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云姐姐，他是什么人？会伤害你的，我要保护你！”
“走吧！我没事的。这人我认识！我们有事要谈！”看来这场见面又是我不能拒绝的了。
在我的坚决摇头下，独孤图终于连三回头的走了，满眼的担忧，我对他的担忧报以笑，示意他我没事。
跟着绝情来到辆黑色的马车前，清风掠过，车帘在风中似动微动地轻轻抖，我犹豫着该怎么爬上这辆车子，该如何掀开那微动的车帘。这时，双有力的双臂从车里探出，极快地把我抱起钻进马车。绝情驾起了马车，车子似乎是向城外跑去。那熟悉的黑色衣料，熟悉的臂弯，让我的神经不由紧，他似乎并没有放开我的打算，我也不敢乱动，低着头凝视着自己前襟，刚才跟楚锦尘的扭打中撕破了。我不敢抬头。
“怎么，又跟人打架了？”只手从眼前拂过，轻轻掠到我已经乱糟糟的头发上。
“不要你管！”我突然鼓起勇气，睁开他的怀抱，坐到了他的对面，向对面那张英俊的面孔横过眼去。
他尴尬地笑了笑，“还在生我的气么？”
“不敢！”
“这些日子，过得开心么？”
“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当然开心了。”
“你想做的事，就是满京城胡闹，喝酒，打架？”他有些不悦，嘴角在笑，眼底却有丝阴霾闪而过。我早知道他的特点，高兴时笑，不高兴时也笑，跟我样。
我得意笑，“嘿嘿，皇上的消息还挺灵通。怎么，皇上后悔了？”
“是后悔了。”他突然向前探，带着些挑逗的神情把嘴伸到我的耳边，“后悔没早点把你娶到我身边，这样你就不会整天跟别的男人瞎混了。”
原来他都知道，我有些苦笑，这个京城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么？“你什么意思？”他这样亲密的靠近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他干脆坐到了我的身边，自然地把我拢在怀里。“没怎么样，只是你要知道男人的忍耐度也是有限的。别老跟独孤图那小子在起，不然，哼！”他冷冷地哼了声。
“他还是个小孩子，你别对他怎么样！”我有些着急地看着他。
却见他的脸色却越来越沉，“怎么，你真把他放在心底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独孤图就像我的弟弟样。”我无奈地叹息了声。
他玩味地笑了笑，把玩着我撕破的前襟，用低沉的诱惑的声音轻轻问道：“那你说，你想我没有？”
“男女授受不亲，你别老抱着我。”我挣扎了下身子，这样的姿势让我总觉得浑身不对劲，似乎又回到了那些无忧无虑的相拥无间的日子，让我有些恍惚，眼前的人还是那个笑得无邪的少年。我心底痛。
“潇儿，别动，就让我抱抱你。”他似乎有些哀求地在我耳边轻喃着，他把我抱得更紧了，似乎要把我揉进骨子里，把头深深地埋进我的脖颈，开始点点地吮吸着。
我浑身都开始战栗，随着他点点的吞噬，我的灵魂似乎也开始飘忽了，飘忽的我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总感觉这生活就像场梦样，转眼梦境变迁，不知身在何处。车厢里只有我们的呼吸声，我有些沉迷地任由他抱着。
“别！言！”我艰难地拉住了他进步探索的手，“我该回去了。”
良久他都把头埋在我的肩头，只是我听见他的呼吸渐渐平息。
“你怪我么，潇儿？”他仍旧没有抬头，仍旧把我抱在怀里。我们离得这么近，却似乎又离得那么远。
我怪么？不怪么？这都不是我能回答的，宿命！
我没有回答。车厢的空气似乎凝固，只有辘辘的车轮声，和外面两声清脆的鸟鸣，外面已经到了郊外了。
“我去找过如仙，但是她已经搬走了。”我终于找到了句打破寂静的话。
“如仙？”他似乎有些震惊，猛地把头抬起，快速地看了我眼，就别过眼去，抹复杂的情绪从眼底闪过，不过我并未在意，我还沉浸在刚才的世界里，不知所措，这时候提起如仙，不过也是提醒自己回到现实的敷衍。
他的表情有些严肃，随机又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他在不高兴，“如仙的事，以后你会知道的。我们今天不要提她好不好？”
我有些疑惑他的奇怪表情，正要追问，却听见绝情停住了马车，在外禀报了声：“主子，到了。”我顿时打住了话头。
