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216-218(1 / 2)

第二百十六节篡邪岛

象龙虽然连受重伤,更受魔血影围堵,仍是飞行起来仍如电一般快。所过之处,下面林木立即著火。众人忙催遁光朝前急追。火头後半虽被禁法隔断,但那象龙本身却能发火,火势越来越盛。数十点金星带著一条火龙,横空乱云而渡,不论大小云层挨近便成了红霞。下面是随著怪物所过之处,先起了一条火衙,再往两旁燃烧过去。

众人虽然飞遁神速,转眼追近,但见火势如此猛烈,又恐除它不了,心正愁急。在象龙的轰轰连声厉吼中,仍听得前面有破空之声,一道青虹迎面飞来。魔侵夺尽象龙本的先天火气,才发动心灵传讯。云九姑饱经肏,自是有先天真气据驻,灵犀暗通,奉命带来象龙的克星:磷神火珠及碧灵斧。

象龙也真死星照命,分明见後有追兵,前面又有人挡路,不但不怕,反想拿来人出气,轰的一声怒吼,火箭般迎面冲去。金蝉、石生远远望见青光眼熟,知道怪物厉害,忙用传声大喝留意。只见青光中飞起一道斧形碧光,一出便自暴长,小山也似,已朝怪物当头劈下。象龙被魔沉淀下先天真气混化的固元胶所羁,腾化无从,一声惨嗥,已劈成两半,却还在飞舞,想要合拢逃遁。两半刚往起一合,又有一团酒杯大的暗碧光华由青光中发出。随听来人大呼:“诸位道友,勿发太乙神雷,待我除此火妖。”

声才人耳,碧光已经爆散,化为千万点鬼火一样的碧荧,约有数十百丈大一片,暴雨也似,一下便将象龙裹住。说也奇怪,那麽强烈的火,吃碧荧裹住,当时消灭。只剩两个半边红影,在荧网星雨中左冲右突,转眼由急而缓,红影变黑。

荧光忽收,空中落下两片尺许长的黑影,吃先前斧形碧光往下一压,立成粉碎,斧光也自收去。来人现身,正是黎女云九姑。

金、石二童大喜,要为俞峦作双方相见。俞峦拦道:“且喜大害已除,下面野烧将成,我们合力将它消灭再说吧。”

说完,回身飞走。众人各将飞剑、法宝放起,逼住火势,再施仙法灭火。因那火区太广,开头一段已成火海,烈燄腾空,满山林木已被引燃,前面已是六七十里长一条火河,正往两面延烧,火势甚猛,众人救灾心急,似颇心乱。九姑忙道:“无须介意,这火容易熄灭。”

随将碧光发出,又化成数十百丈一片碧荧光雨,飞而下,先将火头兜住,然後迎著火的来势往前卷去。所到之处,那麽强盛的野烧,立即全被消灭,只剩老长一段烧焦的树木。凌空下视,宛如一条墨龙,婉蜒於林木绿野之中,将近原发火的山谷一带方始散开,下面火势也被熄灭。碧灵斧与燐神火珠,正是消灭火怪的克星。

俞峦也从对面飞来。身後飞起一条又又大的白虹,是那条瀑布被仙法引来,长虹经天,一直往前飞去,直到火场尽头,方始停住。俞峦回手一扬,一片叭叭之声连珠响过,瀑布全数爆散,化为百十里长一大段寒云冷雾,往下飞堕;望去直似整条银河忽然漏底,齐整整平空坠落。离地二三十丈,方化为倾盆大雨,往下暴降。下面水烟溟檬,怒涛起伏;上空却是红霞丽霄,长空万里。两相映照,顿成奇观。

众人相见,因当地离云雾山金石峡原不甚远,便将遁光联合同飞。魔体会到赤杖夫人重伤象龙的法力,却是见了众人後,蓄意藏拙,必有所图,也潜形随之荡回。飞到金石峡上空,九姑开云撤禁,云翼也刚迎出,同往仙府落座。俞峦自言乃有名前辈女散仙潘六婆爱徒,和圣姑伽因莫逆。因想引崔盈改邪归正,哪知崔盈凶毒,非但忠言逆耳,反倒恼羞成怒,暗中勾结妖党,出其不意,用邪法迷乱心神,以致其失身妖邪,同流合污。这日正与所交妖道欢聚,猛觉光奇亮,那坐关多年快要成道的恩师潘六婆忽然飞降,一照面,便将妖道杀死。闪得一闪,俞峦也被红云摄走。

晃眼落向山谷中。六婆随即现身,戟指说道:“姑念你误中邪法,迫於无奈,不是本心,失身只妖道一人,为此恩施格外,给你两条路走:一是追还法宝,任你游魂自去投生转劫;一是此谷地底有一火,如能不畏苦厄,在此镇压,只要熬过二百多年,使地火洩去多半,再任发火,你不特难满出困,还可借此减去许多孽难,成就正果,但这身受之苦,却非人所能堪。你意如何?”

俞峦早就听说自身孽重,早晚必遭惨劫,知是因祸得福,立时答应愿走第二条路。六婆便命她住在谷底小洞之内,每日三次镇压火。每次镇压火时,必须按照师传引火烧身,再以法力炼化,将火气送向高空化散,免得火毒伤人。事後无害,当时却是热痛难禁。那火越往後越厉害,实忍不住痛苦,算计师父成道坐化,而彼时表面上无甚禁制,意欲出山一游寻助。不料刚一离洞,便遭雷击,身上却多了七条彩链,将其绑紧,除双手外,休想行动一步。那彩链每当镇压火口之时,必要发出烈火焚烧自身,端的惨痛无比,好容易才苦熬二百多年。如今孤身一人,无处栖止。难得当地景物灵秀,想借两间石室作为修炼之用。

牵上圣姑,幻波池就小不得她的一份了。朱文豪爽,首先应诺。金蝉始而面有难色,及听朱文一说,立时随声应诺,反更殷勤,命韦蛟领俞峦往後洞。魔肏透了这仙,更有基因改造,讯息直挖心灵,即觉俞峦隐有得色,知其必有计算,也随侍在侧。

