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女人无论怎麽浪,都要肯交给对方才能由心浪出来。要是强制得来,那只是装模作样,全无内涵,一点味道也没有的。肯不肯给你,就看她肯一肯给你灌酒,但不要真的灌醉,醉了就只是一条死尸,她自己也享受不到甚麽,醒来就恼羞成怒,控告你迷奸了。只能令她三分醉,就催眠似的说她醉,她接受了醉的催眠,表现出诈醉纳福,你的温馨夜,就得美满真谛了魔那藏在杨瑾沟内的面孔,露出浅浅的讪笑,喷出象徵的雾。杨瑾狂吸不剩,晕眩过处,自制力立时崩溃。那高翘的香臀,左右上下,疯狂的圆磨着魔的。一股激情狂潮排山倒海地扫过全身,陡然「啊~」的嗥叫,呻吟声再也忍不住变得更高亢。
床上征服女是男儿最高享受。那不是心灵上的胜利简单,是千万年来的遗传呼叫,女人浪起来的滋味,那感觉不是文字可以表达出来的,因为历代文人从未得到过,要有强韧持久的金刚才成。否则挑起了浪货的瘾头,却弃甲溃散,真会令她如黑寡妇的非嚼了那亏佬不可。因此在那个孱佬当权的社会中,浪货成了垢病。千年来女在积压下,把浪瘾压入万重山下,非得其心仪的奸夫,是她自己想浪也浪不出来。纵使千肯万肯,也得借点酒作遮羞布呢;或引诱出强奸场面下,乘机享受。若逢不幸,那对手是孱亏之士,无能逗起她的浪,就是一件所谓强奸案了。那些孱亏之士,受遗传召唤,又力有未达,结果只有仿效历朝阉监,借虐以弭补心灵的缺憾。
杨瑾得逢魔,一经挑逗便一发不可收拾,全然无法压抑那放浪的情态,忍不住叫声、喘息声,交替断续。浪得大有只此一朝,难逢异日之概,人世间所有的道德束缚当下全然抛诸脑後,什麽矜持、什麽羞耻都要飞出天外,彻底地被这种乱的感觉给完全占满。壁紧紧的将魔棍匝住,如烈火燎原,不停的狂扭磨转猛烈套擦,旋扭摆摇,狂放而又蛮野。
魔静中享受那强劲的趣,逐渐蔓延全身。在宁静中,肌放松,受力处传播快速,如虚稀的棉絮团,不可被推移,只易穿透。那快感千重万叠,波涌每个细胞,似涨似麻,盈满每条经脉,速流滚动全身。待杨瑾换气,缓下来时,头急转倏旋,撬挺上冲,长长的又深又重地撞磨杨瑾的子口,带来急遽的爆炸高潮。
杨瑾顿觉身体似被刺穿了,混身一阵颤抖,丰腴火热胴体被抛上九霄云外,随即又快的摔落红尘,亢奋得如身非我有,娇躯浮甸甸的如灌入了一条冷河,流涮着刺痒的快感,嘴无力的泄出荡的呻吟声。太美妙了,这种欲生欲死的滋味,只要尝过一次就会上瘾。埋首沟中的魔也觉到她的螓首摇摆仆仰,全身的浪都在发颤,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放出来。杨瑾只知道尽量从他的挤中,挤压中、磨擦中,才能骚到那里面的痒,才能止住那种刺骨的奇痒,牵托出前双峰震颤,荡的摇晃着。
尖的花晕也随之扩大,蒸蕴出浓郁的香,混合薰香体热,钻入了魔鼻内。引出魔吸吮着淡红头,舔卷吸缠,竟吸出丝丝初,芳沁天灵。杨瑾全身火灼酥麻,所有的气血如被抽乾,沁出香汗,点点如雨,中人欲醉。撩人心魂的骚滚水般冲魔头,溢出靡阵阵麝香。魔享受到杨瑾的浪极骚态,也啜入了浓酿的,心满意足的从头贯出玄真气。杨瑾壁的搔痒感渐渐化作一股热流,炙出阵阵的痉挛波动,挤压研磨着入侵的巨,一团热烫的火缠了又吸,无论身心都完全开放在欲焰的支配之下,全身每个毛孔都被体内快乐的火焰冲了开来,完全受欲所控,浑身酥酸,头晕目眩,彷佛灵魂出窍。
无相真气未受到丝毫抗拒,完整的掳获杨瑾三尸元神,一经起动,才察觉到镇物代形制禁的厉害。杨瑾本身受制,对镇物难以发力,因身的灵魂被拘禁了,要动也难把握方向。魔的无相法身,只善於播弄神智,对有相法物,却无力击毁,破不了代形制禁的镇物,必需外人代劳。以地近白杨洞,起心把凌云凤引来。
当日妖窟中的小人,饱经妖人水饲养多年,已是满脑子魔教思维。白发龙女把他们带入自由社会,必定做成潜移默化的大害。魔厌恶之而离去,留得凌云凤独自守候。待崔五姑回转,云凤才知妖窟前面不远就是白阳山麓,抬头一看,果有一座大山,高云表,自腰以上被云雾遮住,看不到顶。连日悬盼探索的仙山,就近在眼前。正邪之界本就一线之差,缘牵有线,就在目前。