“走，我们下去走走，你看秋色多好。我带你去看红叶。”他抓着我的双肩，宠溺地笑着，跟以前无数次样，“什么都不要想，忘记我们的身份，只要记住你是萧潇，我是绝杀，就跟我们初见时样，高高兴兴地玩场好不好？”
我不由地点了点头，顺从地由他抱着跳下马车。
原来我们已经到了西郊的红叶山，漫天的红叶，在深秋的渲染中，鲜红欲滴，满眼的红色，似乎填满胸腔，似乎马上就淘空了满心的抑郁并及时填满了空洞的情愫。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这漫天的红色吞噬了，很快融入了这自然的美景中。寂静无人的深秋午后，安静地听着鸟儿啼鸣，无声地享受着自然的抚摸，真是人生快事。想现在的香山红叶，虽有漫天红透的心情，却被沸沸扬扬缺乏了自然想像力的虚闹冲得庸俗和不纯。
我放开了所有的心情，尽情地享受份安宁和温馨，言直跟在我身后，我们没有说话，偶尔我回首中看见他带笑的眼，也会会心笑，在这样的美景中，我骤然忘却了切的恩怨，只愿享受此刻的相惜。
“喜欢这里么？”我们登到了山顶，夕阳西下，灿烂的红色在夕阳中更加肆无忌惮的展示着它最后的繁华美丽。“记得第次我们起看夕阳么？那时我就想，如果能这样辈子，直到老，我们都白发苍苍了，还能起这样看夕阳该多好。”
我沉默无语，这也是我那时的想法，可今日，我真的不知道我们还有那样的未来么，他是君，是祈国的国之主，后宫佳丽三千，纵使我们有万千柔情，也定会消失在那无望的无情后宫里。我不禁苦笑，为什么这个时候又要想起这些？
“你在害怕，是么，潇儿？”言握住我有些冰凉的手。“我答应过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伤害你的。过去是，将来也会。”
我只怔怔地看着渐渐西沉的夕阳，夕阳渐渐隐去了最后的光芒，漫天的红叶也似乎下子寂寥下来，等待着黑夜的拥抱。
“你师父不是我杀的。虽然他做过很多对不起我的事，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他。”
“不要提师父！”我有些愤然地睁开他的手，心口更痛了。
“我不说，你会永远带着恨对我，所以我定要跟你说清楚。你不知道，其实他也是我师父。这么多年，他每年都要入宫为我调理身体。只是，他实在知道的太多了。”
“所以你杀了他！”我恨恨地瞪着他。
言摇了摇头，有些惆怅地看着渐渐隐去光明的大地，“我没有打算杀他，是他知道愧对我，自己杀了自己！如果，你真要把他的事算在我头上，我也无所谓。不过，请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开始你就知道我是谁，对不对？”话既然说开，就没有必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了，这件事情，我们迟早就要面对的。
“是的！绝情见过你，不过直到回京那天，他才告诉我。”他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不过，从离开青州那天起，我就已经拿定了主意，我要娶你！长这么大，我还没正面的给自己拿过回主意，从见到你那天起我就决定要为自己做回主，我要娶你！不过，你是凌青的女儿，这让我的主意更好实行罢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从开始就在算计我对么？”
“带着你去青州只是因为你是你而已，这点我并未骗你。”
“是吗？”我有些苦笑，如果我真是十四岁就好了，就这样傻傻地相信该多好。“那你进我师父呢？”
“这个你也知道了？”言有些凝重地看了我眼，“我是看了些你爹跟萧遥的书信，不过我从没觉得有什么错！毕竟这个世界我不能容忍任何人的背叛。”
“你的意思是说，我师父背叛你了？我不相信，师父那样神仙似的人，怎么可能参与到你们这些肮脏的斗争中的。”我有些不可置信地摇头。
“潇儿，有些事是你不能了解的，男人的世界太过复杂，我不想你参与其中，就像你师父样，宁愿你辈子都简简单单地活在灵露山。而我，只想好好的守着你在身边不让你受到伤害，这也许是我以后惟能做的，也是我答应师父。所以，潇儿，我们好好地面对将来，好不好？”