全洞门户甬道俱都相连,只後洞孤悬,与前面不相连续,彷佛凭空多了一座小石山,石色也与前洞不同。俞峦一到,即引发石山内藏宝,微闻金玉交鸣,与隐隐风雷之声起自地底,宝气隐隐外映,料知珍藏便即出现。忽听雷呜风吼,俞峦忙用法宝刚将洞口封闭,支开韦蛟。

韦蛟忙即跑回前洞,高呼:“师伯,古仙人留藏的奇珍竟出现了。现在宝光已将後洞布满。俞仙子说,只有天遁镜和玉虎金牌能够制它。”

金、石、朱三人忙即往里飞进。刚刚到後洞,便见俞峦手指一片红光,将上次走前新开出的一问石室封闭。内里金霞紫燄乱飞狂闪,还有两道形如龙蛇云水的奇光,色彩变幻,带著风火雷声,也在里面往来冲突,隐闻石壁碎裂崩塌之声。

魔身蕴之象龙元火竟与奇光感应,才知奇光是元火载器。见赤杖夫人其志在这火,更不遂其所愿,化身入奇光,使器火合一。

忽听霹雳一声,三团其大如碗的紫色火燄,紧追一道龙形银光,已将那厚约十丈的崖顶冲破,向空激而起。朱文一指天遁镜照将过去,仅将裂口封闭。那条银光先被天遁镜一照,势已略缓。金蝉一著急,放出霹雳剑,身剑合一,飞身直上。红紫两道剑光急追上去,围著一绞,当时收下。那三朵紫燄已先逃走,其势比电还快,晃眼向高空密云之中,一闪不见,无法再追,为魔所有,赤杖夫人徒呼呵呵。

金蝉所得之宝乃是一龙形玉尺。刚往下飞,便听一片铿锵鸣玉之声。朱文站在石室顶上裂口之处,宝镜已收起。钱莱、韦蛟、石完各拿著一件三寸圆径的宝环,非金非玉,上刻古篆和天风海涛、云雷龙虎之形,各具青、红、黄三色,光外映,时幻异彩,是三环合成一套的至宝奇珍。石生所持是心形玉环,与天心环形式一般无二。只是冷气森森,侵入肌发;不似自己持有的那样光气温暖,照在人身,具有一种阳和之气,通体生春。彷佛两环可以合壁并用,忙将枯竹老人所赐取出一比,不特大小形式相同,更具互相吸引的妙用,知道原是一对,一一阳。阳环被古仙封闭此洞石之内,历时千百年,方始出世。

金蝉不禁大喜,将阳环递与朱文道:“文姊,此宝具有镇摄心神妙用,带在身上,万邪不侵。你我每人带上一环,恰好又是心形,一一阳,以後同心努力,共修仙业,不论遇上多厉害的邪法,也难侵害,岂不是好?”

可惜天心即是人心,不能心心相印,虽前古至宝也弥补不成。朱文见金蝉喜极忘形,情不自禁,随口说话,全无顾忌,当然是不窝心,才意识排斥。要是心中有你,说得更麻呢。当下朱文不禁秀眉一皱,微嗔道:“这麽多的人,宝只四五件,知道是否为我所有?”

钱莱忙道:“弟子等和二位仙姑用尽心力,均制它不住,幸亏朱师伯宝镜一照,才全落下。并还有一字帖,现在石师叔手内,一看即知,定是师父、师叔所有无疑。否则云道长早到手了。”

话未说完,金蝉见朱文玉颊红生,面含薄愠,想起此宝一一阳,又是心形,隐寓同心之意,当著众人,难怪脸红。又见俞峦、云氏姊弟俱都微笑相视,自知失言。方要开口,石生已含笑走了过来,对朱文道:“此宝名为天心环,与枯竹老人所赠本是一对。阳环应为文姊所有。你看这柬帖就知道了。”

金、朱二人已看见石生手里拿著一张青纨仙柬。二人接束同观,才知当地最初原是秦时修士艾真子所辟洞府,後道成仙去。飞升以前,特将平日炼魔镇山的四件仙府奇珍埋藏後洞石室地之内,外用仙法禁制,留赐有缘。除已飞走的兜率火另有得主,留下一名天心环,一名玄简,一名三才清宁圈。并说天心环本是一对,将来辗转落一後辈地仙手内,与阳环合壁。柬上附有口诀用法,如以太清仙法炼上六十四日,威力更大。

俞峦这才知环寒而居外,阳环暖而内置,阳颠倒。当年自己所骗的是阳环,是因其合璧後隐於内,错作环。所以赤仗真人修为陷於亢龙有悔,尚瞒锣而凌天,强出头而耗尽,於烦恼不断而成阳萎。赤仗仙童胎中失调致天阉。自己身修阳,修得功行盖宇内,却欲火无济。

三才清宁圈圈上还有古篆,钱莱得天名天象,石完得地名地灵,韦蛟得人名物神。金蝉便将自己所收的龙形玄简转赠石生。朱文见金蝉高兴已极,喜形於色,便笑道:“照仙柬所示,你天仙已经无望,还喜欢呢。”

金蝉这次却留了心,看了朱文一眼,用传声说道:“我只想与姊姊永享仙福,长生不老,永不离开,情愿和灵峤诸仙一样,作一地仙,心满意足,便大罗金仙我也不换。”

朱文偷觑众人,也用传声答道:“你真没出息。我二人如能飞升灵空仙界,同作瑶池紫府嘉宾,岂不是好?”