云凤觉眼前一暗,身子便被凌空带起,同前次云中坠落,一喜一忧,简直判若天渊。转眼工夫,过了山腰,穿出云上,顿觉天空气朗,眼界大宽。回眸下视,更见云海苍茫,风涛万变,看去风掩云飞,疾如奔马,却吹不到身上来。身在权威护荫中,周身似有光华隐现,万邪辟匿。猛见一座高崖劈面压到,於坚信忠心耿耿下,一切付着惘闻,直上之势自会忽住,改了朝前平飞,人已脚踏实地,正是日前故居自阳崖洞外面。
五姑本意云凤能将那图解悟出一半,也就算是难得了。见云凤竟能悟彻玄机,触类旁通,巧得数百年不曾出世的白阳真人十三页图解,竟妄想占据长眉真人所定的三英二云中二云之位,权力的牛耳。其实以凌家的背境,有穷神、白矮子两个亲族的靠山,毕竟远胜白矮子孽徒的女儿,餐霞虽有实力,究竟不是风云人物,而师徒之谊又何能与亲属相比,只惜云凤有眼无珠,冒犯了魔这小人物,才天意弄人。
不觉有四五个月光景。这期间崔五姑怀念小奸夫,勤奋光临,倒便宜了云凤进境神速,居然练到身剑合一。只是心野不纯,见那山谷里面,不但物产丰美,景致奇丽,而且气候温和,四时皆春。嫌山居寂寞,忆思身处小人丛中的威赫,求五姑不拘一格降人才。五姑笑道:“痴孙女,他们千百年来,均是吃了聪明的亏,见异思迁,浅尝辄止,只知依人,懒於上进。子孙承此遗传,流毒无穷。亡国以後,更是刁民的民主当政。相隔旧王洞三百馀里山一面,白虎峪中鸦利宣称自己是先王嫡室所生,奉魔教祖师为父祖,残虐於资源调配组合的一群,终至焦头烂额,劳力无有施行之处。响应邓矮魔的金钱本位,上有官权营商,以国家机器力量强行雇主垄断,工人因雇主无所竞争而无所依,受着千古而来无此惨酷的压榨剥削。下有狡诈之徒,成无货不假,毒染食粮,凶杀为时尚。令安份守己之辈,形同异类。山阳一面,小王竟和倭寇流人沆瀣一气,不思恢复旧王洞,全力割断宗族祖源,企图另拜倭族天皇为主,种族灵气已尽。他们藏处虽极隐秘,局促於荒山一隅之地,与世间隔,常人不到,怎瞒得过过往仙侠?那一族人身受惨痛,已历多世,兴灭继绝为修道人的莫大外功,上天有好生之德,爱人尤甚,如见他们稍有转机,谁不援手?还不是看出他们俱都不可造就,才任其自生自灭的麽?”
云凤还想五姑凭回天之力,大发鸿恩。五姑笑道:“凡是後天的,都可为力。先天的却无法想,并且事有前缘。否则尽人可度,如魔教的惑人诡法,牛也可以牵上树顶,生来社会就欠他最高学位,顶级享受,劳与不劳都平等分配资源,不必再择什麽器资禀了。”
无奈崔护不重来,空叫桃花曳东风,五姑也天涯访去了。云凤见可居住的好崖洞也甚多,为暂时眼前享受,忽略修道人原是要辛苦刻厉,含辛茹苦,才能有成。别的不说,单那白阳真人的壁间遗图,穷搜天下,哪里找去?尽管一点便透,总是难以纯熟,终於大道未成,尘劫破身,道气元薄弱,只能靠前古异宝充撑门面。
这日,恰好云凤采集黄,来到这山谷尽头处,丛莽蔓之中。魔留法身在杨瑾怀内,逸出元神,於丛莽蔓之中,撩拨那地底下成了的石翁仲,现身出地面。云凤似见前面影影绰绰地矗立着一块山石,看去越像人形,身躯大,通体是个白色,高有七八丈,方圆也有三数丈,白发如绳,披拂两肩。眼大如盆,顶上还有两团碗大的碧光,绿黝黝一闪一闪在动,当路而立,分明是一尊巨灵。旁边两只大手,已渐向外伸出,正俯身向下捞来,动作却甚是迟缓蠢笨,运转不灵。
云凤左肩摇处,剑光便自飞起。魔目的以达,使石人两臂往里一合,身子便往石土中陷落下去,轰隆一声大震,转瞬即隐。下时身子笔直,两手竞拱,其
形与古陵墓前的翁仲一般无二。凌云凤穿丛而入,发现这个数丈方圆的大洞。放出剑光一看,洞内却是高大宏深已极。由顶及地,少说也有二三十丈高下,是个正方形,都是一般宽广,齐如刀切,壁间隐现斧凿之痕,分明是人工修的,并非天然形成。一眼望去,广阔宏深的洞里面黑沉沉,不能及底,颇似千年前的古墓。在洞前不远丛草中,一边一双,发现四个石,长约数尺,宽约长的一半,形如大人足印。相距有二十丈远近。每双足趾,俱都向外。
