的是那微妙的共识,有所偏差,就是你死我活的导火线。

小洞外面却是一片伸出的平崖,有数亩方圆地方。一面是孤峰云,白云如带,横亘峰腰,将峰断成两载。虽在夏日,峰顶上面积雪犹未消融,映着馀霞,幻成异彩。一面是广崖耸立,宽有数十百丈。高山上面的积雪受了阳光照,融化成洪涛骇浪,夹着剩雪残冰,激荡起伏,如万马奔腾,汹涌而下。中间遇着崖石凸凹之处,不时激起丈许高的白花,随起随落。直到崖脚尽处,才幻作一片银光,笼罩着一团水雾,直往百丈深渊泻落下去,澎湃呼号,声如雷轰,滔滔不绝。正对着这面洞门的对面,也是一片平崖,与这边一般无二。平崖当中,现出一座洞府,洞门石壁,有丈许大的朱书“飞雷”二字。

一女一兽还不知闯祸,要回头赋归时,英琼、若兰也跟踪而到,知道飞雷洞是同门洞府,颇思拜会,便教芷仙、袁星先行回去。芷仙听英琼说,因自己走开,新来四人便生了事,早着了慌,忙不迭地同袁星回洞去了。二女才待飞过对崖,抬眼间见飞雷洞顶,伏着一个女子,装束鲜艳,容态妖娆,眉目间隐含荡意,就是被魔虐的桃花仙子孙凌波。

这孙凌波常来偷飞雷涧瀑布中的逆鱼,曾与飞雷洞髯仙李元化弟子石奇会面。有一天,孙凌波又带来了一个小女孩,谁知那小女孩竟趁着孙凌波飞落水中取鱼之际,忽然偷偷纵过崖来向石奇寻问一只黑色金眼,说时满脸惊慌愁苦。石奇未及回话,孙凌波已偷了十几条金眼细鳞的逆鱼上来,纵过去,骂着那小女孩。忽然对石奇打量了两眼,笑了笑,夹着她的同伴,驾一道青色剑光飞去。作日又思来向石奇纠缠,却被魔得前後肛都开花。

这孙凌波看不到魔真形,估量是石奇所为,更是心不息,匿伏上飞雷洞顶之处。看着飞雷洞内步出一个道童,便即将长发披散,从身後取出一个尺许长的拂尘,口中念咒,正要施展妖法。若兰急忙示意英琼退後,从怀内将一个白玉瓶儿取出,也披发念咒。眼见孙凌波即将拂尘转动,飞起一团彩雾。英琼娇叱一声,道:“不识羞的贱婢,敢用妖术迷人!”

孙凌波急忙偏身回头时,猛觉手上一动。一道青光闪处,发出去的香雾被若兰的白玉瓶子所发出五色火花收了,另一只手的拂尘也给抢了,见到若兰笑嘻嘻的站在前面,一道紫巍巍剑光也如同神龙一般飞到。孙凌波本来识货,一见这道紫光,便知不是寻常,偏偏平素好胜,不甘心就走,放出剑光迎敌,才一接触,便感不支,欲待收剑已来不及。紫郢剑神化无穷,哪容敌人收回,只绞得两三绞,便将孙凌波青色剑光绞碎,如长虹一般,直朝孙凌波头上飞去。孙凌波见紫光飞来疾若闪电,无法抵御,连忙取出一样东西迎风一晃,施用三元一体坎离化身之法,化成三溜火光,分三面冲霄而去,转眼之间已不见踪迹。

那道童就是石奇,谢了二女相救,与师弟赵燕儿迎二女入洞。洞门像是两扇石门,入门便踏着数十层石级往下走。到了洞底,便见迎面八钟凝成的石柱直撑洞顶,都是大小匀圆,细如一,分两行对面排列,如同水晶柱一般通体透明。穿过水晶柱走上几步,又是大小细不等的百千钟,自顶下垂有数十丈,凝成一座水晶屏,恰好将前後隔断,只两旁留出大小如一,宽约三尺,高约八尺的门户。再由门中进去,便见无数钟结成的水晶墙,隔成大小十数间屋子,从洞顶到下面,高有三十馀丈,到处都是冰花幻彩,照眼生缬。洞中石床、石几之类似晶似玉,莹滑朗润,越显得气象庄严,宝光四,明洁无尘。

石奇说了孙凌波的所作所为,英琼听到那小女孩问及金眼大黑,不禁心中一动,疑是未遇赤城子前,来凌霄崖摘宋梅的余英男。知道英男必是受到欺负,决意待神回来去接她。当下从原路回转,神已经回崖。