金蝉笑回传音:“一受仙职,难免仍有拘束,不过免去每隔一千三百年一次天劫而已,有甚好处?哪似你我上天下地,自在游行,神山仙境,出入必偕,来得快乐?不论做什仙人,我只不离开姊姊,於愿已足。”

朱文见他这等痴法,虽是情深爱重,出於自然,诚中形外,但却非己所愿,本想说他两句,见其不能自禁,也就未再开口。天心本存缺憾,主牝**司晨。北斗七星就是摇光晃动锋芒,天枢、天璇朝向紫薇,於天外神山以帝星、太子为福徼。

俞峦本和九姑并立旁观,忽然走过来笑道:“那兜率火乃紫清玉府太虚中乾灵灯上灵燄所结灯花,被几位谪降的天仙带临凡世,仗以御邪防身,本身具有灵,能发能收,发时作如意形,神妙非常,与西方佛火心灯的用法功效有好些不同。先後共是七朵,威力也各有大小不同,若能得到前古神油,加以补益,威力更大。方才三朵,单在此山地已藏一二千年,威力之大定必惊人。道友不久便往幻波池应援,此宝却在期前出现。仙柬并令道友用太清仙法重炼六十四日,炼成後前往,正是时候。道友最好日内加功重炼,贫道抽空出山访友,往返约有一月,赶回时,正当宝气上升前後紧要关头,彼时宝气光上冲霄汉,休看道友禁制严密,仍然掩蔽不住。虽有云道友姊弟护法,如来强敌,恐难应付。道友应敌固是必胜,无如中断不得,一经重炼,便赶不上。不炼虽仍能用,比较却差,以速炼为妙。”

俞峦说时,柬上字迹忽隐。紧跟著银光乱窜,如走龙蛇。金蝉猛觉手中微震,仙柬忽化作一片银霞,飞向前去,只闪得一闪,一声雷震,先前宝上那数十丈高大的一座小山石室,忽然拔地而起,在一蓬银光笼罩之下,电也似急,往前山飞去,留下地面上一片广约数十亩的大坑,随著数十股清泉由内涌出,转眼便成了一片湖荡。平湖侧面有一缺口,恰与原有广溪相连。宛如一道两丈来宽的匹练,银光闪闪,横卷而下,水声浩浩,与那数十水柱喷溅之声相应,如奏官商;又似数十株玉树琼林,森列湖心。下面珠飞玉滚,翠浪奔腾;上面灵雨飘空,银花四,飞舞而下。端的耳目为之一新。

当下俞峦出山访友,金、石二人主持行法,馀人为辅,上空谷口均有仙法禁制,连去外面升空察看,也只是仙法掩蔽之下,幻出的一片边山中常见的森林密莽,深沟绝壑。九姑姊弟惟恐有失,日夜守伺巡查,一毫不敢疏忽。魔这才抽身,往勦灭小南极四十七岛妖人。

小南极四十七岛与金钟岛因信念大相径庭,自由与极权本来就势不两立。但寰宇仙界却为抗拒侵略,早有不成文准则:非议吞并,致力民族自决。所以要消除祸患,也得从虎狼群中挑选代理人,以〔兴灭国,继绝世〕为己任。终於等到时机成熟,有小南极四十六岛旁门散仙白菱礁主的女儿白明玉投奔自由。

白明玉乃七矮中二甄之母萧琇转生。当年甄海身遭惨死,连元神都被虎头禅师用诛魂收魄之法消灭。萧琇一恸几绝,为传授二幼子道书,苟延残喘,实在痛苦难支,血业已耗尽,只得自行兵解,投生後仍在旁门。累生修为,两在旁门,竟未染丝毫恶习,更是莲出污泥,夙不昧。

乃母白菱礁主人最凶狠,荡无耻,因为明玉贞烈端好,本非所喜。有邻岛妖人徐神君之子水灵儿徐通屡次求婚,白明玉知道乃母滥交,与徐神君父子俱有染,不甘母女同科,自然不肯。妖妇恋奸情热,只图讨好情夫,见女坚拒,不由大怒。明玉终被乃母监禁,不能擅离一步。水灵儿徐通奉命威逼诱,却为白明玉所乘,被逃出白菱礁。妖妇正与乌鱼岛主乌灵珠之子乌角颠鸾倒凤,闻报即同了乌角、徐通追逐,却遇上了朱鸾和商建初在卿卿我我。

金钟岛主叶缤门下女弟子朱鸾,因那年峨眉赴会之後,灌口山手刃亲仇前,曾被仇敌邪法所困,为魔所肏,却误认那是土木岛主商梧之子商建初。商建初之父商梧与玄门正宗有嫌,本不许婚。朱鸾本是兀南老怪亦徒妾沙红燕的弟子,被安排转劫换胎入峨眉,却错阳差,去了叶缤的金钟岛。沙红燕筹思为峨眉引狼入室,从中撮合。商梧得知是主子嫡系,甚是奖勉,并赐朱鸾一件防身法宝碧云屏为见面礼。

这日二人坐在钓鳌矶旁山石之上,忽听远处破空之声,见三道暗绿色的妖光夹著几丝红线,正由天边破空穿云而来。商建初年少无知,那知心上人是两面派,但求讨好,欲代除害,将乃父镇山之宝六甲金光障扬手飞出,冷不防将妖妇及徐通杀死,乌角受伤逃走。朱鸾亦奉有黑伽山落神岭密令,滋生事端,逼使四十六岛旁门妖人向黑伽山落神岭靠拢,并除去其中桀骜不驯之辈,於是连同被救的白明玉一起同追往乌鱼岛上。

岛主乌灵珠见对方发动二行真气,又持有土木岛镇岛之宝六甲金光障,不想结怨。无如商建初自恃法宝神妙,又忿乌角先前出语秽,立意将其除去,一任对方警告,终不肯退。乌灵珠乃四十六岛妖人之首,妖法厉害。不过因知土木岛商氏二老十分难惹,虽然动手,仍不敢下毒手。一再喝问姓名,得知竟是商梧独生爱子,越发不敢加害。因而一面发动妖阵,将仇人困住,取出七二秘魔元命神旛。这面绘上无数血影的妖旛才一展动,旛上便涌起一片血光,光中现出四五十个奇形怪状相貌狞恶的魔鬼影子,一个个张牙舞爪,不住舞蹈,在大片其红如血的妖光中沉浮隐现,口中发出极尖锐的厉声悲啸不已。