魔施展颠倒迷仙大法,作大材小用,於洞里面幻出四五点明星闪动。云凤即疑是有什宝藏,忙端整衣裳,走进洞去,向着洞内行礼默祝。魔看她惺惺作态,不禁法出“嗤嗤”的笑声,加快闪烁那四五点星光,引云凤深入。云凤走了老远,那明星依旧在前一闪一闪地放光,只走不到。前後行约三十馀里,渐渐觉着身上湿,彷佛经行之处起了云雾似的。雾气渐浓,窒人口鼻。这是魔气化法身,护着云凤前进,可是前面星光却未为浓雾所掩,依旧晶明,光辉愈旺,直至身子已被一排大木桩挡住。
细看那木栅,俱是整合抱树木排成,由东壁到西壁挨挤严密,不见一丝空隙。荒山深谷,古洞幽深,怎会有这前人竖立的坚固木栅?从桩缝内看去,星光一亮一亮的,并未到底。云凤将身飞起,越过栅去,过时暗中察觉阻力甚大,猛觉眼前一花,雾影中似有一个兽首鸟身的怪物张口扑来,状甚狞恶,连手带上半截身子都被这个东西撞了一下,一股子极劲的热力迎面冲将过来,气息全被堵住。黑洞洞的,只中间一片地方,彷佛有一团烟雾咕嘟嘟冒起。归元箭出如一点龙眼般大的寒光,流星赶月一般照准黑影打去。
栅内便起了旋风。星光照处,只见比水牛还大,一个略具兽首鸟身之形的怪物影子,浓黑一团,在暗影中飚飞电卷,看不清头尾和面目真形。星光只围着怪物近身数尺,凌空疾转。云凤忙用收诀,招了回来。忽听栅里面呼的一声,飞起一物,落在地上,发出又轻又碎的沙沙脚步声,迎面急跑而来。黑影中看去,也看不见那东西的形相,只见一点星光悬空而行,高约丈许,其疾如矢,一晃眼便往洞外跑去。不一会又跑了回来,受魔的无相幻影所惑,满洞乱转。
云凤再缓缓前行,飞没数丈远近,忽见前面剑光照处,似有一座石碑,高约丈许,隐隐似有朱文字迹。近前落下剑光一看,上面只有“再进者死”四个大字,体作八分,朱色鲜明,甚是雄劲有力,也无款识年月。这是白阳真人因这里古尸厉害非常,连自己都几乎吃了大亏,便在中洞墓道外口,设下的禁法与灵木栅阵。後来虽用法术将他们制住,但因他们已经得道几千年,终於还是消灭不得,只另外在墓碑前立了一块警碑,以防万一有人误入而已。
云凤心内一惊,忽然一阵风自碑後吹来,风中微闻咀嚼之声,猜是妖物到来,忙抬头定睛一看,那东西生得兽头如龙,双角槎桠,大如树干,目大如斗,张着血盆大口,身翼乌光闪闪也不知有多少丈长短。云凤用飞剑护住全身,以防万一,随将飞针取出,便化成一溜火光,发出手去。针还未飞到它头上,它便在黑暗中隐去。
云凤越过那碑,再行有三两丈远近,又见面前矗立着一座石碑,比先见的碑还要高大得多。近前一看,碑上满是形如蝌蚪物像,似篆非篆,大小不同的字迹。云凤也曾读过好几年书,这碑上的字,竟一个也不认得,看那字,必在三代之上。碑顶高度几达十六七丈,宽约五丈,厚有丈许,是一整块山石造成,雕刻着一个东西,非禽非兽,盘踞上面,翼睛,形状狞恶,势欲怒飞,神情如活。云凤才知先前怪物乃是碑上雕石成。
再深入约有半里,忽见六七颗明星化作碗大,流光荧荧,幻为异彩,在前面不远暗影中出现,只一转便渐渐隐退。这是魔指引方向,云凤猜是古代星宝放光,不由起了贪念,一催剑光,往前追去。剑光何等迅速,眼看飞近,星光倏隐。魔神光能窥伺心意,颇为云凤的贪不顾身为然,发出“嗤”的一声冷笑。云凤觉着笑声比上次要近,彷佛就在身侧不远。接着一阵寒风吹过,魔已离她而去,云凤即听身後轰隆之声大作。
云凤纵然胆大,因为洞中幽险,处境可怖,也未免吓了一跳。就在这一转瞬间,巨震忽止,眼前倏地一亮,来路上现出二门,甚是高大,业已紧闭。两边墙壁俱仄了拢,没有初进时宽大,并且洞顶已矮了许多。正中央是一长大石榻,上面卧着一具长大的死尸,头里脚外,仰天而卧,衣饰奇古,与传闻古人衣冠不类,似在眉竖目转,手足乱动。两旁立卧着许多死尸,身材俱比常人大出一倍以上,神态如生。
云凤见那些死尸虽像活的,不敢再行招惹,朝着榻上卧着的古尸默祝几句,道了惊忧。只听洞外又是魔“嗤嗤”两声冷笑。忽又一阵寒风挟着香气,从油釜中卷起。就在这时,那主尸活了转来。云凤看它头如巴斗,双目长有半尺,合成一条细线,微露瞳光,似睁似闭。再衬着那一张七八寸长,突出的阔口,上下唇须髯浓密,又又劲,彷佛刺一般,越显得相貌凶恶,威猛异常。云凤心有主见,认定这是古圣先哲与帝王陵墓,恭恭敬敬下拜祝告,尽吹捧怕托之能。就在自鸣得意之际,一点寒风从迎面头上飞过。那是古尸发箭,为魔无相真气所惑,离弦後便行歪。