这神本来奉有法旨,第一是守护这凝碧崖,第二便是保护妖蛇脱化的英琼。只因贪恋那独角神鹫,形影不离,才未有随英琼一同回崖。时到夜半,一幢彩云从空飞下,见紫玲姊妹同金蝉由峨眉飞返,英琼不回。灵云仍恐李、申二人於心不死,决定破了青螺,才再命神回去。谁知神哪肯听灵云吩咐,只把头连摇,长鸣了一声,冲霄飞起。独角神鹫也飞将起来,卖尽相思,也留它不住。

神得连山大师润泽,加上珍禽的天赋,是唯一能嗅觉到魔存在的生物。

回来一看,秘径、仙阵皆为魔所揭露,怒极长鸣,但亦奈何不了魔,也不敢无礼,只环山追扑,逐走魔了事,也没有给谁知道。

魔躲过神,重回玄冰谷时,刘泉已送四童往凝碧崖後,到玄冰谷传递凌浑口信,说魔窟内布下的魔阵,自有凌浑去对付它,无须多虑。命金蝉借用紫玲的弭尘幡,装作持帖的道童,随身护持心源。青螺破後,五鬼天王尚和阳必乘众人不备,到玄冰谷夺邓八姑的雪魂珠。此珠关系邪正两派盛衰兴亡,六女中至少留下一人,助邓八姑守护雪魂珠,不可远离。馀人可在卯末辰初动身往青螺助战。众人不可轻敌,只可用朱文的宝镜连同各人用的法宝护着身体,支持到了午正将近,那时蛮僧梵拿加音二的天魔解体大法必然炼成发动,地水火风一齐涌来。众人只须见凌浑二次出现,急速用弭尘幡,遁回玄冰谷,助八姑赶走尚和阳。

青螺後事由凌浑、俞允中、刘泉三人主持办理。峨眉还有事发生,灵云等事完之後,可带了众人,速返凝碧崖,便知分晓。

灵云等刘泉、金蝉二人走後,便问:“哪位妹子愿伴八姑留守?”

众人都愿赴青螺一决胜负,你看我,我看你,不发一言。紫玲见众人不说话,只得说自己愿陪八姑留守。

这时寄人篱下的苦处。众所不愿行之事,必自告承担,否则待派下头来,就成不是吃敬酒,是吃罚酒了。无後台,无有可争之功,争到了,也无命享呢。只不过修有深厚,有着人所不能及之处,亦有着其有限的空间。天生我才必有用,用得到自然有着专严,正是面是人家俾,不自量度身份时,架是自己丢了。

灵云道:“没听凌师伯吩咐?明日最後保护大家出险,全仗姊姊用弭尘幡,如何可以不去?”

紫玲不及答言,吴文琪忍不住笑道:“秦家两位姊姊照凌师伯所说是必须前去的,文妹又须用宝镜和群魔支持,大师姊又是三军统帅,就剩我和轻云妹子。

我又比轻云妹子差得多,一路来俱是干的轻松事儿,从未与敌人照面,索偷懒到底,留下看家吧。”

事情就是公式的规定了,还假民主的问甚麽呢。吴文琪还有自知之明,争不过下後来居上的两个师妹,在师父心目中的地位是低了点,凡事就顺着些儿,不失欢於师心,还可在其他同门头上称雄。当自身还有点份量之时,别人也会留点颜面。灵云笑道:“你休看轻了这留守是轻松的事儿,那五鬼天王尚和阳是各魔教中数一数二的人物,非同小可。八姑的雪魂珠关系更是异常重大,琪妹所负的责任,且比我们大得多呢。”

商议好後,众人除吴文琪外,依八姑所指定方位站好,各运剑光,将玄冰谷封住,以防万一。八姑元神退出躯壳,她坐的那一个石台即自行移向旁边,下面原来是个深,黑洞洞的,奇冷非常,隐隐看见五色光华如金蛇一般乱窜。八姑先口诵真言,撤了封锁,止住洞中五色光华,文琪飞身入洞才看出下面竟是一所洞府,金庭玉柱,银宇瑶阶,和仙一般,只是奇冷非常,连文琪这修道多年的小剑仙,都觉难以支持。