一面又向四十七岛群邪发出警报,一齐召来,以备万一。群邪到来,因见敌人晶砂神妙,急切间不能奏功,为防夜长梦多,商氏二老警觉赶来,仇报不成,索各把邪法异宝纷纷施为,把整座乌鱼岛笼罩在万丈妖云火之下,中间又杂有大片雷,声势猛恶。阵中妖旗上那数十魔鬼也张牙舞爪,扑将上去。商建初发出一片二行真气,由里面将人一齐护住。

以叶缤法力之高,昔年屡与四十七岛群邪恶斗,尚难全胜,何况乌灵珠近年为防叶缤报仇,又联合群邪炼了不少邪法异宝,朱、商二人如何能是对手。眼看那紫、碧二色的火邪燄像火山也似包围在宝光层外,二行真气已被化炼去一半,群邪多人更在一旁各施邪法异宝助威,比前更盛。

乌灵珠见持久无功,竟还不足,更把多年苦功炼来对付叶缤的摄心铃取出施为。这两件旛铃都是魔教中有名异宝。这摄心铃最是毒,专摄修道人的元神。

乍听无奇,只一入耳,便随人心意发出各种极为微妙的异声,元神立被吸住,渐渐神志昏迷,真魂出窍,休想活命。共有三枚,其中一枚在峨眉开府以前为两位长老毁去,乌灵珠得有一枚,经用邪法重炼,凶威更盛。刚一晃动,便闻得一种极悠扬娱耳的异声隐隐传来,虽然满阵都是妖光邪火布满,那麽强烈的风火之声,竟掩不住。朱、商、白三人听去都觉心惊神摇,令人生悸,知道邪法厉害。

众妖人中有数人忽然看中二女美貌,意欲先供众妖人乐,奸後再杀,才炼真魂,不令乌灵珠当时杀害。乌灵珠收回妖旛,手掐灵诀,朝空一扬。立有一团心形碧光飞起空中,晃得一晃,碧光便自加大,光中现出许多赤身魔女影子。先是铃语幽咽,凄人心脾。三人各存戒心,未受什危害。

铃声骤转洪烈,宛如无数大鼓迅雷,中杂狂风烈火,一齐怒呜,震撼天地。

听去虽极猛恶,并无他异,心方略定。松懈中,铃声忽转艳,碧光中的赤身魔女都是粉光致致,皓体呈辉,媚目流波,风情无限,朝著众人搔首弄姿,轻盈起舞,作出许多荡不堪之态。

众人两耳本已封闭,又加二行真气防护,原可不受铃声摇惑。白明玉更曾听乃母说过而自恃,平日更耳闻目染,却未曾真个消魂,最是向往。谁知稍一注目,心神便被摄住,铃声也响个不住。不知怎的,目光竟被吸住,想要不下看,直办不到。五官相连,目光被摄,两耳也受了感应,立时心旌摇摇,不能自主。明知邪法厉害,耳目所及,心神一受迷惑,真魂将被摄去,偏生不能自制。

一会工夫,便觉目眩心悸,周身冷战,神魂欲飞。身外火雷及各色妖光血燄,又似狂涛暴雨一般纷纷压到。六甲金光障虽然无恙,护身宝光和外层的二行真气已被炼去十之八九,化尽以後,是否仍能支持,尚说不定。

情势似是更加危急,不过乌灵珠终是畏怯商氏二老,也不敢对朱鸾不留馀地,引致与叶缤玉石俱焚,却不知正邪不两立,迟早而矣。所以摄心铃高悬在三人头上,也只对白明玉一人施为。所化碧色心形妖光忽然转成紫色,光燄更强,内中赤身魔女更现出许多妙相。先前因而疏忽,被其乘隙侵入,再想行法防御已办不到。只觉四肢绵软,心神如醉,老是要晕的神气。知妖光一转成粉红颜色,生魂便被摄去;跟著一片黑烟冒过,妖光再转纯黑,人便成了灰烬,永受炼魂之惨。

眼看妖光渐渐由浓而淡,快由深红转淡红,知危机已迫,绝难逃生。想起死时惨状,惊魂都颤,越想越伤心,痛哭待死。

魔这才潜到。早到了,救人救了个彻底,得的只是一番恩义,不足以控小南极诸岛。从死亡边缘把人肏了,才是人岛两得。这时候,妖火已转为粉红,白明玉生魂也被抽离体外,却是丝连不断,为魔先天先气所羁,只摄心铃碧光中丝丝玄寒气,源源不绝渗入宝光和真气圈内,沾附身上。白明玉在生死两难之险境,见的是等身长的屌体,狰狞的头犹如要择人而噬,上面热气蒸腾,蒸成了薄雾,大屌上连青筋都涨得圆大纠结,浮凸狰然,张牙舞爪,隐有飞龙之形,发出磁力吸引。令白明玉见著即屄酸膣痹。

谁愿魂飞魄散,来了救生草,那能不狂扑求救,其激奋令庞屌影像刻骨铭心,详录在识海。扯力将生魂拉长,倒转而回体,竟从屄户穿出。也无顾羞耻之念,竭力攀扒,揽抓头下坑,甘受烫人的灼热。庞屌凌空下,睥藐天下,步罡踏斗,寸寸进迫。屌演毒蛇吐舌,暴伸猛缩的冲压迫人。其嵩高威势使白明玉自觉渺小卑微,奴化深刻而下跪作昂首颂赞。仰起的俏脸娇媚,却是骨子里透著一股嘲弄神色,拒人於千里之外,是长年不屑妖邪的痕迹。那娇躯得母基因优生,却是惹火撩人。

白明玉更怕神屌软颓下来,衷心呵谀舔舐,细心为马眼摺缝舌扫挑搔。真有其基因天赋,挑得屌昂挺,颤出刺激震撼,横挥直扫,挥舞成圈。极阳生,生魂尝得一丝热浪,冲入玉体屄门,点燃了全身玄寒气,屄户灼热,发出似是幽怨,又是难过的喘息声。