忽然一阵怪风,两边釜油中的灯光全都熄灭。光华倒映处,榻上古尸业已不知去向,便听外面又是几声极尖厉的冷笑。云凤原非胆怯,但不知怎的,那笑声入耳,总觉有些肌肤起栗。受魔颠倒迷仙大法指引,觉到出路就在榻侧不远的壁间甬道,渐渐飞向榻侧,剑光照处,见壁间的墙果有一段凸出,再一拐便是甬路出口。连人带剑飞将出去,居然通行无阻。
转瞬见到魔幻化的光明,便照有光之处飞出,似入了一层门户。屋甚宽大,四壁和中央屋顶,各悬着一火炬,火焰都有碗大,荧荧欲流,也能见物。只是黑氛若云,彷佛甚厚,围着光头数尺以内,尽是一圈赶着一圈的黑晕窝,恍如急漩钊转,无尽无休。近门贴壁石榻上坐着一个人、红脸、络腮胡子,生得又瘦又长,坐在那里,比立着的人还高出一头,手里正抱着一个赤身披发容态妖冶的少妇,在和适间所见榻上古尸说话。妖人一见云凤逃出,好似大出所料。
说时迟,那时快,云凤在魔的颠倒迷仙大法播弄,刚照面便将飞针先朝古尸打去,接着飞剑光直取妖人。妖人为魔颠倒迷仙大法所碍,猝不及防,云凤飞剑已绕身而过,斩为两段。那赤身女子见势不佳,刚纵妖风飞起,亦被云凤的归元箭去,当场结果。古尸修为较深,警觉较快,飞针过处,倏又隐去。
魔引入云凤,就是要借她的手,毁破那代形制禁的镇物。向云凤注入意念,将法台毁了再走,先毁那座炉鼎。光华刚到炉鼎上,只听一片爆音,飞起一大团浓烟,隐挟奇腥之气,被剑光一绞,也立即飞散。鼎毁镇物现,台侧挂着一件瓦器,形式奇古。云凤意识受惑,撤手一针,雷声过处,炸为粉碎,晃见光亮一闪即逝。
杨瑾元神脱禁,立时三尸元神起动,开门揖盗,迎魔元阳涌入,烧得杨瑾每个细胞都酥熔火辣,一阵全身酸痒,深入骨子的酥麻。杨瑾享受着这从来没有过的滋味,意识昏朦,任魔主宰娇驱每一个细胞。阳极生,灵台电激出浪涛寒,沉积虚化,飘飘若仙,阳具紧密缠绕,固锁阳,只欲并噬魔入怀,祷求天长地久,再不知人间何世。魔不想奸情大白天下,宁俾人知,莫俾人见,亦隐入杨瑾衣内,指挥杨瑾法体破壁飞出。
杨瑾得魔玄气入替,行动已不受牵制,般若刀闪电突击,在无相心法掩护下,色不异空,与空间同色,把隐身扑去偷袭云凤的怪鸟重创。云凤正待飞出,忽又扫过一阵风,星光全隐,耳听右壁以内,怪鸟受创的一声惨啸。回头一看,一只奇怪大鸟破壁而出,疾如箭,径往外面飞去。随即又听壁内杨瑾喊道:“那一位道友,外面出路已断。古妖尸穷奇设有厉害埋伏,我等恐非其敌,请随我由此出去吧。”
接着一道金光飞到,现出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道装少女,英骨仙姿,美如天人,杨瑾已解禁而出。当下杨瑾早将手一拍革囊,立现一团银花,其明逾电,先往壁内飞去,云凤忙催剑光,一同飞入。里面乃是一间极森黑暗的大地。银花飞到壁上面,只听叭哔剥一片爆裂之声响个不歇。银雪流辉中,壁石坠落,纷如飞雪,晃眼工夫,已开通出十丈深广。真个山崩地陷,无此神速。不多一会,半里多厚的山石,便已穿透。
二女刚一同飞出险地,隐隐闻得身後厉声嘲嘲,甚是刺耳。一团烟雾,簇拥着一张似人非人的怪脸,头前脚後,平飞追来,怒目阔口,獠牙外露,雾影中彷佛手上拿着一张大弓,搭箭要。杨瑾已回手朝後一扬,立时便是三点赤红如火,有拳头大小的光华,朝那怪脸打去。便听“哇”的一声怪叫,又冒起一团黑烟,滚滚突突,比前更浓出好几倍,簇拥着怪脸,往洞内退去。同时又现出一张大口,口里面飞出无数金星黄丝,正挡那三点火光的去路。
三点火光里贯有着魔的先天真气,内蕴九疑宝鼎的先天本命混沌元胎胎气,对九疑鼎的後天五行有相之用,具主从的属,大口奉命回归。云凤却将手中归元箭发出,等杨瑾收回法宝,想要喝止,已是无及。一道光华过处,直入大口之中,如石投海,杳无声息,那大口也就此隐去,只剩了新辟的那个洞。二女一同脱开崖顶,直飞出谷,方行落下,落地时见杨瑾面上才惊容乍。回转白阳崖洞,途中遥闻墓中怪声大作,又尖又厉。
第八十四节齿刚易折