八姑移开室中白玉灵床,现出一个洞,里面有一个玉匣,雪魂珠便藏在里面。一道银光从匣内冲起,照得满洞通明。这粒雪魂珠是一个长圆形大才径寸的珠,金光四,耀目难睁,凡人一见,受不了这强烈光华,立刻变成瞎子。金光上烛霄汉,只有温玉匣子将它收贮。此珠经八姑用心血点化,能随心所欲。吴文琪只需潜伏洞中,守护玉匣,如见这雪魂珠自飞入匣,必是八姑抵敌不过来人,元神遁出。文琪需将此珠紧带身旁,由洞下面驾剑光冲出,遁回峨眉,八姑自会追随前去。

说罢,八姑一晃身影,便不知去向,只见亮晶晶一团银光上升,那团银光便是八姑的元神与雪魂珠合在一起。文琪随着飞身上来,眼看那团银光飞进石台之上,挨近八姑身旁便即不见,同时石台也回了原处。

魔知悉谷内无事,只静待翌日卯时破敌,便过门不入,直红鬼谷,探讨十二魔女的秘密。毒龙尊者不在洞中,洞外持戈魔士,对魔来说,形同摆设。

那後洞原是晶玉结成,又加毒龙尊者用法术极力经营点缀,到处金珞璎花,珠光宝气,衬着四外晶莹洞壁,宛然身入琉璃世界。点缀着十二个妙龄魔女,终日赤身侍候。

魔教的”一杯水〔法所以迷人,只在一个诀要:贱。那些魔女的心灵已全被魔障吞噬,毫无自我意念,任凭糟蹋。卑污至极之饮舐肛,任是开明妇女,也难以接受,只有魔灿女才按本子办事,甘之如饴。这就是灿女迷人之处,但也只有苍蝇才逐臭。那些变态老虫本来就是人渣,举无力,才会需要舐肛刺激,以翘残。

魔看着这十二个美好躯壳,也不禁惋然叹惜,奈何灿女眸子散出来的妖光,暴露出其娇躯内已灵魂尽丧,全无人,有的也只是任务,奴服着魔教的角度看一切事物。能进入後洞者,就是灿女卖贱的对象。服务之际,乘老虫乐得浑噩噩时,机械式的反反覆覆嗦说魔这样好那样好,所以要十二灿女之多,是魔的毫无人的人海战术的演化。把贱卖子女还贴上一半米饭的开放改革,嚣捧无度。对未能卖出的九成子女的惨况,易子以食,本就提都不敢提。实情已是死亡了大半,只是魔小头目隐瞒死亡数字,为求虚报受津贴的粮食消耗,把作弊得来的贱价粮油,抛出”月经济急〔特区以牟利。

奸这些走行尸,外表看来似是有声有色,却是有姿势无实际的全无神韵,真是倒尽胃口。魔也真无兴致,只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救众生,为的是拆研魔障,及挖出她们潜伏在毒龙尊者身边的使命。玉帛相见下,看到灿女极尽娇娆曲线,搓下去却是死猪一块,全无生气,难为那些老虫,为她们家破人亡。就因其贱,早已不把身子当作身子,於胯下受奸时,表现出如同一件工具,只刻板式晃动,绝无意境。实践得出灿女的名言:体是你的,但一生一世也从未曾爱过你。对如此缺乏灵魂的人形工具,奸杀之也是积德,也激发了魔的积郁戾。

奸之起,本来就是因血沸腾,筋脉紧张,难免动作燥暴而力猛,只为爱惜侣,强自抑制,化作温柔。对着已是灵魂丧失的灿女,当然不用怜香惜玉,寅支真气贯注双掌,在二十四团嫩粉上狂搓猛捏,尽舒郁抑气机。灿女被捏得球青瘀红肿,连褐黑的蒂也肿红倍大,也不敢叫痛求停,只是忍不住惨叫悲鸣,不绝於耳,惹来更酷暴的虎爪,抓得已是重创的房难有完肤。但见灿女痛得珠泪泉涌,而眼神竟闪出激动的光芒,由痛楚中寻回自我的知觉,虽然已是瘫痪难动,呻吟声嘶,也挣扎到屈身俯伏,圆臀朝天,把肛门献出。

魔目睹灿女肛门已是空露如钱孔般大,应是被**奸无数,惹动了酉支真气,练肛交。畅通无阻,如入无阻之境,连绝世巨也沾不着边际,可见灿女修练”一杯水〔功时,在这些走行尸身上,已经不是人类的,而是特制的超代用物,把灿女泄欲通道,开辟得如汪洋大海,莫使老虫进入时,觉到吃力,而急速泄。