巨屌的入却一挺一停,是要她记著每一寸一分的感觉,每个迈进像是一股排山倒海的巨浪,翻腾得如沐天威,滔天热劲冲撞得浑体酥麻,一阵不能自制地收缩、紧夹。使下一个浪更是酥麻,抛得更高。刹那间如若百年,到冲入屄最底的花芯,白明玉更是全身火灼酥麻。挺硬温热的屌将屄塞得满满。屄里痉挛紧缩猛烈如钳,又更发出漩涡般的牵引力道,使撑满在湿润紧凑蜜洞的大头不住脉动鼓胀。

屄膣紧迫若爆,被强烈的磨擦,擦出电花,激情狂潮扫过,浑身剧震,忍不住啊了一声,发出震耳的叫。魔屌被箍,殛出震撼的趣,屄窿里的一圈圈的纠颤膣紧锁夹闭,似乎要把屌挤扁的紧钳,向内吸合,轻轻磨动。

魔巨屌更轻刮徐抽,在一团嫩之中擦拭按摩,强猛的迫力将自那粉红透张的嫩壁细缝涌出,溅化泡沫。霹啪霹啪,一连串急促的击声、喘息声、呻吟声,香汗飞溅,异香弥漫,并随著魔屌的每一下进入、退出,忘情地热烈回应、不停地呻吟。凹凸玲珑的娇躯不规则地颤抖个不停,两只白嫩的脚丫儿使劲的蹬踩,感受到强屌的威势,劲道莫测。

激烈的送之下,白明玉不堪刺激的发颤著,蠕动如蛇,摆动不已,挺送的更浪,叫一声比一声高亢凄厉,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不断痉挛,只能不停的弓起自己的娇躯,去迎合的抠弄。连串轻爆,炸得骨软疲,体内的深处犹如被熔化的岩浆所噬,兢克承恩。

阵阵糜的娇吟直是婉转嘤啼,听来是多麽刺激!力不能运摆肢体,香汗淋漓的娇俏的脸庞上现出疲惫、痴迷、陶醉,也若痛苦,却掩不住泛出欲仙欲死、动人心魄的光辉。火热的娇躯蒸发出体内的薰香,就是不堪承受的宣洩,藉热力上腾,钻入了魔鼻中,刺激得头狰狞,更撑得花芯酸痹。沸腾澎涨,令肌肤火热。体内热气蒸腾,冲开身上千千万万个毛孔,透出丝丝香芬。泌出的湿黏沾满屌身,散发出浓香,混著中人欲醉、撩人心魂的爱微薰,加上如泣如诉的呓吟叫床声,听得魔心痒难熬。每一下套弄都令她魂失魄散,酸、甜、麻、痛集於一身,近似西斯底里的娇声叫,确认雌伏。

酸酸的春融漫涌,血脉舒畅,流转趋急,酥入骨中,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在瞬间好像连骨头都化掉了,只剩下一团。屄上传来阵阵暖火,吸出了白明玉体内的玄寒气。阳极生,花心嫩凉如水,正好与魔头的炽热相抗抵销。屌真气团结,其炙如火,其坚如刚,热气直达花芯,啜出不停渗入的玄寒气,扫荡百脉众窍。白明玉觉到阵阵酥麻的蚀骨销魂,无限依恋。

白明玉的玄寒气全被魔的元阳吸尽。但也也不索尽那些粉搓玉琢的赤身妙龄豔女,留著完整的外貌,免得惊醒妖人。一道极寒的气流传入白明玉下体,以快得叫人无法接受的高速向众窍扩散,发出了莹紫之光。浑身毛细孔窜出丝丝若茧真气,形成一种保护网。先天真气幻出生魂,若离若即。

刹那间,强烈的高潮自白明玉屄爆发开来。一直深到她的子最深处,滚热的处女玉有如火山爆发的滚滚岩浆,狂洩而出,眼前金星乱舞。头紧抵子,吸收著从那裏流出的能量。

在女高潮时意识会出现一段短暂空白。这段时间是心灵抵抗力最弱的时候,利用这个时候强行的将对方意识侵占,让嬖女从此忠心耿耿,驯伏听从。也不用浪费玄,施展九天都篆魔大法。白明玉胴体存著酥酥软软的感觉,觉得身体懒懒的,又酸酸的,却四肢匝紧魔屌图腾,低首贴伏,以被肏为临幸。

不过,任如何屄亲,都不及骨亲,所以有说:母凭子贵。李洪那孽生宠子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是孩子在亲情友谊下太讲道理,深信有理天下去得,焉知世途险恶,暌理无良,竟挑战苍虚老人。

第二百十七节玄水祸引

李洪离开神剑峰後,竟然一头闯入西极山玄姥岭圣地绝顶。此峰偏居西极,远隔辽海,凡人足迹万不能至。顶中心有一个圆潭,名玄凹,乃西极圣地,庚金元生化癸水,实源於此。大荒开辟前,五行互为生化,虚无之气茫浑一团,经过若干万年,天地始定,五行也各有位次。

上古时,共工崩不周之山,地壳爆裂,大气层稀散,兽人肆虐。古佛燃灯接引,是佛之始祖燃灯古佛,也是过去佛。黄帝为推迟劫运,歼杀兽人,使壬癸之水由庚金生化,玄水姥得发洪水,滔滔不竭。大禹疏导神州水患,玄水姥逃入西方此地,欲与庚金之神合力相生,使宇宙复归混沌。

禹为探本穷源,来西极查弊害。以毅力虔心,极大智慧,研极思,仰参造化,上穷原始两仪化生之源,因悟五行相生亦可转作予生而自洩。以无边神力使金神为玄水姥所洩尽,陷成绝顶灵潭,此玄凹。土复克水,玄水姥也被强制,与九诸神重正五行方位,遵依天象经纬,永顺南北四时之序。

当时水姥所生真水英尚有不少,如令挟以归位,北方诸域必致泛滥。若以戊土克制,又要多出一片大海。本来宇宙之桑田本随人物繁庶而逐渐缩小,至茫茫大地不敷人用,重又混沌,转为洪荒。水陆两地大小,开辟之始已有定数,增减不得。再增一片沧海,无异使千万年後提早了生灵浩劫。禹心仁爱,只得将真水禁制在这西极地轴之中,截断庚金之源,使其相通绝顶。潭水每年涨落三百六十五次,涨时上齐地面,落时潭便成了无底深坑。使其随著日月光照,化为云雾,逐渐消耗。