杨瑾因受禁闭多日,元气未复,尚须静养几天。屡经挫折,才知自己不济,尝过魔的寄生大法,得分润九子母天魔玄阵的玄寒气,法力增强不少。以修养真灵为名,匿藏在後洞那块打坐的石墩之下,背着云凤偷欢。从魔巨苛索元阳气,确於修为有劲超进,由此一连数日,均未往探妖墓。
一晃过了数天,魔虽是在杨瑾中,神光却未忽略探扫妖尸墓,得悉藏宝的丹室就在杨瑾与古尸灵对敌的下层,出入口便是左右两旁的油釜之下,左出右入,入时必先行法,移去上面油釜。口只丈许方圆,下面是条浑圆甬道,大约数丈,四外石质,一色暗红,甚是光滑坚实。自口下降,一直往下溜斜,径渐宽,降约二三百丈,又弯了回来,渐渐变顶为底,形势绝似大半只断了的金环,除埋伏重重外,还暗中藏有地水火风,五色烟光。於那径渐渐弯平之处,就是一座圆门,门里面却是通开的一间广大石室。全窟广约十亩,高大平旷,除埋伏重重外,还暗中藏有地水火风,真个严紧非凡。
三妖尸自盗得圣陵二宝後,却各有私心,无法分赃,於是尔诈我虞,各为防范,谁也不肯放心谁。嗣经妖道调处,作为公有之物,共同探幽索隐,穷研玄妙。三妖尸都极奸狡,尔诈我虞,彼此互相监查,每次总是同入同出,起止出入,一律同时,以示无私。由穷奇将三妖尸所在的洞室打通,一排并列着五个腰圆形洞门,中洞无华氏,右洞戎敦,左洞穷奇;馀下两洞,一个本是妖道锺敢所居,一是神鸠潜修之所。三妖尸各自修炼返魂之法,每日都有一次的假死,其假死炼形的时辰,以前本不同时,都渐渐移并在亥子之交。到时将入口封禁,三妖尸同在宝中入定。更将九疑鼎盖揭开,放置脚後,又将後天元神寄向壁间,注定宝物藏处,互为监察。另施太通灵妙术,使先天元神在炼形之际,与鼎上烟光凝成的异彩莲花息息相通。以数千年炼就的妖鼎发挥妙用,穿透地层,勾通地肺中的水火风雷,以作御敌之用。
一切以团结为宗旨的主义,只能在外围有威胁下谛造。压力松懈後,争权夺利的裂缝就会日渐扩大。三妖尸互相监视,虽然慎密,却是互相牵制,易招外敌。何况圣陵二宝,极古奇珍,窥觊者更非凡俗,已内定有主。
杨瑾、云凤二女计议,定明日便去除妖取宝。挨到亥时,杨瑾才依依不舍吐卸巨,调元养息,放开魔。魔潜入妖墓,忽听破空之声,一道青光,像电一般由东南方斜刺里飞来谷口,一个转折,径改道往谷中投去。
这青光是铁鼓吏狄鸣岐,原是晓月禅师的记名弟子,新近投在昆仑名宿锺先生门下,与锺先生最心爱的大弟子小仙童虞孝同在修篁岭东仙源洞中居住。岭南有半边老尼新建的碧庵,庵内清修的石氏双姝,因与昆仑本是同派,所居又近,每日常相过从甚密。
这日女昆仑石玉珠奉命往武当,仍未归来,缥缈儿石明珠与二人聚在一起,说起轩辕圣陵内两件至宝,为白阳山妖尸盗去。石明珠惮忌峨眉派正当昌盛之期,说最好不闻不问,免得生事。狄鸣歧因记晓月禅师在慈云寺受挫之仇,闻言冷笑道:“圣陵至宝已为妖尸夺去,成了无主之物。斩妖除邪,凡是修道人,均分所应为。宝物也是有德有能者居之,并不限定哪一派。不过白阳山高出云天,与世隔绝,从没去过,又不知妖尸墓虚实,懒管闲账罢了;如若不然,我们照样可以前去。只要捷足先登,取来二宝,峨眉门下虽然猖狂,莫非还不肯甘休,定要巧取豪夺,凡是宝物都该他们独吞不成?即使他们真个恃强抢夺,也还要凭着本领道行,分个强弱高下,未见得我们就不如人。”
言还未了,闪出矮叟朱梅。这老头儿笑道:“你休发急,也莫不服气,圣陵二宝现时还在妖尸那里,有德有能的谁都可以前去取宝除妖,不必背後空吹牛气。并且我还告诉你说,妖尸气运将终,至多不过三日。你们若去迟了,圣陵二宝必被峨眉门下得去,那时休说什麽事都是峨眉派逞强占先。你们三个人,如自负本领过人,不在人下,正可趁那三妖尸不曾伏诛以前赶去,为世除害。我知峨眉众後辈,也因妖尸厉害,各派中无人敢惹,恐其日久猖撅,贻祸无穷,迫不得已才身入虎冒险行事,成败利钝均未敢定。如果有人见义勇为,自必乐於退让,决不恃强争功,也非巧取豪夺所能攘为己有。如因你三人年幼识浅,白阳山不曾去过,不知妖尸墓虚实,不敢妄入,我老头子虽然不才,当年却曾走过几遭,自信识途老马,尽可照实奉告,决无虚言。你们看如何?”