“我不相信！不相信！”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我真的无法相信，原本以为师父那些淡淡的忧愁，不过是风花雪月的悲叹，却也藏着世俗的无奈，这叫我时怎么接受？“不管怎样，那是我师父，他直待我如亲生女儿样，可你却杀了他。你说我们将来还怎么相处？不管师父是不是你亲手杀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够了，潇儿，我的容忍度是有限的，你怎么如此固执！该死的人迟早都会死，不管你哭也好，笑也罢，事实都是如此。现在是，将来更是。不要忘记了，这个世界的主宰只有个，所有妄图改变这个的人都该死。包括你师父也样，就像你说的，是不是我杀的都已经没有区别，这是我第次解释，也是最后次！你就好好做你的凌家大小姐，等待做我的新娘吧！至于其他的，我劝你还是早些放弃的好。”他的眼里闪出残酷的光芒，这个时候的祈言应该才是真实的他吧，就跟那个黑夜里的杀手样，杀人连眼都不眨下。高傲的，冷酷的，专制的，无情的男人。说完，他居然甩手转身就走了。
归与不归 20070918 13:17
悲冬
夜幕降临了，大地都笼罩在片黑暗当中，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用来寻找光明，可此刻的我不知道光明在何方，只好任由黑暗淹没掉我明亮的眼睛。我站在山顶很久，直到羽找到我，我们默默地回家，我没有问他如何得知我在西山的，问了又能如何呢？
日子天天的过去，深秋过后冬天很快来临，冬天去了呢？是我的春天么？好多天没出门，窝在家里晾干心情。好不容易是个晴朗暖和的天儿，在小石头的鼓动中才懒懒地走出家门。街上似乎都洋溢着些喜气，我有些不解地问小石头，今儿是什么日子，才知道今天是腊八。难怪，年又近了，如今国泰民安，世人图个什么呢，就图过年扫去身烦恼，从头再来吧。
懒懒地四处看看，似乎除了些喜气，也没什么变化，猛地个人从旁边窜出，蹦到我的面前。是独孤图，蓝眼睛在冬日的萧条中异常的妖异，多日不见，他似乎又长高了些，以前跟我差不多的身材，这会比我都高出半个头了。
“你这些天哪里去了？”独孤图跟在我身侧问道。
“在家呆着。”我漫不经心地答道。
“嗯，我们去喝粥吧，街西新开了家粥铺，口味不错，清淡爽口，你肯定喜欢。”
“好！”
“你，你最近好么？”独孤图有些迟疑地问道，“好久都没见你出来，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我轻笑了下，偏头看着眼神闪烁的独孤图，“以为我嫁人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虽已经习惯我说话直来直去，但公然这样说话还是第次，“不，不是”
“不是，你嘀咕什么。”
“啊，小姐，小心！”突然跟在后面小石头大叫了声，随机就感觉自己被人狠推了把，踉伧了几步，我把抓住冲过来的马车猿才停住脚步，还没等我清醒过来，直觉额头上啪声，火辣辣的疼，我眼前花，只听见独孤图和小石头在马车那头的呼叫声。
“瞎眼了，敢挡咱家的车驾！”个公鸭嗓门在顿时停下的马车上响起，我低着头，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时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时，小石头和独孤图早在马车的那头绕了过来。
小石头已经有些发抖的声音紧张地问道：“小姐，伤到哪里了？”
我捂着脸，不敢让小石头看，努力地摇了摇头，“没事！”
“独孤图，你干什么？”还没等我喝住，独孤图已经把拉下那个公鸭桑的赶车人，抬起脚就准备踹过去了。
我把拉过独孤图，“不要惹事，那是宫里的太监。”
“我揍的就是这些个阉人！”独孤图恨恨地睁开我的手，向车里骂道。
“福来，怎么了？”个温柔如天籁般的嗓音从车里传出。
叫福来的太监听见主子的召唤，马上来了精神，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向我们趾高气扬地撇，才回头恭恭敬敬地向车里答道：“主子，您受惊了，不过几个市井无赖罢了，奴才这就打发了！”又转身向我们骂道：“不长眼的奴才，要是冲撞了我们主子和小主子，看你们有几个脑袋！还不快滚开！”