魔也只能施展白阳壁刻的**啄,聚头成尖坚的**嘴,啄挑灿女肛内神经末梢。肛门贴近长强,是脊髓的末端,也是三尸元神的入口处。**啄的挑刺凿入灿女的被封闭的脊髓中枢,直闯小脑,其痛楚令灿女无从抵御,牵动四肢百骸,成不规则的颤抖,歪扭得不具人形,惨厉之哀号撕心裂骨。混水才能鱼,魔乘灿女三尸元神被重创,导入先天真气,入侵灿女灵台,才体会到魔法无边。

灿女经魔法”洗脑〔摧残,脑部生态尽绝,虽历经劫火成废墟,十二灿女也全无可重建的基础。

魔只得收回真气,於众灿女尚是创伤难复,颤抖哀号中,转调午支真气,化巨为马之长,直入灿女花芯,以双掌抓紧灿女的虚弱粉臀,狂捏搓揉以激动灿女道的痉挛颠簸,开放子入三尸元神的通道。灿女的修为也无采撷的价值,魔不欲用九天都篆魔大法搜求,只燃发午火焚烧灿女三尸元神,直透识海。十二灿女的脊髓小脑先後燃化,被滤出那受刻印的使命,都是雷同的一个:探索八魔之师魏枫娘藏匿琅天书下函之藏处。

这天是深藏在浙江缙云县仙都山旁的鼎湖峰内。那鼎湖峰介於仙都、步虚两山中间,缙云仙都近在咫尺,四围都是群山环绕,若共拱揖。峰半起了一层白云,将峰身拦腰隔断,登时群山尽失,只剩半截峰头和远近几座山颠,在云海中浮沉,恍若海中岛屿一般,笔立千寻,四无攀援,除了有道之人,凡人休想上去。峰顶既高,天风冷冷,不但风景灵秀,岩谷幽奇,面积也还不小,顶上偏西南角上有一个百十亩方圆的大湖,乃是当年黄帝飞升之所,名叫鼎湖,清水绿波,碧沉沉望不到底。湖水如此之深,下面必有泉眼,端的是蛟龙窟宅,仙灵往来之所,匿藏着看守天书的妖龙,有着数千年道行,金篆符护体。

魔在阳叟遗识中,也得知当日青螺上代主魏枫娘,夺得那深藏鼎湖中的天书下卷时,阳叟也曾到会。阳叟飞到时,正值日丽天中,湖水平荡荡的,一阵风吹过,将湖水荡起了一阵波纹,被日光一照,闪动起万道金鳞,光华耀眼。忽见从仙都峰顶上飞起一道带有青黄两色的光华,如匹练一般,直向鼎湖峰这边飞了上来。光敛处现出一个道装妖娆女子。

这时湖中如开了锅的沸水一般,波涛大作,满湖尽是斗大水泡滚滚不停。猛地哔哔连声,湖水平空往正中集拢,拨起一十馀丈的水柱,亮晶晶地映着日光,绚丽夺目。倏地往下一落,如同雪山崩倒,纷纷四散,水气如同雾蒸轻绡一般笼罩湖上。如此三起三落,湖水竟然乾涸。湖心现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巨,中石上,盘踞着一个牛首鼍身、似龙非龙的怪物,长有十馀丈,身上俱是黑鳞,乌光映日。

猛听道姑娇叱一声,手指处一道匹练般的青黄光华直湖中。妖龙把嘴一扬,便吐出一团火球迎上前去。那道姑却收回青黄剑光,拨头就跑。妖龙哪里肯舍,身子微一屈伸之际,四脚腾空,从湖心扑出直朝道姑追去。追出去有半里多路,湖边四围突然起了一阵黄烟,那妖龙便想回身逃回湖内。那道姑也不迫赶,将头一摇,长发披散下来,衣着尽脱,在火焰中仰天环拱娇躯,屈腿圈勾,手肘撑地,双掌分托着软垂的球,口中念念有词。雪白娇躯爆出一层火焰围拢全身,以脐孔为轴周流旋转。上漩的火焰向丘形的球拥挤,聚逼於黑枣似的蒂,爆出跳跃的火星,环耀着球圈成一片星晕,纷缤夺目,红光闪烁,幻彩飞腾。而下漩的火焰则汇聚於那孔大无掩的口,卷成漩涡,经那垂吊的唇,涌钻入内。