那般说法,分明连激将带讥嘲。因狄、虞二人日前往北海眼,探取了后羿阳神弩,归途路遇石明珠从零陵山中采药回转,与金花教主门下一个妖妇徐静娟更争斗起来。三人合力斩了妖妇和她同行的三个同党,还得了妖妇的三神铅灭阳弹。这二宝都是妖尸克星,招来了朱梅的冷嘲热讽,语多讥刺,要使三人自去上当。
追云叟白谷逸也现身走出,接口说道:“他的话说得也对。不过妖尸委实厉害,不比寻常,你三人不妨度德量力,细加忖量,能胜与否。不能时,只管说为罢论,以後背人少发狂言就是;如信得过自己的本领道力,休说这位朱道友,便连老朽,也愿相助,告知中虚实,使你们能胜固佳,败时也有退路,不致陷身在内。”
狄鸣歧强忍气忿,等二老矮相次把话说完,首先答道:“我三人早先也并不知白阳山妖尸如此猖撅,不然早就去了。今日无心闲话,不想被二位老人家偷听了去,既然知得个中虚实,再好不过,我们为世除害,尽力听命,也不怕受人愚弄,就请二位老人家实话实说吧。”
朱梅心怀叵测,为老不尊,却怪人故作不识,对前辈全无礼貌,便冷笑一声,说道:“你这孽障,全然不识贤愚,我只将妖尸墓详情一一指示。此去你三人中若有失闪,可向西北方遁走,我在相距白阳山三百里的太微峰顶相候,保你们不致残废就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一反面,就钉死对方下不了台,非去不可,败退得去三百里外,又怎会残废。二老矮各把妖尸墓中的各层埋伏禁法以及进出之路,分别详说後,一片光华闪过,不知去向。石明珠既不愿中那两个老矮子的激将之计,力主慎重,以妖尸明晚子时命终,早去仍是无用,要去也等第三日去。毕竟在期前去了,也交待得过。谁知狄鸣歧早有成见,独自先行,入到谷口即惊动了魔。
魔对叛派的晓月禅师心存顾忌,不愿多作理会他的记名弟子。看月光之下,妖口外烟雾溟,突突飞散。狄鸣歧一进妖窟,首先用五雷天心正法破了各层禁制。洞内隐隐雷震之声。巨大石人业已头断身裂,断成七八段,四围满是石人身上碎裂的大小石块。妖氛犹未散净,触鼻俱是雷电气味。那木栅栏已被斩断,栅内神碑也失了灵效,烟雾消散中,防守的妖鸟和妖窟中发动的埋伏。
妖尸为防敌人再来,将那柄神刀埋伏在木栅里面,命妖鸟加意防守。神刀发动,狄鸣歧剑法虽非寻常,却那能敌得过万年神物,更不明妖窟底细,吃妖鸟从身後暗中袭来。容到狄鸣歧发觉,刚一回身,妖鸟铁喙已是迎面啄到,避得妖鸟没将眼睛啄瞎,便为飞刀所伤。狄鸣歧这才知非易与,人单势孤,身又受伤,不敢恋战,忙纵遁光飞身逃出。洞中先飞出狄鸣歧那道青光,紧接着妖鸟的一条匹练也似的火光和一团带有两点豆大碧光的黑影,一前一後,星飞电掣,朝着青光後面追去。青光一出洞,便破空上升,直苍,眨眼间馀光曳影,没入云影之中。妖鸟那团眼绿光的黑影和那道火光追敌回转。
妖鸟状颇暇豫,只是衔着神刀步行,全身本有浓烟围绕,近看也仅看得出那又瘦又长的怪腿,如铁杖击地之声,锵锵锵密如贯珠。到了木栅面前,便止了步,碧光往上一扬,那道火光立即往洞顶飞去。暗影中只见一对豆大碧光上下闪动,从头上飞出。略掣了两下,光华由大而小,晃眼隐向洞顶,不见落下。接着又在木栅前後绕走了两转,每值那两点碧星先低後昂起落一次,必见有一片黄光或是五色彩烟飞起,也都是略现即隐。似这样四五次过去,碧光又往後来。将禁法重又设好,行进至白阳真人神碑後面,往地面微微一沉,便即不见,隐向碑後,待敌而动。
狄鸣歧无奈逃走,心中气忿,也没照矮子所说的方向飞去,强忍肩背上刀伤奇痛麻痒。忽从斜刺里飞来一个御剑飞行的红衣少女,将狄鸣歧拦住,一见面就道:“妖尸飞刀恶毒,非神尼优昙所炼二相丹不解。但在七天之内,仍是丝毫动不得真气。”