我扶着小石头的手指都开始有些发抖了，小石头诧异地看着我，无从安慰我的激动，独孤图早冷眼怒对，不是我另只手死死地拽住他，他早冲过去，暴揍那个张狂的太监了。
“福来，没事就走吧。给小主子祈福，要是晚了，怕菩萨会怪！”天籁的声音再次响起，温柔的嗓音似乎都可以融化这冬日的冰冷。
“走？打了人就想走么？”独孤图还是没听看我的摇头，冷冷地丢出句，并甩开我的手，两拳抱，站在了马车前，又冷冷地扫渐渐围拢过来看热闹的人群，寒气似乎比这冬日还盛，看得人群个个都讪讪地退后了几步。没想到平时看去委曲求全的独孤图也有如此阴冷的面。
“独孤图！我们走吧！”可惜此时我实在没有了闹事的心情，那个天籁的声音让我如此的心神不安。
“啊？！你是？”马车里突然出来声低呼，双纤弱细长的手轻轻伸出窗帘，拉开了道微微的缝隙，却不见人影。
这时，阵极快的马蹄声迅速向这里本来，转眼间，对人马就已经把我们围在中间，人群也以最快的速度散去了，热闹的中心只剩下我，独孤图，小石头和那辆不见华丽却足显高贵的马车。
只见个侍卫打扮的年轻人，飞奔到马车前，下马跪下，朗声道：“娘娘受惊了，皇上知道娘娘今日出门，特意派奴才来护驾。”
“哦，是李侍卫啊。有劳了。请起吧！”玉手有缩了回去。
少年侍卫起身，目光都没扫我们下，只看着福来问道：“来公公，怎么回事？”
“李侍卫，你来的正好，这不，这几个没长眼睛的冲了娘娘的驾，还在那横眉冷眼的，你来的正好，拉到衙门得了。”
李侍卫这才转过脸来，目光凌厉地看向我们，“就是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挡的是谁的驾么？来人！”
“慢着！你知道我们家小姐是谁么？如此大胆的奴才，居然敢打我们家小姐！”小石头上前步挡在了我的前面。
我依旧捂着受伤的脸，不禁笑了起来，这是什么世道，该遇见的都遇上了。
“管你是谁，冲撞了柳才人，岂是你们能担当得起的？还不让开，让贵人过去！”李侍卫闷喝声，示意手下的人将我们拉开。
独孤图仍冷冷地站在马车前动不动，蓝色的眼眸更深了，深得看不出情绪来，我拉开小石头往前步，有些严厉地对独孤图摇了摇头：“独孤图，让开！”此时的心情五味俱全，犹豫，怀疑，惶恐，或许还有害怕。
抬眼间已经对上少年侍卫有些错愕的眼睛，我微微笑：“李大人，好久不见！”那少年在飞奔而来的那刻，我就已经认出，那是李勉。青州别，他果然在京城有了更好的发展。
“是你，萧姑娘？”李勉的惊讶变成了有些惊喜，很快就变成了迟疑。
“难为大人还记得！挡了娘娘的驾，请大人见谅。”我恭敬地向马车施了礼，向李勉点点头，“大人，告辞了！”
再向前步拉过还在那目光闪烁的独孤图和还有些气愤的小石头，我还是早些离开是非之地吧！
“慢着！”
我肩头滞，不知该回头还是继续离去，或许我可以忽视那声温柔的声音，继续前行。
“该死的奴才，没听见我家主子，让你们站住么，还有规矩么？”是福来，这个才十四五岁的小太监，张狂的都不快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底了，看来他的主子真是恩宠有加啊！
我艰难地转过身子，暗暗地咬了下牙，“娘娘有何吩咐？”
“外面可是萧姑娘？萧潇，真的是你么？”带着些求证的颤音。
“娘娘认错了，小女子不认识什么萧潇。”我回答的不带点情绪。
那双白玉般细嫩的手再次伸了出来，猛地掀开了帘子，我眼前花，个年轻女子正坐在车上，身淡蓝衣妆，头发高高梳起，简单地插了只宫花，却不能看出妇人装饰。
“潇儿，果然是你！”女子顿时笑靥如花。
“你嫁人了？”我往前步，有些喃喃地问道。我的眼睛停留在她的右手上，她那只美丽的右手正静静地抚在小腹上。微微凸起的小腹，白皙的温柔的小手，在我的眼里却分外刺眼。
她的声音顿，过了半响才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是的。妹妹，你先上车来，我们慢慢聊。”我抬起头审视着她那张精致的脸，她的目光有些躲闪地避开了我的目光。
“娘娘？柳才人对不对？”我努力地裂开嘴角笑了笑，“民女冒犯了。娘娘，可能认错人了，民女这就告退。”
“潇儿，你听我说，不是，那个”她的有些不知所措地似乎要解释什么。
我退后了步，摸了摸受伤的脸颊，转眼间正对上独孤图那双有些忧虑的蓝眼，还有小石头焦急的面孔。
“小姐？”小石头走了过?br />