那妖龙见火即回转湖去,却被围湖的阵阵黄烟卷来,知道黄烟比剑光还要来得厉害,只得重又拨回头向道姑扑去。道姑那缠身火圈收缩,聚成一片红霞,蔓延整个娇躯,涌泻入内。即见道姑耻阜红亮耀目,映透整个,漩涡红流若龙卷风的翻动,尖向蒂为核心处,结成一丝线深红火线,从蒂核粒彻贯球基底,回荡球,把蒂撑胀隆起越倍。於持着房的玉掌猛榨之际,各自从蒂出连串火星,分冲向妖龙两侧,化成万道烈焰,串连成一蓬烈火围圈,漩合出两面火光四的圆盂,向妖龙合围。囚困着妖龙的火罩,环绕着妖龙回旋,并出一缕火丝投向道姑口的火焰漩涡,串连起两团火焰,把围着妖龙的火罩,向扯去。

彩虹缤纷的火焰中,只见那妖龙一阵摇摆,忽然怪叫了一声,接着便听得轧轧作响。不多一会,内藏妖龙的火罩猛然爆炸,烟雾纷飞,妖龙皮鳞委地,一条无鳞白龙冲破火团而起。峰头处即时飞出两道绿光,直朝妖龙头上飞去。便听几声惨啸过去,妖龙两眼被绿光打瞎,道姑随将左手一指,那道青黄光同时星驰电掣般飞将过去,围着妖龙只一绕,登时腰斩两截,从空中坠落地上。湖上黄烟火圈也自幻灭。

那道姑身剑合一,直往鼎湖心里飞去。好一会,重又飞了上来,怒气冲冲指着毒龙遗蜕顿足。猛地走到妖龙跟前,将剑光一指,横七竖八围住妖龙身躯乱绕,只搅得血纷飞,摊满了惨红一地。道姑又用身佩剑匣在妖龙血堆中乱搅,直到天将近黑,月光上来,才赌气顿足,破空而去。

道姑走後,湖边一小洞竟走出一对少年夫妇,从妖龙身旁走过。忽见月光底下有一线红光闪动,仔细寻踪查看,正由龙口中发出。少妇连忙将龙身掀开,便有一道金红光彩直到脸上。往发光处一伸手,便出一个宽约三寸、长约七寸的玉匣来,上面还有符篆文,正是玉匣天书。少妇错在身处危地,也不思象齿焚身,竟想打开玉匣观看究竟,随手将匣上符揭去。那符便即自动化为一道红光飞去,匣上金光便冲霄而起,照得身旁红叶都起金霞,异彩眩目。

二人知错难返,未及逃离峰脚,那从少妇前泄出的玉匣上金光,已引来两道青黄光华,现出那个妖娆道姑和一个红衣蛮僧。道姑手上飞起一道黄烟,少妇左臂、右腿两处中了黄云毒钉,嗳呀一声,翻身栽倒。红衣蛮僧早一把从少妇手中包裹取过天书,即手揽着道姑纤腰,袍袖挥展,一道黄光冲霄而去。同时一个瘦小道人破空来,发出至宝红欲袋,挥舞起阔蔓半天的红云罩出去。但也迟了一步,少妇身受重伤,天书也被二凶抢了逃去,只救得少妇一命。那妖娆道姑就是八魔之师魏枫娘。魏枫娘服诛後,八魔遍寻天书不获,才落得如此窝囊。

魔将所得资料,互相印证,知凌浑潜入华山边缘的罪恶渊薮:森镇祸区,有五十载,突然复出,包揽破一役,群仙回避,必与天书有关。对怪叫花的作风,魔也是不大顺眼,存心要他白费心机,先行潜入青螺,搜索天书。在无物不透的无相神光映照下,天书藏处亦无所遁形。

神光探触,隔匣照阅全书经文。此天书应属共工遗宝,是有相法门的魔教思维,以违反自然规律为经纬,勾发人的贪婪劣为修道之本,集结癌毒细胞之力,摧残神经中枢的调配功能,导引残暴的力量,酿出潜伏的破坏狂力。与先天无相的天和平衡,不只背道而驰,更是积不相容。匣内藏的九天异宝元阳尺也是有相法物,虽能受润先天圣,合运下威力无穷,但五行玉尺本身与无相法体未达相容境界,只会令待纯化的无相法身混浊不便。

魔只得先行微化入匣,吸取元阳尺内先天圣。索榨不易,到圣竭时,已钟大鸣,金蝉护着赵心源拜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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