接着又取出两道符篆,说道:“妖尸墓中禁法重重,非乘他假死时暗中下手不可。但是一切隐身法术,俱都难免触动埋伏。此符乃六戊潜形先天太乙遁法,虽然外人只用一次,仅有片时灵效,但是中藏生克妙用,可以通行无阻。有的地方仍不免将他禁法触动,那就全在去的人随时留意,小心应付了。三妖尸今明两晚先後数终,今以相赠,去否任凭你们了。”
七天後才动得真气,三妖尸已是数终,六戊潜形先天太乙遁符的概赠,目的超然若揭。面对千年妖尸,无异被诱入绝路。狄鸣歧刚离白阳山,正遇上虞孝、石明珠在不见了狄鸣歧,只得改了主意,追上来好作接应。狄鸣歧交过二符,闷恹恹驾剑光独自回山养息创伤。
这时天已子初,正当妖尸假死之际,虞、石两人认为机会不可错过,径自一同飞往妖尸墓。魔对锺先生及半边老尼均无好感,但知二矮诡诈,对峨眉包藏祸心,使他们害人不成,留下後患,将来或有大用,於是神光入古墓,随二人化的青光深入。
虞、石两人姑且用那两道潜形符一试,果然直抵内寝,由右边油釜下穿行甬道,所过之处,底五色烟光全被冲散。後来越往前飞越慢,中的五色烟光,也随时变幻不定。前面忽然垂下一片五色烟幕,阻住去路。青光到此,略停了停,从头一道青光中出一团奇亮无比的蓝光。初出时,不过弹丸大小,一经入烟幕之中,立时无声爆裂,化为光雨,蓝晶晶万芒电,耀目难睁,烟幕当时冲破,化为残烟消灭。所到之处,恰似风卷残云,势如破竹,把底一切都当妖尸妖法看待,一例扫除,绝不留情。又深入百馀丈,途中渐有浓烟、鬼怪之类发现,青光中照样发出一团蓝光,无声无息,将它消灭。
那甬道也渐渐弯向平处,行到後来,前面忽似路尽,遥望漆黑一片石壁,壁上空无所有。青光到此停了停,依样放出一团蓝光,千星爆,冲向壁间,激荡开千层浓雾。妖烟散後,现出一座圆门。门内乃是一所极广大的圆形石窟,广约十亩。窟顶上面悬着一团白光,宛如既望明月,冰轮乍涌,银辉四,照得到处通明,清白如昼。靠里一面圆壁上,一排并列着五个腰圆形洞门,当中三洞外面虽然各有一门,里面却是通开的一间广大石室。各放着一座大小形式不同的古鼎,俱有红黑金三色的轻烟,就是三妖尸的先天元神,笔直上升,离鼎三丈,凝结成一朵莲花般的异彩,亭亭静植,聚而不散。鼎腹之下各多出一半尺细的铁柱入地底。侧耳静听,隐隐闻得烈火风雷之声,从鼎中透出,是通连地肺的枢纽,勾引地肺中的水火风雷。
三鼎後面各有一长大石榻,榻上各有一个古衣冠的大人,仰卧其上,头朝门外,脚微向里聚拢。每一妖尸的身後洞壁上面,都悬有一团烟雾,簇拥着一个貌相狰狞,比栲栳还大上一倍的奇怪人头,看去丑恶可怖,六只怪眼齐凶光,但是目光呆滞,眨也不眨,只注定三妖尸的脚下,一动不动。连四外围绕的浓烟也似呆的,不见飞扬。所看之处,似有一团金光霞彩。此外还有一只奇形怪状的大鸟,蹲伏在中左二妖尸之侧,瞑目若死。
虞孝取下身上佩带的大弓长箭,并排三支长箭,照准门内三个怪头,同时带起一溜乌光,电掣星流,直往妖尸身後壁上怪首飞去。三道乌光一进圆门,鼎上烟花立即摇动。猛见洞内金光一亮,妖尸脚後倏地现出数丈长一张大口,正遮在怪头前面,飞出无数金星红丝。微一开合之间,便如狂风卷雪,急浪漩花一般,将三道乌光一齐裹住。万千金星红丝裹定三道乌光,只吞吐了两下,便被吸进口去。乌光处,那张大口也隐而不见,无影无踪,壁间怪头依然狰狞。
二人情急,化做两道青光,略分上下,似闪电一般掣将转来,豁出法宝失落不要,全数施展出来。等到飞近妖尸脚後,大口将要出现,却被魔施发宝鼎的先天本命混沌元胎所制,金星红丝倏地往回一收。两道青光略分上下,似闪电一般掣将转来,飞到妖尸前。无华氏估道九疑鼎无人主持,威力有限,意欲起身御敌,恰在这时,将先後天元神一齐复正。紧接着数十粒桂圆大小紫黑色的暗光打将下来,也未容看出是左道旁门中所炼最狠恶污秽的三神铅灭阳弹,专破炼气炼神人的毒物,共是四十九个,便齐爆散开来。无华氏只觉周身痛痒,怪叫出半声“哎”叫,便被两道青光、一团蓝光连形神带尸骨绞为粉碎,烟飞而散,形散神亡。