大水过後,兽人族的吠陀教再从西牛贺州侵占南赡部州,是为婆罗门教,及其後的印度教的前身。佛祖释迦牟尼成道,为现在佛,中兴佛门。因截、阐、道三教在灵空界下创建仙界,为碧游的披毛带角,湿生卵化之类,当道横行,遂在灵鹫山上灵空筑雷音寺,慈悲红尘众生。

仁爱终不敌兽凶残。少阳神君建立离朱,达摩祖师东渡东胜神州。另一旁支西极教北迁西极山玄姥岭,发愿收玄真水。现今此水在玄凹也只下馀百之一二,却乃金水真,再过数千年也难消灭,其神妙威力却是不可思议。西极教教祖悟彻玄机,自知所习非佛非道,似是而非。为求正果,於是发动真火,自焚转劫。为想维系教下门人之心,坚其守护玄凹之信仰,施展法力,故示白日飞升灵迹,以为转世再来,重兴彼教。当时连他门下掌教的三个嫡传爱徒均被瞒过。谁知弄巧成拙,至今尚未圆满,不能重返故土。

西极教因南方仇敌近在时腋,尤其这近数百年来,日渐北侵。更有轩辕魔因佛旨慈悲与共工的垄断压搾为典,若水火之不相容,极其纵容的能事。西极教在一明一暗的迫害下,日益歪戾。虽恶迹无多,却十九行为乖谬。为筹思绝地反击,必需得玄真水之助,才可无害。所以历代长老俱想将真水收来,永为镇山之宝,酿成倒行逆施。

无如神禹禁制已是难破,真水又具有灵,威力至大,休说还要化生,便是原样放将开来,也足淹没西极而有馀。何况此时之水又非昔比,所到之处万物皆要毁灭。嗣有西极教中第三代长老首座祖师宗多拿誓发宏愿,以苦行毅力收炼此水。此举关系全教盛衰存亡,破法时稍一不慎,便会形神皆丧。那位长老入内坐关,用至高至上法力,每日默运玄功,详参五行先後天生克秘奥,凝炼潭中真水。

备受金刀风雷之苦,历时百年,居然潭中真水也被逐渐凝炼。无奈潭口封禁神妙莫测,不能取出真水。屡於诸般苦厄之中虔心推算,得知此事必须假手外人之手始得成功。

李洪应劫前来,落下即见满山红、黑、白三色烟光四起,夹著千万刀箭,百丈烈火,潮涌而来,吃金莲神座和断玉钩将禁法破去。便听峰下不少西极教下的徒党多人朝上怒叫,就要动手。忽听峰腰之上远远传来异声,跟著一片墨云自空飞坠,落下一个老人。一声怪叫,那些教徒便即退走。

那老人穿著一件前短後长的白衣,非僧非道,十分怪样。须发纠结,恰似披了一头长短不等的白麻绳,当顶一大圈却是秃的。身高面红,阔鼻扁平。两条浓眉之下眯缝著一双满布皱纹的眼睛,蓝光炯炯。自称是教中第二长老。引李洪飞上峰腰,走进一个两边危崖交覆,黑森森不见天日的峡谷中,尽头处是一个崖窝,中有一条洞径。老人到此神态立改恭敬,一言不发,循著洞径绕走了九个转折,路都向上,越走越高。估量快达峰顶,对面忽现一个大洞。当初神禹封禁圣潭时,曾在此洞行法九日,一切禁制枢纽全在洞内。

洞内当中坐的宗多拿已是一具仅具形体的枯僧,身已灰黑,又乾又瘦,衣服俱已粉碎,仅剩一些丝缕缩在身上,通体赤露,坐在一方丈大小的莲台之上。莲台上千百莲瓣俱是钢所制,锋利异常。当中另有百十花须,钢刺一般,由里透穿向上。离身三丈以外仍是黑风滚滚,连同无数碧绿雷电四面旋转飞舞,明灭不停,有一种森惨厉景象。

那长老将眼睁开,那两眼中蓝光竟如电一般亮,在暗洞内,远丈许,向对著莲台来路的洞门,门上有一石镜忽现圆光,现出绝顶灵潭。那老人乃宗多拿第五弟子,名叫基凡都,把李洪领至莲台前面,指说道:“这座莲台便是神禹所留,这洞和圣潭两处埋伏俱都发源於此。莲台一破,这三百六十五把金刀所化花须、花瓣立化纯阳真火。非特台上长老有身化劫灰、形销神灭之虞,地火也必被它勾动,使全山化为火海,与潭中真水交相为害,彼此遥遥牵引,息息相关,此後更无收它之法。必须有一人持著一件不受五行克制之宝,先将两处禁制隔断,减去纯阳真火之力。等台上人将禁法破去,再施法力将真水引来,方可收此真水,永镇西极。”

这类法宝最是难得,想不到李洪倒持有两件:一件是前古至宝断玉钩;一件便是佛门至宝金莲神座。所说左近敌人,便指离朱而言。离朱所在的磨球岛本是前古南方丙火支脉,岛中地底有一火,会合三阳乾焰而成。丙火英已被炼成形体,通灵变化。虽然天一真水能制,但是为数大多,所耗可惜。便这玄真水是它克星。

基凡都说罢,先引李洪由莲台後面通过,经後洞门去至潭边,面潭打坐。候到子正,洞中发出先约定的暗令,一时潭上下禁制相次发动。风雷一起,基凡都先自去至洞中,用他教中最狠毒的法术为师护法;一面暗令教下门人全数逃往离此七百里金云山绝顶暂避,以防波及。准备李洪到时一个支持不住,洞中真火未起以前,他便刺破心血行法,代师应那坐关以前所发恶誓,护住乃师遁去。忠义两难全,不暇顾及李洪。李洪既承运而来,也不是他这微末功行所能照应。

潭上东方乙木之气,夹著万千巨木,相互变幻生化,夹攻上来。吃金莲神座罩住隔断,再将断玉钧放出,破那诸般禁制。仗著法宝灵效,佛家法力神妙,五行风雷之劫经了一日一夜,才得毕事。禁法破後,潭中真水已然暴落,怒吼如雷,不再上涨,望去深不可测。

基凡都想不到洞中竟未受到一毫呼应,这才在出现,往潭边行法,咬破舌尖,喷出一片血光,飞入潭中。跟著左手一扬一招,一股黑气随手飞起,连同李洪由後洞飞入。台上宗多拿全身皆被莲瓣所化金刀刺穿,神气似颇苦痛,见黑气飞到,面上立现喜容。口诵梵咒,将手一指金盂。盂口突然大张,由内中飞出一圈五色光华,迎著黑气吞去。那黑气先还急往回缩。宗多拿右手一扬,五指上各放出一道长约十丈的浅碧光华,将黑气抓住。同时盂口所喷宝光宛若鲸吻大开,已然卷上前去,紧紧吸住。黑气这才就范,不再挣扎,长蛇归洞一般,直往盂口内投入,势急如箭。约有刻许工夫,方才收完。

谁知神禹禁制一层层互为倚伏,玄机隐微,神妙莫能尽测。宗多拿以为大功业已告成,却没料到神禹昔年为防数千年後禁制逐渐失效,真水年久通灵,骤然化去,发动洪水,为祸生灵,最後还有一层极厉害的禁制。这层禁制深藏地底三千六百丈以下,受禁制牵引,紧随在真水後,如真水欲飞到空中,便发动出万千迅雷,使真水爆散,化成片片水云,分往宇内远近乾旱之区,化作骤雨飞降。这样,真水仍还本来,虽仍不免添出许多湖沼、河流,使桑田复归沧海,但害毕竟减轻得多。

宗多拿事前不知底细,难於推算。又以功成在即,一切顺手由心,全神贯注在收复真水上面,没用心镜神光查看。当那真水快要收完之际,忽听洞外迅雷纷纷爆发,山崩地撼。万雷齐鸣声中,後洞门首先崩塌了一大片,随见万点金星骤雨一般卷进。那金水化合的无数玄水雷,伏在真水之後。雷声密如贯珠,後面黑气吃迅雷一炸,化为百丈水云,急驰而来,晃眼便往金盂中投去,声势之猛,从来未见。

这时危机瞬息,休说那金水化合的神雷厉害无比,便那被神雷击散的玄癸水气所化的水云,也是神妙非常。斗大一团水云一经展布,便化洪流,使数十里以内陆地化为湖沼。制止稍缓,便要发生洪水之灾,使四极全土化为大海。而台上金刀之禁又被勾动,将化烈焰,也是刻不容缓。宗多拿机智,赶紧行法,将馀气截断。同时李洪见形势不妙,赶紧放出金莲神座挡在前面,後面神雷被金莲神座隔断,不能与玄真水联合呼应,失却妙用,不再爆发助长,缓了水云上升之势,不致再有他虞。

宗多拿长老赶紧在台上行法,刚把金刀之禁破去,四外烈火便已爆发,围拥上来。他将金盂一指,适才所收黑气便由内飞出,将火四外围住。同时行法,以防另生循环五行变化。那火威力特异,与道家寻常所炼真火不同,真水罩在上面并不就灭。数十丈赤红烈焰,拥著一朵十丈金莲,光万道,外层又蒙著一层厚而透明的墨晶,云烟蒙蒙,流走如织,互相映,幻出无边异彩。

基凡都一见神雷被李洪制住,因那水云已为那神雷击散,急切间难於复原,也忙由前洞飞出,绕到洞後。使用教中禁法,将所化水云一齐驱往圣潭之内。又将业已化水的驱向高空,化为零雨四散。总算下手得快,只似山洪爆发,将全山冲洗一遍,於千里左右降了一场骤雨,没有惹出别的乱子。

约有半个时辰,那火才由盛而衰,逐渐熄灭。李洪见那未爆发的神雷尚多,问为何不见?基凡都答说那神雷已被他收回,日後用处甚大,不过暂难使用,异日李洪若相需,可自来取,当以十雷相赠。那西极教乃有名的旁门左道,对於外人素无情面,向来有我无人,偏说得那等好法。

李洪好生奇怪,但也无暇深究,万丈火云已潮涌而来。来路呼呼风火之声,宛如海啸怒起。有十来亩大一片火云,簇拥百十个奇形异状的道装童子,带著万丈烈燄,漫天盖地而来,疾如风飘电驰,晃眼天被遮红了半边,海水也被映得通红。这是凝炼的三阳真火,化成丈许一团血红光华的三阳神雷火网,密布空中,猛发出万千点比电还亮的银光,带著千百缕火丝箭雨,雹雨一般从高空打下,顿时成了一片火海。

三阳神火乃丙火元化身,大有灵,得隙即入,与寻常之火不同,火外无烟,当顶烈火光外昏暗。千百丈烈火红光中包围著亩许大小一片水云,火光宝光里外相映,霞辉灿烂,电舞虹飞。轰隆之声震撼大地,威力厉害,猛烈无比。数十团拷栳大的银光分四面自空直下,便是高山大岳,也成齑粉,熔成浆汁,挨近水云便天崩一般纷纷爆裂,声势比前越发猛烈。火光竟被打下去百馀丈,几乎降落海面。迅雷霹雳纷纷炸裂,立时海水横飞,热浪排空,高起数十百丈,吃烈火一烧,全成了沸汤,四下飞洒,矗如山岳,由红色转成白色,发出震天价怒啸,与万千霹雳之声相应,燄光如潮,猛冲上来,声势之猛恶也已到了极处。