左右两旁的戎敦、穷奇,也刚把元神复体,慌不迭纵起身来,退向洞後,一个取了轩辕昊天镜,一个取了九疑鼎,暴跳如雷,厉声怪笑,迎将上来。戎敦相貌狰狞,形如恶鬼,身高几及两丈,长着一脸络腮胡子,右手持着一柄金戈,左手高举握着一面镜子,乍看镜光青蒙漾,光华并不甚亮,青光里面彷佛很深,金霞隐隐,旋转不停。穷奇身量更高,腰间围着豹皮,全身看去只是一副大骨头架子,瘦硬如铁,口中磔磔怪笑,声类枭鸟,响彻全洞。两条枯瘦长臂当平举,仅现出适才收去三支阳神箭的那张大口,放出无量数金星红丝将过来。
三神铅灭阳弹这旁门秽物,便被大口中的金星红丝卷住,如石落大海,无影无踪。古镜倏地一片轻烟飞过,从青蒙漾微光中忽出万道金光,百丈虹霞彩芒,电转飞,迎着蓝光微一接触,蓝光虽然照声爆散,奇彩流辉,光四,但被镜上金霞阻住,不能伤着妖尸分毫。可幸妖尸还未叁透异宝玄机,只能用作防守。
虞、石两人也胆落魂飞,才知中了二老矮毒计,一打招呼,忙纵遁光向外逃去,但归路已失。来时的圆形弯长甬道不知去向,四外俱是坚厚石壁,无路可通。当中三圆门内三座大鼎上的烟光异彩全都隐去,只听地底轰隆哔剥爆发之声,如迅雷初起,狂飚怒号,一起汇为繁喧,若烈火烧山,惊涛急涌,渐渐由远而近,从鼎中透将出来。室内妖尸穷奇笑声磔磔,杂着戎敦怒吼咆哮之声,越发凄厉难闻,入耳惊心。
魔早把内地形扫探清楚,於洞顶秘径处,幻出只虞、石两人独见的一轮月儿。虞孝施阳箭一上去,洞顶化为白烟,波分云裂。又正赶上石明珠发挥五雷天心正法,红光照处,现出从上到下井一般直的一个圆洞。二人忙使身剑合一,催动遁光,往上冲去。身才离地,鼎中冒出的那条火焰首先轰的一声,化为万千紫绿色的火弹,由小而大,再纷纷爆散。瞬息之间,全洞已变为火海。此火乃地肺中千万年郁阳之气所积,妖尸自身也不能冒火冲出。
二妖尸眼光光看着二人逃去,才觉得地底水火风雷,虽然厉害,使用之法还有未妥,易被敌人乘隙遁走,不愿再用。改变了当初方略,将直通上面的圆井封闭後,立意以虚为实,所有禁法,全改设在入口要道当中,藏着层层埋伏。
穷奇因无华氏一死,只剩戎敦蠢物一人,贪心更炽。只要戎敦和来人一斗上,决不容易脱身。那时再装着往地取宝,故意延挨。如见戎敦获胜,自然助他夹攻;稍现败象,便隐过一旁,任其自毙。戎敦看穷奇凶恶强霸,决难与之久处,也想挨到妖鸟神鸠不日复醒,乘机唆使它抓裂穷奇的头脑,也是想把二宝便可据为己有。恶念一生,二妖尸各自存心行诈,自去布置。
魔暗中留了下来,审视那只蹲伏榻前的神鸠。此鸟原本通灵,自被毒草醉死,昏迷了数千年,毒渐消,已离回醒之日不远。近百十年间,妖尸等每日进出动作,均能觉出。在此似觉非觉之间,正是魔移思殖志的大好机会。因身躯为四大,聚五行有相为力,但无论孕有多大法力,终极都是由脑部指挥,这就是先天无相的境界,再由後天五行保护。神鸠醉死昏迷中并未伤及三尸元神,只是五行失主,任由魔改做,在它不知不觉间洗脑。
不多一会,刚巧灌洗完毕,忽见现出一绝大圆洞。妖尸穷奇,从洞内走将出来,由榻後地底秘洞中,拿出镜鼎二宝,试演所悟出的奥妙。忽听戎敦在上面怒吼怪叫之声远远传来,怪穷奇居心叵测,不应违约私入地。魔灵机一触,正是挑拨离间的大好弱点。於二尸离去後,从秘洞中偷出昊天镜,藏过一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