一片金光疾逾电掣,横海飞来,映得眼前奇亮。满空红白光燄齐耀金霞,正挡在遁光之上,当空大小神雷也恰在此时打到。双方势子都急,真个不差一瞬,那神雷打在金光之上,立即爆发,万雷怒鸣,声势自然较前更猛。那金光竟连动也未动,晃眼展布越广,金光之下,一片祥光,拥护著一个貌相英俊童子,赤足短衣,臂一柄玉钩,腰系宝囊,光华闪闪外映,通体细白健壮,美如冠玉,正是李洪。一手指定头上金光,扬手处,突发出一股黑风,先只有尺许细,激如涌泉,渐上渐大,直上数十丈。金光突然开裂出一个亩许大洞,那黑气便直冲上去。上半全由洞中穿出,金光重又合拢。

这时上面三阳神雷仍是密如贯珠,震天撼地,打个不休。下面还有千寻烈火和一些残馀的雷火灵燄,俱吃金光上下隔断。李洪重又将手中金钵往外一扬,黑气二次由内飞出,由小而大,笔也似直飞入烈火之中,约有一二丈长短。当空一片已被金光布满四外的三阳真火,已吃玄真水黑气包没,便如神龙吸水,巨吻鲸吞,四外烈火如万壑奔流,齐往黑气中卷进。眼看海面上浮空千寻烈火由盛而衰,由密而薄,约有盏茶光景,全被吸尽。这股黑气吞完烈火,突往金钵中投去,一晃不见。

空中金光层上的迅雷之声始则由密而稀,由大而小,渐渐雷声全息,只剩了风火交响之声。适才那麽多敌人俱不知去向,只极高空际有一簇红影浮动。方圆只有数十亩大小,水沸之声便由此传出。可是黑气之外又蒙著薄薄一层紫艳艳的光华。

李洪随手招处,已将金莲神座收去。猛瞥见十馀道紫色金光箭也似自天直下,来势又十分急骤。李洪忙将金莲神座二次飞起,才得挡住。见状大怒,要给他一个厉害,飞近水火交斗之处,看紫光甚薄,真水所化黑气并没消灭,内中烈火却似受制,火云滚滚,在里面急转不休。先朝金盂一指,盂口中黑气重又飞出,箭一般朝空去,打算加强真水之力。

不料敌人方面早来了能者,阵法便已发动。黑气才飞上去,倏地眼前一暗一明,空中水火紫光合成的大彩圈已不知去向,却现出一大片网一般的紫光,黑气竟直朝网中去,李洪忙即行法回收。那紫光吸力绝大,竟收不转。李洪只得将黑气截住,停止再放,收了金盂。气得俊面通红,也不细查敌人所在,手朝金莲神座一指,一片金光朝那紫光兜去。眼看相接,眼前忽又一暗,紫光黑气全都不见。由此天昏地暗,四外溟茫,如在浓雾之中。

李洪又急又怒,手掐灵诀,往外一扬,便有无数金色天花随手弹出,跟著便化成震天价一个大霹雳,朝前打去;又指挥金莲神座发出万道金光,当先开路,随著连珠迅雷往前乱闯。谁知敌人阵法厉害,金光神雷所到之处,虽然烟雾纷纷荡散,但上下四周仍是一片茫茫,无尽无休,好似投向雾海之中。一任左冲右突,上下飞驶,只冲不出阵去。陷入了敌人罗网。

尤其适才那紫色箭光来得太奇,迥非少阳神君门下路数,颇似都天修罗神煞。

分明另外请来能者,再用五行大挪移法暗中纵,使陷身在内,不能冲出。李洪见敌人一味藏头缩尾,真气他不过,高叫道:“再迟片刻不现身,惹我起,我也不管他是什麽少阳老,就要和他硬拼了。”

鼓著腮帮子直生气,犹有稚态。忽听当空巨声大喝道:“无知竖子,还敢逞能!起初欲略加儆戒便罢。你竟敢口吐狂言,情理难容,转眼就叫你们知道厉害。”

李洪怒喝道:“看你这等乌烟瘴气,鬼祟行径,分明是旁门妖邪。是好的,你现出身来,报上你的名字,与小爷见个高下。这样藏头缩尾躲在一旁说大话,我也替你害羞。”

空中也接口喝道:“我自在此观笼中之鸟,竖子眼难见,竟还敢如此狂妄。

急速交出玄真水,由我处罚,免遭毒手;否则,悔无及了。“

李洪怒道:“有本领,只管使出来,让小爷见识见识。你人不露面,连姓名都不敢说,只卖弄一些妖烟邪雾,就想叫人服低,不是做梦麽?”

空中怪笑道:“我只不过不愿为个无名小狗伤和气罢了。尔问名相见,想是命该遭劫,故此必欲犯我戒条。我不现身,尔不是犯我,还可活命;我一现身通名,尔再稍不逊,休想活命。我已再四姑息,免得说我不教而诛。”

李洪先疑他是少阳神君,虽然忿怒,终以心存顾忌,未敢十分放肆。及听答话不是,越发有气,接口便喝骂道:“放你娘的屁!便你肯饶我,我还不肯饶你哩。只管通名现身,我看你是什麽怪物变的!”

此人姓苍名虚,业已得道千年,左道旁门中人能够连御四九重劫,终致长生不死仙业的,自古迄今只有三数人,苍虚便是其一。因知所习不是玄门正宗,自身脱劫全由机缘凑巧,一时侥幸。自从元初躲过第三次魔劫,便隐居大嵬山垩铁岭青玕谷中。也只是依附正盟,居五强之末。复伙摩诃尊者司空湛组五台东支,抗衡灵峤。此时迟不现身施为,仍想转圜,听李洪喝骂,厉声大喝道:“无知臭,有何倚仗,竟敢出言无状,侮慢先辈?休想活命。我便现出法身,使尔等知道大嵬山青玕谷太虚一元祖师苍虚老人的厉害。”

李洪初生之犊,既已断定对方是左道旁门,如何肯放在心上,连理也未理,骂得更凶,道:“老怪物,不要脸!不知何方妖孽,无故来此惹厌。是好的,快现原形动手,被我打死认命,不许打听我的师长,又去诉冤告状。”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